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媽媽,偶爾劉中薇:不小心結了婚,那些我們和我的歡喜與哀愁

妻子、媽媽,偶爾劉中薇:不小心結了婚,那些我們和我的歡喜與哀愁

妻子、媽媽,偶爾劉中薇:不小心結了婚,那些我們和我的歡喜與哀愁
作者:劉中薇   出版社:遠流出版   出版日期:2022-06-29 00:00:00



<內容簡介>

婚姻,讓我明白我的膚淺,以及我巨大的潛力
☆話題電視劇《未來媽媽》編劇 劉中薇☆
☆睽違6年最新散文集☆

幸福是總是自己,幸福也是偶爾自己。
幸福是很受傷,幸福也是不再怕受傷。
現在的妳,身懷絕技、無所不能、無堅不摧。

單身時,我自由瀟灑,包包一背就到天涯海角流浪。
我以為,我擁有全世界。
婚姻很快讓我明白我的膚淺,原來對於這個世界,我所知甚少。

面對另一半,婚前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放心的樹洞。
婚後,卻一度變成最不懂我的人,
家裡的冰箱跟洗衣機都知道我受傷了,只有他視而不見。

面對孩子,像退回混沌宇宙。
從生下孩子,到成為一位「真正的母親」,於我整整有五年的時差,
慢慢才學會要有耐性,等待小孩長大,等待媽媽也長大。

結婚十年,就在這樣水裡來、火裡去的日子不斷淬鍊,
最終精實成一個發光的靈魂。

婚姻糟透了的時候很多。
幸福到讓人害怕的時光也不少。
我很慶幸,我結婚了。

★名人推薦:

于美人(知名主持人)
王 琄(金鐘影后)
吳鈞堯(作家)
李儀婷(薩提爾教養暢銷作家)
曾寶儀(作家、主持人)
黃瑽寧(黃瑽寧醫師健康講堂)
葉 揚(作家)
路嘉怡(暢銷作家、主持人)
趙雅麗(淡江大學大眾傳播學系榮譽教授)
劉冠吟(台灣文創品牌長)
劉品言(演員、作家)
──感動推薦 (依姓名筆畫排序)

幸好中薇天賦異稟,辛苦都在磨難,才能把夫妻關、母子關,闖蕩得分之餘,還能分出手逐一書寫,遂能發現詼諧作為平衡的關鍵性,「偶爾劉中薇」便允許闖關,學著峰迴路轉栽一朵花。──吳鈞堯(作家)

關於身為妻子、媽媽,以及要如何成為自己,我想說的是,與其模仿別人怎麼做,不如看這本書,因為劉中薇已經成功地將「偶爾」演繹為「永恆」,關鍵就在於「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事情」,讓我們擦去淚水,用幽默,笑看人生。──李儀婷(薩提爾教養暢銷作家)

這樣一位奔放的新女性,在一般人普遍戲稱為「愛情墳墓」的婚姻中,和「孩子來了,愛情走了」的母親身分中,卻找到了新的浪漫與激情。相信在這本十年婚姻的回憶錄中,作者細膩俏皮的筆觸,能帶給大家生活中更多的靈感。──黃瑽寧(黃瑽寧醫師健康講堂)

薇書寫她的人生轉折,從單身到人妻、人母,那些結了婚才明白的現實,那些生了孩子才知道的大小事,但情節卻屬於每一個人,演的是你我婚姻的日常。──趙雅麗(淡江大學大眾傳播學系榮譽教授)

讀完這本書,才發現,那些嬉笑怒罵、自嘲揶揄、柴米油鹽,都是藏在她小小腦袋瓜裡的大大智慧啊。請你好好享受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吧!不論是這本書,或是婚姻。──路嘉怡(暢銷作家、主持人)

這不只是一本寫給女人看的書,而是警世又真誠的人生使用手冊。──劉冠吟(台灣文創品牌長)

★目錄:

前 言──當戀愛中的男人變成沙發上的老公
PART 1 女人的進化
真愛的辯證
浪漫如此而已
向宇宙訂做一個老公
婆婆與我的洞房花燭夜
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
如果一粒沙掉進眼裡
家事是婚姻的隱形殺手
PART 2 成為媽媽以後
兩條線
有一種時差
我試著不要當我媽那樣的媽
我不是麥田捕手
一夜長大
不過想要喘口氣……
一個媽媽長大的時間
當他離開的時候
PART 3 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鬱兒史──從金星到火星的宇宙漫步
我的寂寞和他的不高興的麵
原來是高敏感
不要等待王子與靜心燭火
機智的當媽生活
睡覺與惱公
PART 4 婚姻中的我們與我
夢想,未完待續……
結婚紀念日:明天再決定離不離婚
那些最後都是回憶
附 錄──夫妻對話、小孩小事

<作者簡介>

劉中薇
在秋天第一片葉子落下的時候誕生。
對聖誕節、烏龜跟善良的人,毫無抵抗力。
喜歡寫故事、說故事、教故事。
喜歡在露營的時候煮一鍋熱紅酒。
相信人生沒有邊界,美好的事情一定會發生。
深深的信仰是「暖活」。

