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長歌(卷五)大明歌(上)

大明長歌(卷五)大明歌(上)

大明長歌(卷五)大明歌(上)
作者:酒徒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1-11-17 00:00:00

<內容簡介>

不要讓時代的悲哀,成為個人的悲哀。
災難終將過去,而你我的生活,卻仍將繼續。

行走江湖,見多了被騙子騙得傾家蕩產的可憐蟲。這些人,又有哪個是天生愚笨?可騙子的最大本事,就是說出來的大部分話,都是他最想聽,最願意聽的。所以,哪怕騙子的謊言漏洞再多,受騙的人,卻根本不管不顧。甚至自己就幫騙子把漏洞給圓上了,外人怎麼提醒,他都聽不進去,甚至對提醒之人恨之入骨!

那種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滋味兒,很容易就讓他忘記了官場中的齷齪,忘記人心的險惡,忘記自己不想參與和不想面對的一切。讓他全心全意地在死亡與絕望之中,去追尋那一絲希望的光芒,如同飛蛾撲火。
碧蹄館之戰後,提督李如松重傷昏厥,倭寇損失多員大將,並先後丟失了寧邊、安州和平壤,又不戰而棄了開城和咸鏡道各地。以投入戰事的人數來說,大明軍隊以千敵萬,算是一場漂亮的勝戰,但對於朝廷內的顧憲成等清流儒士們而言,這可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戰事大捷,意味著武將們的地位即將有所改變,以文馭武的傳統,萬萬不能被打破。
在朝堂之上,先打著預立儲君的名號,分散皇上對於東征的關注。再者,彈劾李如松掩敗為勝,謊報軍情,實則早已損兵折將,無力再戰,而在民間,於國子監周遭街坊茶樓運用處士散布消息造成議論;拖延時間,不給李如松按期運送軍糧,逼迫東征停止從朝鮮撤軍;在安定門獻俘時造成動亂,於是乎議和之事似乎已成定局……

★目錄:

第一章 虎嘯
第二章 龍山
第三章 夜襲
第四章 野火
第五章 清流
第六章 光暗
第七章 權謀
第八章 金牌
第九章 獻俘
第十章 漩渦
第十一章 驚變
第十二章 不平
第十三章 蹉跎
第十四章 驚夢
第十五章 時代
第十六章 暮靄
第十七章 伏波
第十八章 海商
第十九章 收穫
第二十章 上賓
第二十一章 鴻門
第二十二章 夜這

<作者簡介>

酒徒
內蒙古赤峰人,男,1974年生,東南大學動力工程系畢業,現旅居墨爾本。其作品擅長運用真實史事,從小處下筆,著眼處往往是前人未曾觸及的視野,以小人物的故事做為開端,結合傳統俠義、愛情傳奇等諸多元素,建構出當時歷史環境的整體風貌,寫實刻畫場景,細膩透寫人物,在歷史小說中推陳出新,有歷史小說裡的金庸如此的讚譽。目前為中國歷史小說界的翹楚,也是中國作家協會首度納入的網路作家。曾擔任網路文學導師,走進大學校園演講,培育新一代的文學作家不遺餘力,現為中國獲獎最多的網路作家。
著有《亂世宏圖》、《大漢光武》(以上為時報出版)等數十部作品。

★內文試閱:

炭盆裡的白木炭,冒著幽藍色的火光,整個房間溫暖如春。
劉繼業站在房間一角,小心翼翼地看著王二丫臉色,碎碎念叨:「即便他們真的滿嘴噴糞,妳也應該等我到了再動手。那些朝鮮官員的侍衛中,有人帶著短柄火銃,都已經點燃了藥線……」
「嗯?」王二丫眉頭輕蹙,本能就想反駁。忽然間意識到此刻自己所處的乃是朝鮮民居,對面房間裡,還有劉繼業的姐姐和未來姐夫,於是銀牙輕咬,將已經湧到嗓子眼兒處的聲音,果斷又咽了下去。
劉繼業見到此景,立刻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話說得有點兒硬。趕緊換上了另外一副口吻,小聲補充,「當然,以妳的身手,他們即便開了火,也未必打妳得到。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妳我費了這麼大氣力才重新見面,萬一他們不小心傷到了妳,我,我這心裡該有多著急?」
王二丫聽得心中一暖,肚子中剛剛冒起的火頭,瞬間灰飛煙滅。然而,她卻落不下面子,跟對方一叙別後相思,於是乎,乾脆將雙手抱在胸前,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費了力氣,你費了什麼力氣?你不是在兩軍陣前過大將癮嗎,哪用把我這不懂事兒的野丫頭放在心上?」
「我當然費力氣了!」劉繼業大急,趕緊伸手去拉王二丫的胳膊,不小心看到對方手臂的位置,又訕訕地將手放下,快速解釋,「我不是有什麼大將癮,我,我不是想……,咱們倆當初不是說好了嗎,妳怎麼忘記了?我總得闖出一番名堂來,才好去妳家那邊提親。免得被妳家那邊的人,認為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也免得妳過門之後,還,還被終日我家長輩們挑這挑那兒……」
「他們敢?」王二丫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成親後,被劉繼業的嬸嬸、舅母們群起而攻之的模樣。「我拿大耳刮子抽死……」
威脅的話說了一半兒,卻忽然又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全是男方長輩,武藝再高恐怕都排不上用場,頓時,氣焰全無,臉色也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雖然是江湖兒女,敢愛敢恨,從小到大都無所畏懼。可她與劉繼業兩人之間出身的差距,卻明顯得宛若天塹。
她可以保證劉繼業沒把這道天塹當一回事,自己也不會將這道天塹當回事,可世人卻不都是劉繼業,也不全是王二丫。
眼下他們尚未準備結為夫妻,劉繼業的長輩中,有人就開始百般阻攔。將來二人成了親,終日跟那些人生活在同一個庭院之內,豈不是更要日日面對那些人的打壓和排擠?
所以,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劉繼業功成名就,不靠繼承來的爵位和虛職,便讓家族中所有長輩都抬頭仰望。如此,王二丫即便出身再寒微,性子再蠻橫,長輩們念在有求於其丈夫的份上,也只能將不滿憋在肚子裡。
「別怕,我現在已經是試守備了,去掉試字,就等同於地方上的衛指揮使 ,授騎都尉。再加一級做了游擊,就相當於都指揮使同知,授宣武將軍。然後再立功,就能給妳請誥命了。」敏銳地感覺到了王二丫心中的擔憂,劉繼業笑了笑,信心十足地開始畫大餅。「到那時,妳如果想搬出來住,咱們就自己買宅子雇僕婦。如果想讓別人眼紅,就穿著朝廷賜給的孔雀冠,挨個堵著門拜訪她們……」「好歹她們都是你的長輩,她們不喜歡我,我不見她們就是了。」王二丫被哄得心中發燙,搖了搖頭,非常認真地反駁,「哪能把功夫全花在鬥氣上。況且誰家還沒幾個不著調的親戚?我總不能,讓你被人說發跡之後就不認親戚。」
「到底是二丫,知道心疼我。」劉繼業如釋重負,笑著做出了環抱的姿勢,然後迅速朝自家姐姐的屋子那邊掃了一眼,悻然作罷。「我跟妳說啊,妳以後真的別太大意了。鳥銃跟妳知道的三眼銃,完全不是一碼事。不信,我把從朝鮮人手裡繳獲的短銃,給妳帶來了,妳看……」
說著話,彎下腰,從身邊的盒子裡,抽出一把二尺長的短柄鳥銃,獻寶般舉到了王二丫面前,「這裡是照門,這裡是鳥頭,這裡是準星。妳把藥線點燃了,夾在鳥頭上,然後用照門和準星瞄準目標,二十步內……」
