你還相信愛情嗎…?─專訪【走出五月】導演朱峰&演員柯有倫

兩個時空交錯的場景、兩對經歷重重考驗的戀人,電音與京劇的完美結合,【走出五月】敘述電音搖滾憤青(柯有倫 飾)與京劇團女演員(房思瑜 飾)因為一場美麗的意外而展開的緣份,同時也對照一段發生在1945年代的愛情故事。

【走出五月】是果陀劇場跨界大銀幕協力製作第一部電影,結合年輕偶像柯有倫、房思瑜,資深實力演員勾峰、沈海蓉與劇場界一姐王月,以及京劇界名角黃宇琳友情演出。特別邀請創作「我身騎白馬」電音歌仔戲的音樂鬼才蘇通達,再次挑戰電音京劇的極限風格,除了電影主題曲「訪英台」再造當年陳昇「北京一夜」的顛峰,電影配樂裡許多經典的京劇唱段和黃梅調,都結合電音、古典樂、爵士曲風,有了全新的風貌。

傳統與現代的結合

問:故事的構想從何而來?
朱峰導演:這個故事跟我自己的成長背景有關,我的父親是外省人,我從小在眷村長大,所以我寫的故事自然跟我自己熟悉的環境有關。我希望對比兩同個不同時代的愛情態度,以前的雋永和現在的速食,另外我設計了很多因緣際會的巧合跟緣份,其實我希望寫的是一個很完整的愛情故事,希望大家看完之後還是相信愛情的存在。

問:如何選擇片中的演員?
朱峰導演:年輕一代的男主角我設定為音樂憤青,我想像他一定是爆炸頭、個性叛逆、懷才不遇,他其實很有才華,但是從小在國畫大師爺爺的陰影下長大,讓他不相信自己的才華。一開始我也是根據別人的建議,看了很多現在當紅的年輕演員,但是如果他不是音樂人,演起這個角色會很假,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何況要讓觀眾相信。有一天我在電視上看到柯有倫的演出,我突然醒了,怎麼沒想到要找她,於是我趕快要工作人員跟他連絡。找到柯有倫實在是太貼切了,他根本就是一個很有才華又受到重大阻礙的人,實在太像了,找到他時在是太爽了。女主角我需要一個有京劇底子的人,我面試了很多人,最後選擇房思瑜的原因除了她的氣質很適合這個角色之外,她也是演藝圈少數具有京劇背景的人,她是文化大學國劇系畢業,在這方面有不錯的基礎。如果只是找一個人練了十幾二十天就上場演,感覺就差很多。

至於爺爺和奶奶這兩個角色,要找到適合的演員也不太容易,沈海蓉沈姐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人選,她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我也是拿劇本去跟她長談了很久,謝謝她很有心願意幫我。因為沈姐也是京劇名伶,有很好的基礎,由她來演曾是京劇名伶的奶奶最適合了。勾峰哥更不用說了,他是很資深的演員,我真的很感謝他們,因為劇本裡有時候劇情的轉折很快,要讓觀眾在很快的時間裡相信這個轉折而且跟著情緒走,演員的表現非常重要。他們真的演得很好。

兩個時代的愛情

問:【走出五月】是柯有倫的第一部電影,當初看到劇本時是被哪一部份吸引你答應演出?
柯有倫:當初看到劇本時,我最記得其中有一場戲是他跟爺爺吵架,他對爺爺說:「你不了解我,我想要做我想做的事,為什麼你都不從我的角度去看,你認為你的東西很酷很好,我也覺得我的東西很酷,為什麼不給我空間去做我想做的事。這種心情剛好跟我現在這段時間做唱片的心情很像,我很了解這種感覺。其實之前也有很多電影找過我,我也看過一些劇本,但這個劇本真的讓我很感動,裡面描寫他跟爺爺奶奶相處的情形,還有兩代對愛情不同的態度,都讓我覺得很感動。

問:你本身跟這個角色有相同的地方嗎?
柯有倫:有些地方相同有些地方不同。譬如我是做搖滾樂,他是做電音;我也曾經跟爺爺奶奶住過一段時間;但是他是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