單身時曾創作偶像劇,結婚以後,揮汗力寫真實家庭劇。
角色有惱公、兩皮蛋,以及可愛的婆婆。
劇情日日精彩,一言難盡。

曾以《未來媽媽》同時入圍第56屆廣播電視金鐘獎「戲劇節目編劇獎」,以及Asian Academy Creative Awards亞洲影藝創意大獎「最佳原創劇本」。

出版作品
《把全世界的溫暖都給你─劉中薇短篇故事集》、《暖活─愛得還不錯的那些故事》 、《說故事了沒?打動人心、實現夢想的關鍵能力》、《今天天氣晴》、《愛在世界開始的地方:墨西哥漂流記》、《戀的芬多精》等等。

其他作品
兒童動畫:《超毛星Choobies》,入圍第47屆電視金鐘獎「動畫節目獎」。
沉浸式懸疑舞台劇:《迴家》,於上海連續演出54場。

FB:www.facebook.com/tellvivi
IG:tellvivi

★內文試閱:

‧作者序

二○一一年,四月。我來到安徽宏村,探訪電影《臥虎藏龍》的場景。那時心境極為孤單,在一間書屋看見「寫給未來的明信片」,可以自行設定幾年後寄出。
我半信半疑,寫了一封明信片給自己,設定一年後的同月同日寄出,支付一年「慢遞」服務費,共兩塊錢人民幣。

明信片的最後,我許了一個心願:
明年收到明信片,但願已有幸福的家,踏實體驗生命。

隔年,四月。明信片如約寄到家中。閱讀來自一年前的文字,難掩悸動,因為我的確已成人妻,擁有一個家。一年前的許願,一年後竟然成真,我是得老天爺疼愛的女子吧?

然而,老天爺沒說的是:我給妳的,不是一個被實現的願望,而是一份待體驗的旅程,途中光影交錯,喧譁沉寂,妳得自己走,我可管不了了。



這是結婚十年的紀念書,是花十年調整婚姻時差的過程,也是第一手的婚姻實驗紀錄。說是實驗,因為每日都是驗證與質疑,是反省與嘗試。

從小,我就對家充滿渴望。透過婚姻擁有了一個家,才發現,家讓人幸福;婚姻卻讓人時而迷惘、時而受傷。婚姻是一場大浪,瞬間將我淹沒,我雙腳直挺挺站著,潮水退去,一身狼狽,但我還在呼吸。十年算不上婚姻老手,沒資格說是經驗談,頂多是倖存之際,有限腦力所領悟的自我求生指南。

維吉尼亞‧吳爾芙說:「人啊,不管有什麼看法,能做的頂多就是說一說自己的看法是怎麼出來的。能給別人的,頂多就是給別人機會去體察說者有什麼淺陋、偏頗、離經叛道之處,再自行琢磨自己的結論。」這本書,大約也是如此。編排上是順著成為人妻、媽媽的時序,關於婚姻中的自我追尋與反思,則在最後一個章節。

剛結婚的時候,曾想寫一本人妻日記,但寫出來都是柴米油鹽,掃把畚箕,索然無味。生孩子以後,想寫一本媽媽筆記,寫出來都是萬念俱灰,直接作罷。偶爾我會想當回我自己,不是人妻,也不是媽媽,但那不太容易,不像川劇的變臉,手一揮就能換上臉譜變身。

年輕時,我自由瀟灑,包包一背就到天涯海角流浪,紐約聽爵士樂,沙漠露營,死海漂浮,墨西哥探險。
我以為,我擁有全世界。
婚姻很快讓我明白我的膚淺,同時把過往自以為是的信心摧毀殆盡。有個聲音在耳邊嘲笑:妳其實沒有那麼厲害,妳愚蠢得令人發噱,只是沒有人告訴妳。

原來對於這個世界,我所知甚少。對於另一半,是荒野開墾。對於嬰兒,直接退回混沌宇宙。而婚姻,是無字天書。
我對世界的重新認識,在嚴重時差的婚姻生活裡超展開。

新婚時,是躲在棉被裡偷笑的那種開心,隨著時間推移,竟然也有躲在棉被裡嚎啕大哭的時候。日子不過就是柴米油鹽裡的風暴,細微繁瑣卻又巨大得不容忽視。

我的老爸跟老媽,各自有兩段(以上)的婚姻,我甘拜下風,我是沒力氣超越他們的。婚姻這檔事,一輩子體驗過一段就夠了,這一段能不能白頭偕老,咱們就走著瞧。

「生了孩子,女人才完整。」我不認同這種論述。不需要把生育跟女人的價值綑綁在一起。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生孩子,我眼中看見的世界,其實只有一半。我的淺薄與侷限,都在生了孩子以後表露無遺。

