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挫折的青春

日本「經營之聖」稻盛和夫,為京瓷、第二電電創辦人,最近重整日航成功,但年輕時諸事不順,最終不畏環境嚴苛,成為世界著名的企業家。《努力,認真地活著》(稻盛和夫著,呂美女譯,天下雜誌出版)道出稻盛和夫面對挫折的態度,找回對工作及人生的熱情

做什麼都不順
「幸運」這種東西,從未降落在我身上,我連抽籤都抽不中。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個運氣不好的人,對這一點我倒是有奇妙的自信。
正因為年輕時的自己這樣想,所以也學會另一種思考:「努力吧。」我不會一味地期待僥倖的運氣,而是一心一意持續努力。
努力,是想讓自己多少能稍微靠近幸運一點,這也成了我的習性。
我在青春期時,遇到的都是挫折,挫折之後還是挫折,是「無論做什麼都不順利」的日子。一九三二年(昭和七年),我以次男的身分誕生在七兄弟當中。小時候愛哭、膽小,是個被寵壞的小鬼。小學一年級的成績,在甲、乙、丙當中,每科都拿到甲,好像也顯現出一點聰明,但我的好運到此為止。我的家庭對課業沒有特別要求,父母從來不曾喝斥我們「去讀書」。我因此和一群壞孩子從早到晚玩打仗遊戲,雖然因此剔除「愛哭鬼」惡名,卻也遠離了學習。
還有,我因為接受家鄉鹿兒島特有的鄉中教育─薩摩藩流傳下來的示現流劍法,而鍛鍊出強健的身心,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孩子王。
最早的挫折發生在二次大戰結束前、一九四四年的春天,中學入學考試即將到來的時候。受孩子王的性情影響,我誇下豪語:「我要考鹿兒島第一中學。」但我的成績幾乎都是「乙」,誰敢惹我,我就以鐵拳制裁。老師只給了一句:「像你這樣的人,絕對上不了一中。」
考試果然失敗了,不得已只好進入國民學校的高級部就讀。側眼望見以前的隨從、好兄弟,還有跟我打架的敵人,都穿上一中的制服,威風地走過我身旁,那時的心情真是淒慘。
或許因為當時我變得軟弱,最後才會罹患疾病吧。那年年尾,剛從中國滿洲回日本的叔父,身上好像帶著蝨子,我被咬之後便開始發燒昏睡。送到醫院時,醫師診斷出肺結核的初期症狀,也就是肺浸潤。不久後,叔父夫妻因肺結核往生,接著又有一位叔父咳血被隔離治療。我因而想到:稻盛家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全家都跟當時的不治之症─肺結核如此有緣?自己也會日漸消瘦,然後死掉吧?
過去的孩子王,如今也變得意志消沈,為了求助,我把某宗教的書拿來不停地閱讀。這本書教給我的道理是:災難是被自己的心吸引來的。就我而言,我因為想要遠離災害、想避開因病被隔離的叔叔,這樣的心情反而讓我罹患結核病。我突然開始反省自己。
就某種層面而言,這本書的出現可說是一個契機,讓我覺察自己的心境。我認為,書中所記載的道理,也影響了我日後的人生。
接著,因為我持續微微地發燒,再度挑戰的入學考試也失敗了。當時我與家人都認為「只有就業這條路可走了」,便決定放棄升學。然而就在當時,我的班導師在空襲警報聲中來到我家,強調「男子漢不該輕易放棄,還有路可走」,他勸我報考私立鹿兒島中學。在老師的熱切催促下,我參加該校的入學考試,結果進入這所學校就讀。
在戰火蔓延的終戰之前,或許是因為來回奔跑躲避燃燒彈攻擊,因此擊退了結核病菌;或許是拚命想存活下去,我的病逐漸好轉了。我的身體開始復原,並且以過去落榜的恥辱做為上進的動力,開始努力學習。爾後,隨著學制改革,我在一九四八年進入新制度下的高中就讀。不知何時開始,「因為能力不足,所以要比別人加倍努力」,這句話,變成掛在我嘴邊的口頭禪,我終於變成努力用功的學生了。