「二十步內,睜眼兒瞎子一般,保證啥都打不到!」對面房間內,劉穎氣得連連撇嘴。
自家弟弟見了王二丫之後那副沒出息的模樣,她全都看在了眼裡。作為長姐,無法不擔心弟弟在成親之後,會不會變成一個受氣包。然而,她偏偏又無法插手干涉,只能隔著兩道紗簾兒,跺著腳徒呼奈何。
「怎麼,著急了。繼業自己樂在其中,妳這個做姐姐的,何必棒打鴛鴦?」李彤心思縝密,一瞬間就發現了劉穎心結所在,笑了笑,用極低的聲音開解。
「什麼樂在其中?我看,我看他就是骨頭癢喜歡挨錘。南京城內,當初叔叔給他說了不知道多少家名門閨秀,他都嫌這嫌那。這回好了……」劉穎被戳破了心事,愈發懊惱。一邊低聲抱怨,一邊不停地搖頭。
「看不出來,妳如此還在乎門第。」作為劉繼業的鐵哥們,李彤沒法不幫他說話。冒著觸怒未婚妻的風險,繼續笑著開解,「咱們大明朝,可沒這個規矩。即便是帝王之家,選秀也多選於民間,很少娶於五品官員以上。」
這是大明太祖皇帝留下來的祖制之一 ,為的就是避免子孫們不知道民間疾苦,鬧出何不食肉糜的笑話。所以大明朝的勛貴和官員們,在結親時,也不太講究門當戶對。只要雙方長輩都看著對面的小輩順眼,然後就可托媒下聘。 「你別亂幫忙?我,我不是嫌棄二丫出身寒微!」劉穎被問得心中發堵,眉頭迅速皺成了一個疙瘩,「我,我只是,只是覺得,她的性子,太烈了些。如今,如今繼業對她情深意濃,一切自然都好。萬一哪天繼業移情……」
「要我說,如果她不是這種性子,妳才更該擔心才對。」李彤悄悄向地面瞄了一眼,將聲音壓得更低,「妳想啊,繼業從小就性子跳脫,又膽子大的沒邊兒。換個性子綿軟的,這輩子都甭想管住他。而弟妹她,剛好能將繼業克得死死。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有她在,妳這個姐姐將來得少花多少心思?」
「那倒是!」劉穎皺著眉頭想了想,悻然而嘆,「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這麼怕過一個人。」
「不是怕,是在乎!」李彤笑著接過話頭,低聲點破,「正是因為在乎,才不願惹對方傷心難過。否則,以他在兩軍陣前拿鳥銃和大炮堵著敵人胸口射的膽子……」
「他,他不是一直帶鳥銃兵嗎,怎麼又用上了大炮?」劉穎大吃一驚,注意力迅速從王二丫身上,轉到自家弟弟身上,瞪圓了眼睛,大聲追問。
「他,他覺得大炮威力用起來更威風,就乾脆找上頭要了幾門。」李彤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小心又說漏了嘴,趕緊用謊言給劉穎吃寬心丸兒,「妳不用擔心,這種炮,與南京城頭上擺的,完全不一樣。都是西洋來的小佛朗機,子銃和母銃配合使用,從來沒有炸膛之憂。射程也遠在三百步以上,對面無論鳥銃,還是弓箭,都甭想碰到他一根寒毛。」
劉穎聽罷,將信將疑地點頭,「原來是佛郎機銃啊,我在遼東見過,的確跟南京城頭擺的那些不一樣。他就是個膽大不要命的,你可千萬替我看好了他。」
「那是自然!」不想讓未婚妻擔心,李彤沒口子答應,「我們三個,來朝鮮是為了博取功名,又不是跟倭寇有什麼血海深仇。一般如果遇到危急情況,我就下令暫避敵軍鋒纓,絕對不會帶著大夥去拚命!」
「那就好!」劉穎紅著臉,輕輕點頭,「你,你不要嫌我囉嗦。我,我真的是害怕。我在遼東聽說你去了什麼通川,就想要過來找你。後來,後來沒等動身,就遇到了二丫……」
「怪不得妳們倆會在一起!」李彤恍然大悟,隨即笑著詢問,「怎麼樣?有她跟妳一路作伴兒,省了許多麻煩事情吧?」
「的確!」即便再不欣賞王二丫的性子,劉穎也不得不笑著點頭。「穿上盔甲,她就是花木蘭第二。花槍使得如行雲流水一般,弓箭也是從不虛發。雖然在路上只射死了幾隻黃羊,沒遇到任何風險。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尋常蟊賊强盜,根本靠近不了她五尺之內。」
想到王二丫武藝超群,絕不會成為自家弟弟的累贅,她的神情,忽然就變得有些失落。
自己也算飽讀兵書,還偷偷修了一身岐黃之術。眼看著未婚夫婿在沙場上搏命,卻半點忙都幫不上。
悔教夫婿覓封侯?忽然間,心中湧起了一句話。讓她頓時胸口隱隱發疼。
此時此刻,她真的不敢確定,當初自己支持李彤來遼東,到底是正確,還是失誤?