日日夜夜體驗著愛與被愛,在眷世與厭世間反覆,在戀家與逃家間掙扎。
想擁抱與想消失的念頭輪替出現。雀躍與窒息、怨念跟感激都同時存在。
牢騷滿腹,但也愛意滿溢。
我,或者說女人,就在這樣水裡來、火裡去的日子不斷淬鍊,最終精實成一個發光的靈魂。



幾年前在陽台種了天堂鳥,長長的葉柄上不知何時爬滿白白小點,研究之後,是介殼蟲。我不會醫治,乾脆把枝葉剪光,要是枯了我就換一盆最省事。死寂一陣子,某天竟發現新葉再度冒出來,起初是細細卷卷,到最後舒展成誇張戲劇化的熱帶雨林闊葉。
同時,惱人的介殼蟲依然緊緊吸蝕不放。
我一直以為天堂鳥隨時會死,但它卻像不死鳥,一、兩年過去了,介殼蟲還在,天堂鳥卻也益加茂盛。

我驚訝天堂鳥頑強的生命力,明明渾身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卻依然展現女王般的氣勢,野悍生長,給陽台帶來豐沛綠意。我好像,看見了自己,或是任何一個在婚姻中的女人。縱然生活如刀,日刮夜刨,我們沒有放棄。縱然淚乾了又濕,疼痛有時,我們依然歡喜辛勤、生氣蓬勃守護一個家。

前陣子,整理老家,發現當年那封安徽宏村「寫給未來的明信片」。實現了那年的心願,日子並不會停留在願望實現當下的喜悅。偶像劇的終點都在婚禮,偏偏婚姻的考驗在婚禮之後才是起點。

如果,讓我再寫一封明信片,寄給這十年婚姻生活的自己,我想跟她些說什麼?

我想說:
謝謝妳,長途跋涉到了這裡,沒有妻子、媽媽的努力,沒有所謂幸福的家。
幸福是狠狠跌倒,也是勇敢爬起。幸福是荒謬吵鬧,也是嘔氣和好。
幸福是咬緊牙關,幸福也是一路過關。
幸福是總是自己,幸福也是偶爾自己。
幸福是很受傷,幸福也是不再怕受傷。
現在的妳,身懷絕技、無所不能、無堅不摧。
結婚十年,妳真的,活下來了!
謝謝妳。
我愛妳。

‧摘文

真愛的辯證

世界走到盡頭,才發現幸福就在街口
親愛的大家
我嫁了
因為他懂我

我用婚紗照,配上這段話,在臉書上公布我結婚的消息。
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
十年後,臉書再度跳出這則訊息,我怔忡許久……

十年了嗎?
感覺像是昨天的事。
好像昨天才被求婚。昨天才去公證。昨天才拍了婚紗。昨天才大宴賓客。

可不是這樣的,婚紗已經套不進去,白皙的皮膚如今泛黃,膠原蛋白已經流失,耳邊沒有浪漫情歌、呢喃情話,只聽見兩個小孩打打鬧鬧鬼哭神號。

當初因為「他懂我」而非嫁不可的衝動。
如今多了好多「不懂」……

十年來,最常被問的是,四個月,怎麼敢嫁?

是的,以「客觀事實」來說,我們並不熟。
當時他在上海,我在台北,他飛來,我飛去,見面次數不超過十次。
婚前,他見老爸兩次。
第一次,送老爸一瓶加拿大冰酒。
第二次,農曆年拜年。
第三次,就是去稟告老爸,我們結婚了。
後來,老爸不只一次扼腕:「才一瓶冰酒,就把女兒給嫁了!」
但是就「主觀感受」而言,我終於明白婚姻前輩們口中所言:「當妳遇到妳就知道了。」我深深感到「地球表面上,除了鬍子哥,我誰都不要」那種強烈的篤定。(現在想來,有可能是年輕時偶像劇寫太多的後遺症。)

電影《戀夏500日》,在第四百八十八天,男主角湯姆與女主角夏天重逢,夏天已經嫁做人婦,湯姆不解地問:「為什麼妳不當任何人的女朋友,現在卻成為某個人的妻子?」
「因為有一天醒來,我就是知道了。」夏天說。
「知道什麼?」
「我跟你在一起時無法確定的事。」

當年,就是這種確定的感覺,才敢閃婚吧?

偷偷告訴你,我啊,不得不臉紅坦承,其實那短暫交往的四個月當中,我不只一次氣惱:「這人怎麼搞的,傻啦?這麼久了還不求婚?」
現在想來都不可思議,傻的是我,根本瘋了。
四個月怎麼會久?那不過是春夏秋冬的其中一季罷了。

婚後澈底清醒,常常在夜闌人靜檢討自己難以捉摸的個性,明明罹患嚴重的「沒完沒了多重思考症候群」,買雙鞋子,黑色跟咖啡色都必須跟閨密們舉行民調,三心二意、猶豫不決,怎麼婚姻大事想都不想、問都不問,四個月就定了?
有次看電視,意外看到唐國師的星座分析,唐國師說:「月亮牡羊的人非常渴望知音,常常嘴巴上說不要,但兩個月後陷入熱戀,很快就閃婚。」
我就是月座牡羊,難道是星際的引力在搞鬼?