考試失敗、就業也失敗
青春時代的挫折,仍舊沒完沒了。基於病痛的經驗,我想研習藥學,我報考大阪大學醫學院,還是不及格。由於家境不算富裕,不可能讓我重考,最後總算很幸運,考進故鄉當地的縣立鹿兒島大學(後來改為國立),就讀工學院應用化學系。
大學時期,我永遠只穿同一件上衣、腳踏木屐,就這樣上圖書館努力用功。我當時的成績算是優秀,老師說:「任何企業應該都會錄用你。」我也這麼認為,因此對求職非常樂觀。
一九五四年我要就業時,正逢韓戰,企業需求人才減少,除非有很強勢的關係,否則很難進入名門企業工作。我的求職又失敗了。我到東京、大阪幾家企業拜訪,並參加就業考試,但像我這種沒有任何背景,又是從新設立的大學畢業的學生,無論哪一間企業,都不會錄用我。一時之間,不禁激起想要「反抗不公平世界」的心,甚至想進入黑社會算了。
但是我家境貧窮,五個弟妹還等著我工作賺錢。就這樣,我連想踏進黑社會的魯莽勇氣也消失了。
「痛恨世間的不公平,不會讓人活得更好。」我修正自己的思維,持續求職。可能是這種正向思考帶給我好運,到了夏天,在大學導師的介紹下,我進入位於京都、從事絕緣體製造的松風工業。
不過,攻讀有機化學的我,碰到絕緣體,也就是窯(陶瓷)業,就成了門外漢。在學校時,我只有在最後半年,曾跟著無機化學教授,研究鹿兒島入來(譯註:位於該島西北部)特有的良質黏土。我總結自己的研究成果,發表成畢業論文,題為《入來黏土的基礎研究》。那年擔任鹿兒島大學教授的內野正夫老師對我的論文印象非常深刻,給與很高的評價。
只要拚命努力,就會出現好的結果。我跟內野老師因此結緣,之後好幾次向他討教學問。
話說,我要動身前往京都的那天,全家人還到鹿兒島車站為我送行。我穿著哥哥用微薄薪水買給我的高級西裝,勇氣十足、心情雀躍地踏上前往京都的旅途。

逃離職場的念頭
松風工業位於京都西方、靠近神足車站(現在的長岡京車站)。我隸屬於製造部的研究課,主要負責開發所謂特殊瓷器的新陶瓷,其中又以高周波、絕緣功能高、使用弱電力的瓷器為主要對象。當時電視廣播剛剛興起,因此,針對家庭電器用品需求的絕緣瓷器,被列為有前途的產業領域。
到職當天,同事帶我到宿舍時,我嚇呆了。眼前的小房子不只是老舊,裏面還有散亂的稻草,榻榻米甚至失去原有的面貌。
「這樣的公司,還是早點辭職吧。」當晚,連我在內,五個新進員工召開同儕會議,大家心中紛紛興起辭職的念頭。之後,嘴裏不經意說出口的,也滿是抱怨。公司本業絕緣體訂單正在減少當中,薪水遲發也不足為奇;經營者的家族內訌,大家都看在眼裏;勞資糾紛也頻頻發生,更讓人對這家公司不敢抱持任何希望。
就在當時,一個人先辭職了,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到了秋天,只剩我和一位京都大學畢業的新人。「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沒辦法,只好留下來啦。」兩人只能一面彼此安慰、一面繼續工作。
有一天,我們下班後一起打軟式網球,在回家路上撿到一張傳單─是日本陸軍自衛隊幹部訓練學校招生的通告。正在尋找出路的我們,心想「不需要繳學費、還有薪水可領,我們乾脆也進自衛隊,重新開始吧。」彷彿發現海上浮木般,毫不考慮就游過去了。
我們很快寄出申請表格,接著前往伊丹的駐軍營區參加考試,兩個人都考上了。當時,我心中充滿「非去不可」的意志。但入學時需要家中的戶籍謄本,我寫信拜託家人幫我寄過來,一直等待卻沒有下文,結果過了期限。我的朋友丟下一句:「我要走了。」便向公司遞出辭呈。
後來我才得知,那封信送達時被大哥撕掉了。他的理由是「我們這麼辛苦工作,才讓他念完大學,好不容易在老師的照顧下,進了京都的企業,如果連半年都不能忍耐,是說不過去的。」沒錯,我也為自己輕率地想逃進自衛隊感到羞恥。