問:音樂在這部電影裡佔有多重要的部份?
朱峰導演:一開始我就設定這是一部音樂性的電影,所以在很多橋段我就已經設定好要放甚麼樣的旋律,光是配樂我就做了十五首,還不包含主題曲、插曲還有一些京劇、電音的東西,加起來真的非常多非常豐富。一開始的時候我還認為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誰會做這樣的音樂,後來我聽到「我身騎白馬」的創作者蘇通達的專輯,我太high了,真的有人可以做這樣的音樂,我馬上打電話給他。我跟他說我要做一個京劇電音的電影,但是這個只佔1/5的部份,其他4/5都是必須完整配合劇情的配樂,可以是電音,可以是古典,可以是鋼琴,什麼類型都可以,但是一定要多元化,蘇老師有很深厚的鋼琴底子,所以他全部都可以做,我很感謝他幫我完成了完整的配樂。

第一次經驗

問:第一次當導演碰到最困難的是什麼?
朱峰導演:什麼都困難。你應該問我最不困難的是什麼。拍電影是我從美國回來就決定要做的事,當我還有選擇的時候,我想要選擇我想做的事。我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只想做兩種職業,一個是拍電影,一個是做廣告,我也真的做了廣告做了一年,後來發現這根本是浪費生命的環境,我就趕快離開。後來我加入果陀,果陀也真的有情有義,眷養了我八年,到了去年我真的覺得不能再等了,於是就決定籌畫這部電影。其實一路從籌劃、寫好劇本、談妥發行商和贊助廠商、找演員、拍攝、後製到宣傳,幾乎每一個過程我都參與,這個過程的每件大小事我都去學習,這是我想拍的電影,我一定要想辦法完成它。我也很感謝在每個過程都有很好的夥伴加入幫助我。幕後團隊我都找最好的人才。

問:柯有倫跟第一次當導演的朱峰導演合作是什麼感覺?
柯有倫:我也是第一次正式當電影主角,我覺得朱峰導演很酷,他一個人可以完成這麼多事,雖然很辛苦,但是他在預定的時間內拍完這部電影,大家都很佩服他。我覺得還蠻順利的。

問:在整部電影裡最難演的是哪幾場戲?
柯有倫:跟爺爺奶奶演對手戲的幾場都很困難,因為他們都是很厲害的演員,他們都很有經驗,每次跟他們演對手戲都很緊張,但是又告訴自己必須放鬆。我很高興有機會跟他們一起演戲,可以學到很多。

朱峰導演:他們都很專業,每天來到片場就已經準備好,有時候劇本裡只有三句台詞,我希望他們能多講幾句,他們可以在現場一聊就聊了三十句,而且可以配合不同的攝影機角度一直演到ok為止。

從台北、高雄到新疆

問:【走出五月】的場景除了台北、高雄之外,據說還特別拉到大陸新疆取景?
朱峰導演:這一切都是命。我們也不想花這麼多錢,本來想在北京找景,但事後來發現在北京奧運之後,很可惜全北京已經沒有一個地方不是人工的,上海又太貴,被好萊塢慣壞了,剛好我們的製片以前到新疆工作過,他就丟給我一張照片,有一顆很漂亮的樹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學校,我一看簡直就像是按照我的劇本搭出來的景,他笑一笑說在烏魯木齊,後來我們就想盡辦法真的去了烏魯木齊拍。

問:你覺得【走出五月】最特別的地方式什麼?
柯有倫:我覺得家裡有爺爺奶奶的人看完這部電影,一定會想到自己的爺爺奶奶或者家裡的長輩,我覺得最近的國片部份是關於兄弟的感情、年女之間的愛情還有對台灣的愛,我覺得這部片很難得的是提醒我們對老人家的尊重還有愛,然後再從他們的身上反省年輕這一代對愛情的態度。

導演簡介
導演/編劇朱峰為果陀文化傳播統籌製作人,曾任職於《中廣流行網-節目企劃》、《美商BBDO黃禾廣告-媒體與文案》、《聯合報系-視覺行銷》、《美商ASI CROP北美總部行銷經理》。2003年加入果陀劇場,並同期與果陀創立《果陀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朝向電視電影製作方向邁進。電視戲劇作品包括:《八喜報喜》、《黑道診所》、《美味賭王》、《鬥牛》《男人至上》與人生劇展《顏色》。
--摘自世界電影雜誌http://www.worldscreen.com.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