關於這問題,我與鬍子哥認真討論過。
鬍子哥崇尚不婚不子。
鬍子媽(婆婆大人)特別殷殷叮囑他:「你如果不結婚,一定要跟薇薇說。」
鬍子媽是宅心人厚的大好人,畢竟當年我也三十有五了,禁不起蹉跎了啊。

到底是誰招惹了誰,至今懸而未決。
鬍子哥一口咬定:「就是妳幫我下蠱了啊!」
「我哪有,明明是你單膝下跪,用皮帶扣環跟我求了婚!我還有錄影存證喔!」
「哎呀!」他懊惱地大手一搥。
難道,是因為……
我其實沒做什麼,只是買通了各大月老,順便啟動宇宙吸引力法則,再發動身邊閨密集體睡前祈禱,嘖嘖,沒想到還真有效。



英國才子艾倫.狄波頓在《我談的那場戀愛》中,首篇探討浪漫的宿命論。文中認真分析他與珂蘿葉在英倫海峽上一班英航波音客機相遇的機率是五千八百四十點二分之一。各自有一連串的因緣際會,才會那麼剛好,兩人搭上同樣的班機,坐在相鄰的位置。

熱戀的時候往往一廂情願,認定一切都是冥冥中早有安排。
他家住在中興街頭,我家住在中興街尾。
捷運站一號出口出來,他往右走,我往左走。
我們在同一間7-11買過咖啡,在同一間彩券行買過大樂透。
可是,錯身……
再錯身……
馬路都知道,我們一前一後走過。
早餐店也知道,那個豬肉漢堡加蛋,我買過,他也買過。
連醫院也知道,我躺過的病床,他不久前剛去吊過點滴。
就這樣過了二十五年。

像辛波絲卡詩裡所寫:

既然從未見過面,所以他們確定
彼此並無任何瓜葛。
但是聽聽自街道、樓梯、走廊傳出的話語──
他倆或許擦肩而過一百萬次了吧?
我想問他們
是否記不得了──
在旋轉門
面對面那一刻?
或者在人群中喃喃說出的「對不起」?
或者在聽筒截獲的唐突的「打錯了」?

要有多少因緣際會的累加,才能讓不同國度的兩個人相遇?
如果當年公公婆婆沒有把他從馬來西亞帶到台北受教育,如果我們家沒有從台中搬到中壢搬到台北。
如果我們沒有落腳在永和,如果他們也沒有落腳在永和。
如果我沒有在小學認識Fion,Fion沒有在高中認識他,那麼Fion就不可能把他介紹給我。

「機率的計算不僅沒有說服我們相信理性的論述,反而更加強我們墜入情網的神祕性。如果一件事情背後的機會微乎其微,而這件事情仍舊發生,難道不能以宿命的角度去看待嗎?」艾倫.狄波頓這麼說。
喔,還有一點,與機率的計算無關,詢問Fion,為什麼要把鬍子哥介紹給我?
Fion是插畫家,基於畫家的視覺敏感度,她搔搔頭說:「怪了,我就覺得你們長得有點像。」

以上,演繹的都是這一世的緣分。
緣分也可能是久遠以前。
如佛家所言的,五百年的修煉,只為今生一次擦肩。
又如,紅樓夢裡面,絳珠草投胎成了林黛玉,終日哭泣,要把一生的眼淚償還。

人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在這世人間之前,必有累世的相聚與別離,割捨與眷戀。

記得還是單身的時候,一位朋友迷上由星宿看前世今生。她把書給了我,我在極其無聊的夜晚,把身邊所有異性的名字都推算了一遍,鬍子哥竟是唯一一個人,與我生生世世是戰友。
在遙遠的千萬年前,我們曾經一同披盔甲出征,披荊斬棘,最後戰死沙場。我愣愣闔上書,心中漾起奇異的感覺,當時,我還沒見過遠在上海的鬍子哥,而他竟是我累世的戰友?我忍不住莞爾一笑。

很常聽見這句祝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就像是情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可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開始講的不是愛情呀!它出自《詩經》的︿邶風.擊鼓﹀篇,這首詩原本描述的是一場死傷慘重的戰爭,說的是征戰沙場的幾位戰士同袍,他們互相鼓勵著:「兄弟啊!今天上戰場,你可別陣亡!我們說好了,要一起活到老,要一起白髮蒼蒼!」那場景鼓聲隆隆、黃沙漫天,哪有半點浪漫可言?
也許我們曾經在過往不知名的時空中同甘共苦、同生共死過,於是第一眼見到鬍子哥,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是這樣,才敢閃婚嗎?