「鳥銃這東西,雖然裝填比弓箭麻煩一些,但破甲力卻遠遠超過弓箭,並且學起來容易。妳把手放穩一些,就像放箭一樣。吸氣,瞄準,沒事,裡邊沒裝火藥!」
「手,把你的爪子拿開。要死啊你!」
「抱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我發誓!我剛才要是心裡有絲毫非分……」
「小點聲兒啊,你怕姐姐聽不見嗎?我又沒說你是故意的!討厭,越說你還越來勁。」

對面的屋子裡,忽然又傳來了弟弟和王二丫倆的嬉鬧聲,將劉穎心中的春愁瞬間切斷。不像她和李彤,都性子偏於沉穩。劉繼業和二丫兩人都活潑好動,所以湊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我就說他們倆很般配。」發現未婚妻的耳朵在動,李彤笑著繼續替劉繼業說好話,「換了別的女子,繼業未必會笑得如此開心。」
「那種短銃,你有嗎?」這次,劉穎沒繼續挑王二丫的「刺兒」,猶豫了一下,柔聲詢問,「我也想要一把。」
「有!」沒等她的話音落下,李彤立刻迫不及待地答應:「當然有!那東西一般是西洋匠人所造,在大明和朝鮮都算稀罕物。上個月在通川,當地官員送過我一對兒。本想過幾天再轉贈給妳,既然妳提起來了,我這就派人去取來。」
說罷,快步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子,朝著當值的家丁李和大聲吩咐,「和子,回我的軍帳去,把那個裝西洋短銃的盒子取來。」
「全都給我嗎?」劉穎含笑發問,雙目之中,秋水盈盈。
「當然只給一支。妳一支,我一支,湊在一起才是一對兒!」李彤雖然投筆從戎,心思卻足夠仔細,反手合攏窗子,笑著表白。
「肉麻,不跟你說了!」劉穎羞不自勝,紅著臉跺腳,轉身面向牆壁。然而,心口處卻有一股蜜意油然而生。
「聽妳的,妳說不說,我就不說。反正,妳知道,我心裡有妳就是。」李彤笑著跟了過去,悄悄將腰彎下了一點兒,讓自己的鼻孔剛好能聞到劉穎頭髮清香。
感覺到來自頭頂的呼吸,劉穎愈發害羞,身體本能地又向前躲了跺,卻終不忍心將未婚夫完全拋在一邊。低下頭,如蚊蚋般回應,「有些話,你知道的,何必非要我說出來。」
「妳說吧,我想聽。」
「作死,小心被二丫他們聽見!」
「他們倆此刻,哪顧得上聽咱們這邊的動靜?」
「那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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