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喜劇教主班史提勒(Ben Stiller)

十歲時,他開始用攝影機拍攝短片;卄二歲時,他進入了史蒂芬史匹柏的劇組;卄八歲時,他憑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喜劇秀拿到了艾美獎;卄九歲時,他自導、自演了一部電影佳作;卅九歲那年,他演出了五部票房破億的影片……這就是班史提勒,一個難得一間的喜劇天才,他創造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喜劇世界,讓越來越多的觀眾在暑期、復活節、聖誕節翹首盼望他的出現。
在電影這個神聖的殿堂中,喜劇演員總是最草根的一批人——尤其是在卓別林時代結束之後——不管是金凱瑞或是豆豆先生,我們稱呼他們為「喜劇大師」或「喜劇天王」,但即使是在他們最輝煌的時候,奧斯卡也不會因為他們逗笑了千萬人而把一座小金人送上。在觀眾眼中,他們就像是馬戲團裡的小丑,即使再可愛,也只做調劑之用,永遠比不上獅子老虎來得激動人心。而作為新一代好萊塢喜劇領頭羊的班史提勒顯然致力於突破這一點,在他的身上,少見誇張的動作或表情,甚至大部分時間都很嚴肅,他用數十部電影來證明:一個喜劇天才,僅僅靠著摔倒或遭遇肥婆是不夠的,更需要用情節來營造氛圍、用個人魅力吸引觀眾,甚至要改變觀眾的審美口味,讓幽默成為一種高端的觀影文化。
班史提勒有著豐富的家學淵源。他的父母是著名喜劇演員傑瑞史提勒(Jerry Stiller)和安妮米拉(Anne Meara),小時候的班史提勒就已經顯露了基因的力量,他和他的姐姐艾咪(Amy Stiller)一同長大,兩個小孩從小就在家裡表演節目,小班還穿上姐姐的衣服扮演莎士比亞,後來姐弟兩個先後進入演藝行業,不得不說是從小打好的基礎。當然除了表演,班史提勒也早早顯示出對於電影創作的興趣,他十歲時就已經開始用家用攝影機拍攝短片,預示了他將不僅僅滿足於作為一個演員,而是更要把自己的想法加入電影之中,成為真正的創作者以及掌控者。〈衛報〉曾評價說:「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史提勒血液中便充滿著喜劇的元素。不過,他似乎更願意將自己看成是名導演。」這一點在《開麥拉驚魂》中得到了非常明顯的體現,這部新奇的電影寫滿了班史提勒的烙印,構思巧妙,戲仿了戰爭、動作等類型,插科打諢一個不少,將好萊塢嘲弄得天翻地覆,是少見的大成本喜劇製作,史提勒從導演、編劇、表演,到選景、乃至拉阿湯哥入夥等等工作都親力親為,全力打造了一部真正屬於班史提勒風格的喜劇。
當然,班史提勒在喜劇方面的才華絕不僅僅局限與電影方面。他曾經在電視節目中以形象模仿而著稱(他現在的老友、傾情客串《開麥拉驚魂》的阿湯哥就是當年他戲仿和嘲諷的對象之一),並且和同樣是喜劇怪才的賈德艾帕托(Judd Apatow)一起創作了「班史提勒喜劇秀」,不僅拿到了艾美獎,並且和日後成為教父級人物的的艾帕托正式形成了喜劇同盟軍,為日後成為全能型大佬打好了基礎。

愛情,和平民英雄

班史提勒自導自演的《開麥拉驚魂》叫好又叫座

如果銀幕上有個黑人在絮絮叨叨,那很可能是艾迪墨菲(Eddie Murphy);如果是個金髮大叔在手舞足蹈,毫無疑問金凱瑞到了;如果一個捲毛胖小子在傻呵呵地爆粗話、句句話都恨不得被貼上「R級」的標籤,那一定是塞斯羅根……在好萊塢,每個喜劇演員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標籤,而在這一群各具特色的「怪人」之中,班史提勒實在是顯得太「正常」了。
班史提勒不搞笑的時候頗為英俊,看起來成為一個專門在愛情片裡浪漫瀟灑的公子哥也不成什麼問題。因此他常常演出的角色都具有「普通人」這個身份背景,用不著給上帝代班、不用跟著成龍大哥槍林彈雨,也用不著忽胖忽瘦地扮演一大家子人。他彷彿就是我們身邊的鄰居,遭遇著和我們一樣的無奈生活、失戀、事業、見到未來岳父會發抖。不過在一系列令人爆笑的糗事過後,他也必然會用百折不撓的精神收獲甜蜜的愛情或者達成自我的價值——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成為平民英雄。
在班史提勒的眾多經典作品中,《四個畢業生》、《哈啦瑪麗》、《門當父不對》、《遇上波莉》等都與愛情有關,遭遇背叛、和別人槍女孩、對婚姻的搞不定……他總是陷入混亂的感情糾纏之中,變得可憐兮兮、麻煩不斷。我們樂於見到他被整之後瞪著眼睛無言的表情,但不可否認的是,班史提勒最大的本事就是在表面的整蠱之下表現出一種讓人憐惜的一往情深來,這種「爆笑背後的無奈」反而更有感染力,相較金髮小子歐文威爾森(Owen Wilson)的高調泡妞、丹恩庫克(Dane Cook)一臉花花公子樣、塞斯羅根要靠「非常手段」抱得美人歸,班史提勒實在是個銀幕上難得一見的好男人。最具代表性的當屬《哈啦瑪麗》和《門當父不對》系列。《哈啦瑪麗》中他暗戀一個女孩十幾年,因為「拉鏈門」事件損失一段愛情,又在十幾年後歷盡波折重獲芳心;《門當父不對》系列更是有趣,雖然愛情本身已經沒有問題,但要升華到婚姻的程度,必須經過岳父大人那「嚴刑拷打」的一關又一關。在班史提勒的身邊,向來嚴肅的影帝勞勃狄尼洛(Robert De Niro)也變得異常搞笑起來。
「平民英雄」是班史提勒飾演的角色身上最常體現出的特質,在美國夢這個顛撲不破的好萊塢電影大前提之下,不管是怎樣的小人物都有實現自我價值的一天,班史提勒就是在孜孜不倦地驗證著這一路線。前面所說的幾部愛情電影,雖然他都是小人物,但也都獲得美好結局,而兩部《博物館驚魂夜》則是以一個魔幻喜劇的外殼講述了同樣的真理。片中的警衛賴瑞,一出場就是個事業衰男的形象,連兒子的撫養權都成問題。而正是在這樣的重壓之下,勉強找到的博物館管理員工作則為他帶來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夜晚,正是在艱難又亂七八糟的情況之下,賴瑞徹底蛻變,把責任變成了一種本能,雖然在影片結束,他仍然是薪水低微的管理員,但他重拾了親情,認清了自我,有了一大堆「展覽品朋友」,做到了之前想也想不到的事情。這樣的自我突破,正是「平民英雄」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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