有一份報導指出,英國結婚網站曾向四千名已婚夫妻進行調查研究,最後得出一道「結婚時間方程式」。首先是交往十七個月,同居二十二個月,訂婚後再相處二十個月才結婚。算一算,要用上三年多,所以一對情侶最好交往、相處三到四年再結婚,這樣的婚姻比較幸福。
如果把生生世世都加上,我們認識的時間已經遠遠超越了結婚時間方程式。
四個月,只是零頭。

不過閃婚這個舉動,如果是二十五歲,我肯定不敢。
三十五歲,是剛剛好的衝動。
那年,那些我羨慕比我早覓得好姻緣的朋友,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在離婚,婚姻只維持了三、五年,便無話可說、搖搖欲墜。
我才發現,晚晚遇到,但是走得久久的,也許是上天的厚愛。
三十五歲的我,跟自己相處得夠久,去的地方夠多,看的人夠多,跌得跤也已經多到可以心平氣和去面對。這樣的我,是準備好的我,套句老爸的話:「新娘準備好,新郎就會出現。」

而我身邊親近的人都比我早知道新郎的消息,那些消息充滿難以解釋的神祕。
一位體質靈慧的文壇姊姊,有天跟我說:「薇薇,我夢見妳結婚了。」
「我連對象都沒有,結什麼婚?」
「真的啦!」怕我不信,姊姊繼續解釋:「那個夢好清晰,妳穿著白紗,先生看起來年紀比妳大,很疼妳的樣子,不過長得不高耶!」
「有比我高嗎?」
「高一點點。」沒關係,疼我比較重要,我勉強接受這個素未謀面的夢中新郎吧!

另一個故事,老媽在沙發上午睡,睡醒納悶地說:「好奇怪,我做了一個夢。有個男生來我們家接妳,要帶妳去約會,妳在化妝換衣服,那個男生在旁邊等,然後跟我說,他很喜歡妳,對妳是認真的。」
「他長什麼樣子啊?」
「嗯,不高,穿T恤,一條馬褲,到膝蓋這裡,戴棒球帽、布球鞋,很有個性的樣子。」
後來,老媽第一次看到鬍子哥,驚詫地拉我到一旁:「我夢裡那個男生長得好像他!」
後來,我的婚紗照披露在臉書上,文壇姊姊馬上打電話我,驚呼:「天啊!薇薇,我夢中妳的新郎,就是他!」

這些像是喜鵲報喜的預言,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我猜月老被我煩死了,決定賣個關子逗逗我,所以拐彎抹角,硬是要派這麼多人傳消息,這裡一句:「快來囉!」那裡一句:「馬上就到喔!」
月老,你也太可愛。



婚後有次接受採訪,採訪者是一位二十出頭歲的年輕女孩,她睜著清純無邪的眼,嗓音甜甜地說:「好羨慕妳遇見真愛喔!」

天真是好的。
但真愛不是用來遇見的。
婚姻生活不是一瞬間的怦然就能幸福美滿。
生活中瑣瑣碎碎的摩擦、雙方家人的大事小事。小孩的健康問題、教養問題、念書問題,大大小小都是衝突。然後你開刀我生病,誰車禍、誰昏倒、誰誰誰婚、喪、喜、慶……
很多時候我被鬍子哥氣個半死,更多時候他也被我氣得怒吼。
我們吵架、我們冷戰,我們也可以一秒和好,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曾經感慨:「有沒有嫁對人,生了孩子才知道。」
婚姻的試煉,不通過共同養育小孩的焦頭爛額,實在難以張顯出它的複雜度。
也只有在三不五時的突發狀況中,雙方家庭的關係角力中,工作與家庭的矛盾衝突中,才能看見彼此在問題發生時的幽默感與成熟度。
豬隊友跟神隊友,大概就是地溝油跟初榨橄欖油的差別。

婚後七年,寫《未來媽媽》,看到許多夫妻因為不孕而衝突,又忍不住感慨:「有沒有嫁對人,生不出孩子的時候才知道。」
因為生不出孩子,才發現,他在意的是妳,還是妳的生育功能。也才知道,面對婚姻中共同的困境,另一半究竟是推妳落深淵,還是拉妳出泥淖。每過一天,是更傷心,還是更加遠離傷心。

結婚的經典誓言是:「我愛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
病、快樂或憂愁。」
人生的考驗何其多,不孕只是其中之一。
未來也可能遇到:生病的孩子、失智的婆婆、中風的公公、欠債的親家、中年失業、投資失利、創業破產、外頭鶯鶯燕燕好美麗……

遇見對的人只是起點。
禁得起歲月、耐得了摩擦。
一起,一直一起,沒有誰放開手,才是真感情。

所以真愛到底是什麼?
《未來媽媽》裡有一段台詞是這樣的:「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放在那裡叫做『真愛』,真愛不是一個對象。真愛是妳遇到一個人,你們在一起,經過漫長的歲月,經歷重重的關卡,你們一起快樂、一起悲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還是在一起,你們誰都沒有放手,因為這樣,終於證明了你們之間的這份感情,叫做真愛。」

真愛不是結婚心動的理由。
真愛是婚姻風風雨雨之後的結果。
並不是真愛能夠克服種種考驗,而是禁得起種種考驗摧殘的,才叫真愛。
可是啊,弔詭的是,擁有真愛,也不代表婚姻就能白頭偕老。

Netflix出品的電影《婚姻故事》讓人心有戚戚。十年前,妮可與查理一見鍾情,兩年後生下兒子,像許多婚姻一樣,太太配合著先生,離開自己成長的城市,隨先生到紐約工作。先生事業蒸蒸日上,太太的光芒卻日漸黯淡。
婚姻的衰敗無聲無息,到了一個程度,就會一瞬間轟然崩塌。
「我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我一直只為他而活。」
「他沒有把我當做獨立的個體。」
「每天早上醒來,我都恨不得你死掉。」
如果這些台詞覺得怵目驚心,實在是因為它們太過真實。

故事最後,兩人和平離婚。
「我見到他兩秒就愛上他了,就算現在愛他已經沒有意義,但今生我還是會持續愛著他。」這是太太寫的信,先生邊念邊落淚,明明就是相知相愛的兩個人,嫁給愛情,卻敗給了生活。

是真愛又如何?
也許根本不用討論真愛,也不用驗證真愛,學會「真的去愛」,才是一生的修煉。

當戀愛中的男人變成沙發上的老公

有個笑話是這麼說的,一對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坐在家裡相對無言,於是他們決定打電話給一對新婚夫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老婆放下電話,興奮回報:「他們正在喝紅酒聊天呢!要不我們也開一瓶紅酒吧?」
老公馬上就開了一瓶上等紅酒,擱了兩個酒杯,然後,兩個人繼續大眼瞪小眼。
老公嘆口氣:「不然妳再去問問,他們都聊些什麼?」

慶幸的是,結婚十年,我還是有很多話想說,當我自以為欣慰地表達:「我覺得我一輩子都跟你有話說。」
鬍子哥幽幽回我:「我更期待我們不說話就能交流。」

很奇怪,婚前一直要找機會跟妳說話的男人,婚後其實希望妳少說一點,最好沒必要不要開口。婚後,隨著熱戀的消退、生兒育女的忙亂,一看見躺在沙發上的老公,總是莫名讓人氣惱。

結婚十年如果還不能體悟男女大不同,那日子沒有最糟,只有更糟。男女從生理、心理、腦結構、社會文化脈絡上,就是不同的,背負的社會期待也不同,永遠不可能平等。不過婚姻追求的是幸福,不是平等,總有些地方得吃點虧,日子才能順風順水,理解彼此的差異,避免午夜搥心肝。

奇摩曾經在一次購物節之後,公佈男女熱銷榜排名,女人採買最多的第一名是「衛生紙」,家是女人永遠的心心念念,為家庭生活的順暢準備用品,一刻不能忘。

男人呢?
猜猜看,第一名是什麼?
登登登登,是「PS4 Pro 1TB主機」。(難不成你以為是拖把或洗碗精?別鬧了。)
當一個媽,忙著在用衛生紙幫小孩擦臉、擦嘴、擦屁股的時候,猛一抬頭,茫然地問:「什麼是PS4?」基於慈悲心,我想她還是不要知道答案比較好。

曾在TED上看到洪蘭教授的演講,她指出女人擅長「顏色與地標」,問路的時候,女人給的答案是:「你往前走,看到7-11就右轉,看到麥當勞就左轉,在你右手邊出現白色教堂,後面那間紅房子就是了。」
男人擅長「距離跟方向」,跟男人問路,得到的是:「中正路走五公里,轉東。」
男人女人就是如此不同,連快樂都無法平等,男人製造血清素的速度比女人快百分之五十二,血清素會讓人感到愉悅、心情好,被稱為「快樂激素」,女人製造得慢,以至於吵架後,老婆還在生氣,老公已經呼呼大睡,老婆只有仰天哀號:「你怎麼可以睡得著!」

日本的腦科學專家黑川伊保子,出版一系列關於男人腦與女人腦的著作,裡面的案例,好多都來自她的家庭,我高度懷疑她的白目老公為她提供了滿滿的創作靈感。說實在,要遇到不白目的老公,比遇到阿飄還難。

在教授「故事」的課堂上,我總是不厭其煩跟學生提點「情境」與「脈絡」的不同,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是在「情境」下交會,不懂彼此的「脈絡」,戲劇在操弄的往往就是這種誤會。
了解男女從生物演化脈絡的不同,多多少少可以幫助溝通,或者,可以寬慰自己:「喔,原來他不是故意的。」對老公多一份體諒,對教養兒子和女兒,也能調整期待,減輕內傷。

如果從最原始的文化考察起,大部分公認的版本是,男人在遠古時期負責狩獵,荒野中,他追蹤眺望遠方的獵物,男人腦是運用空間認知力來達到目標,因此他的視覺是看遠不看近。狩獵時候,男人要藉由觀察風吹草動來偵測獵物,所以格外需要專注,這時候如果有人在旁邊嘰嘰喳喳講個不停,他可能會身處險境。研究顯示,男嬰的聽力天生比女嬰差,所以老公聽不清楚老婆說什麼,可以稍加理解。

女人不同,遠古時代女人在家裡要養育小孩、烹煮食物、織布做衣,同時要守望環境,以防動物入侵。女人的左右腦連結強,因此可以全腦運用,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女人天生就可以一心多用,注意細節。光是從客廳走去上廁所,女人就可以順便收杯子、把桌子擦乾淨、撿起地上的樂高、放好兩本書。
黑川伊保子指出,女人腦是把感情當成觸發器,喚醒記憶,同時瞬間抽出過去類似的經驗。老公隨便說幾句白目的話,老婆瞬間就能把過去所有其他白目的話都抽出來,
唉,說穿了,就是女人腦很能翻舊帳。
女人腦還能夠把別人的經驗談,化為自己的智慧,難怪一群媽媽喜歡聚在一起分享媽媽經,優化自己的育兒能力。還有,女人談話,尋求的是「共感」的同理心,想想每次閨密聚會,裡面最多的台詞就是「對!對!對!」、「我懂!我懂!」

如果鬍子哥明白這些道理,應該可以省去吃奶的力氣來活命。但老公是不能隨意指望的,我多累積知識,多深入了解,目的是給自己找求生指南,日常生活放眼望去滿滿都是狀況題,需要愛與智慧來解答。



我是一個多夢的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剛認識鬍子哥的時候,我常常興沖沖分享亂七八糟、毫無邏輯可言的夢。他哩,就是解夢大師,靠一張鬼扯的嘴,把我唬得一愣一愣。

婚後,變成這樣:
「唉,我昨天做了一個夢……」我迫不及待扯扯他。
「只是夢而已啦。」他敷衍回話。
「解夢老師呢?」
「誰?」
「解夢老師啊,之前我每次做夢講給你聽,你就會幫我解夢啊,快點把解夢老師叫出來!」
「喔,他退休了。」
「蛤?」
「妳不知道那是追求的招數嗎?」

如此坦白是讓人有點牙癢癢。想想,男人是目標型的,要娶回來當老婆的女人是他狩獵的目標,當然對女人很上心,睡前煲電話粥,下午送咖啡點心,假日開車兜風,都是狩獵過程。
結婚以後,獵物到手了,他就轉向另一個目標,那個目標是讓家更安定,事業更穩當。
有個笑話說:「一個男人給他老婆開車門,要麼車是新的,要麼老婆是新的。」鬍子哥只有在換車的時候,會興奮地喊:「老婆,妳下來一下,我給妳一個驚喜!」其實,我早就沒有驚喜了,難道我期待下去看到一束鮮花嗎?如果是,我要吞兩顆鎮定劑。

男人的目標,有時候還會輸入錯誤。
我們出門到宜蘭小旅行,車子開了一陣子。
鬍子哥忽然冒出一聲:「咦?」
這聲音不尋常,我警戒:「怎麼了?是不是住宿券忘了帶?」
鬍子哥沉默一陣,忽然驚呼:「我開錯路了啦!妳趕快拿妳的手機google大溪漁港。」
我一google,我手機上出現的畫面,跟他現在在看的導航路線是一樣的。
「你的導航沒有錯啊。」
「但是我開錯了啊。」鬍子哥說。
「你不是照著導航開的嗎?」太納悶了。
「我知道我要去宜蘭的大溪漁港,但是我腦中一直想著另一個漁港,所以我自己往另一個漁港開,然後導航就一直修正我的路線……」

喔,原來原始輸入就已經是錯誤的,他就一意孤行錯下去……

「現在怎麼辦?」
「要下高速公路往回開。」
兩隻在後座抗議:「齁,爸爸,又要繞回去,很浪費時間耶!」
我按捺住殺氣,笑得很虛假:「爸爸也不是故意的,繞來繞去我們可以看風景啊。」

然後,我隨口又說了一句:「至少爸爸有記得帶住宿券。」
然後,那一頭,非常沉默……異常沉默……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
我強笑著問:「你,有記得帶住宿券吧?」
「哈哈哈,哈哈哈,反正我們都要往回走了,乾脆順便回家拿住宿券吧。」



也說男人的腦,會記得主要事件,忘卻旁枝小事。因為專注在一個目標,其他就難免忽略。
有次,我把身分證給鬍子哥,拜託他去便利商店領童書,書領回來以後,我跟他要回身分證,他找不到。太奇怪了,不過是一個小時前的事。
「你領書時候總會拿出我的身分證吧?」我問。
「我沒有拿出妳的身分證,就領到書了。」
「那身分證呢?」
「不知道。」
「你收在哪裡呀?」
「不知道。」
「你最後看到它是在哪裡?」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

這下可好,我要去銀行辦事,銀行說我沒有身分證不能辦業務,我只好在寒風中繞去市公所補辦身分證。
真是悔不當初,我是神經錯亂了嗎?為什麼要請老公去領東西?靠自己才是最牢靠的。
忙了一圈,再度回到銀行櫃檯,銀行小姐拿著我熱騰騰的身分證問:「咦?妳這身分證是剛補發的?」
「是的。」
「妳原來的身分證怎麼不見啦?」她好奇又問。
「請老公去便利商店領小孩的東西,就不見了。」我無奈且坦白地回答。
她忽然興奮起來,好似遇到了知音:「我老公也是這樣耶!我把小孩健保卡給他,結果看完病,健保卡就不見了。」
同病相憐的老婆還真不少。



談到視覺,男人看大不看小,看遠不看近。
我最記得,有次鬍子哥問我:「電源線在哪裡?」
「儲藏室。」我說。
他去儲藏室找了一圈,又回來問我:「電源線在哪裡?」
「我不是說了儲藏室嗎?」
「我沒看見啊!」
我惱了,馬上打開儲藏室的門,電源線赫然就在正中央,根本連找都不用找,怎麼會看不見?這時候就試著去理解他,因為他只能看遠,不能看近。下次他要找東西,就放在一百公尺遠的地方,他肯定就找得到了。

黑川伊保子提出一個很有意思的看法:「男人腦只要情緒稍微有緊繃,便會停用語音辨識功能,於是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就會像是蚊子的嗡嗡聲。」
這對女人來說很難理解,因為女人的腦一直在啟動狀態,沒有暫停,也沒有關機,就算恍神,還是能順利進行對話。
可是男人面對喋喋不休的女人,只要三分鐘沒聽到重點,他的腦就會進入休眠狀態。
這時候,老婆如果突然問起:「學校的寒假群聚關懷調查表你填了嗎?」
老公聽起來是:「嗡嗡嗡、嗡嗡嗡?」於是,老公就會反問:「蛤?」
這個「蛤」,就會觸怒老婆,繼續劈哩啪啦地講:「你這蛤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你要填嗎?你忘記了嗎?」
日常生活中,許多演變成「你那是什麼態度」的事件,很多就是因為老公語音功能停用所導致。

解決這歧異的方法也不難,跟男人說話的時候,第一步,要進入他的視線範圍,並呼叫他的名字。第二步,等待三秒,再進入主題。
這對老公、兒子都適用。
來示範一下:
「老公老公……」先站在他面前,呼喚他的名字。
「嗯?」他回答了,確定眼神看著我,注意力聚焦在我要說什麼。
「今天你去收衣服,然後摺好,並且分別收進兒子跟女兒的衣櫃裡。」
精準、具體的訴求很重要,我曾經只匆匆交代一句:「你去收一下衣服。」
回來就看見:衣服是收下來了,但是亂成一團在床上。

所以,收衣服、摺衣服、放回小孩衣櫃。
這三個指令要具體下精準,他接收到了,結果就會皆大歡喜。



還有一個非常有趣的分析,值得了解。
關於結婚紀念日。(或任何兩人之間的重要日子。)

女人的腦是迂迴連結的,像是錯綜複雜的電線,情感就是驅動力,一點觸發,就會全面啟動。對老婆來說,結婚紀念日是「從以前到現在走過的路」的成果。如果這一天,被啟動的情緒是正向的,那麼老婆喚起的婚姻回憶就都是快樂的;如果這一天,被啟動的情緒是負面的,那麼被喚起的婚姻回憶就會糟糕無比。
結婚紀念日就是老公「逆轉勝」的日子,出力出在關口上,事半功倍。所以一個聰明的老公,要想辦法讓紀念日變成幸福的記憶。

黑川伊保子提出老公應該在結婚紀念日之前就開始預告:「那天我們可以去妳愛吃的餐廳喔!」(黑川伊保子怎能對老公有如此天真的期待?)因為提早預告,所以老婆會開始計畫要穿什麼衣服、要提早去做臉、當天可能要上髮廊……光是這個期待的過程,就足以讓女人腦感到幸福滿溢。

我對鬍子哥「逆轉勝」的能力實在沒有把握,從「逆局」變成「破局」可就難以收拾,我自己預告比較能夠靠近幸福。過去幾年的紀念日,沒什麼特別慶祝,還曾經遇到正在互看對方不順眼,只希望紀念日當天對方不要出現搞壞了心情。

結婚十周年,我們從一年的「紙婚」,淬鍊成十年的「錫婚」,牢不可破(咦?)。怎麼樣都得慶賀婚姻喜氣延綿、萬壽無疆。

一個月前我就興致勃勃宣佈:「我們要回到結婚宴客時候的酒店住一晚喔!」提早預告慶祝儀式,並不是有錯誤期待,以為能看見他上健身房練八塊肌、人魚線,我只是同步預告了當天晚上的龍蝦牛排大餐,以及「帳單」,讓他提早有心理準備。

結婚十年,敲詐老公,心安理得之餘也帶點仁慈,永保婚姻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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