深入探究自己,人生也開始好轉
轉職不成、一人獨自留下的我,連抱怨都失去了對象,再也無路可逃了。在進退兩難、毫無出路的情況下,我的心情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想全力投入研究。
「如果待在骯髒的宿舍裏會心情低落,不如待在實驗室吧。」下定決心之後,我把鍋碗瓢盆和爐具都帶進研究室,人也住了進去。就此,由清晨到深夜,全心專注在研究工作上。
這麼做之後,出乎意料地出現了非常好的實驗結果,工作開始變得有趣,上司也開始誇獎我。我愈來愈充滿幹勁,工作也更加努力,接著又出現優異的成果。
就在一個人被留下來、突然轉換心情的瞬間,我人生的轉機也隨著到來,好像很自然地產生了「良性循環」。也就是說,我的命運開始轉往光明的方向了。
我想,如果當初順利轉職到另外一家企業,可能我會步向整天抱怨、沒有意義的人生。如果在待遇很好的環境中工作,或許我也不會丟下一切、埋頭做研究吧。
我也和一般人一樣,只要還有路可走或待在優渥的環境裏,就絕不會成為不服輸、主動努力的男人。正因為被丟入困頓,所以才幸運地點燃了研究陶瓷的熱情之火。現在回頭想想,當時上天給我的那個困境實屬難得,我真的非常感激。
我聽說最近幾年來,因為找不到自己喜愛的、想做的工作而煩惱的年輕人愈來愈多。工作本來就不可能從一開始就很有趣,人也不可能一開始就能找到自己喜愛的方向。一個人如果不能就眼前的工作付出努力,讓自己也感覺歡喜,我想,這個人也永遠無法理解工作的趣味吧。
人生有如馬拉松長跑,每個人都必須在現實社會中生活好幾十年。因此重要的是:當你一進社會,就要沈醉在任職的工作裏。唯有喜歡上自己的工作,那種不斷下工夫與努力的力量,才會沸騰起來。如果能孜孜不倦地展現創意、努力不懈,也就有可能達到「名家」、「專家」的境界。

理解「經營者的出發點」
就因為這樣費心投入研究,我才能成功研發出新的陶瓷合成材料─鎂橄欖石(Forsterite)。這也是日本第一、全球第二的新發明。當時的松下電子工業公司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專程跑來拜訪我們公司。「貴公司可以幫我們用稻盛先生研發出來的材料,製造U形絕緣管(電視機映像管的電子槍所使用的絕緣零件)嗎?」
自己研究出來的技術可以走向工業生產,我認為對技術人員而言,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我把這種喜悅當成精神糧食,製作出樣品,最後終於拿到大量的訂單。接著我在研究室旁設置了一條生產線,親自負起由研發到量產的所有責任。
話說當時的我,日夜都待在公司裏埋頭研究,有一餐沒一餐,持續過著不規律的生活。有一次,我突然發現桌上有一個便當。我想可能是誰擱著,然後忘記了,卻問不出是誰的。最後,我懷著感激的心情,把那個美味無比的便當,吃到連一顆飯粒也沒留下。結果,第二天、第三天,每天都有人送便當過來。
過一陣子,我終於認識了送便當給我的人,她後來成為我的妻子。其實,在我跟她還未熟識之前,就曾聽到有人批評這位大學畢業後、過來擔任我助理的女性:「京都的女知識分子個性很冷漠,很難親近。」她本人也只是說:「看他的生活很悲慘,我只是同情他而已。」但是她做的便當實在很好吃,因此,我心中依然很高興。
閒話到此為止。U形絕緣管的訂單每天增加,我除了照顧生產線,還得繼續做研究,工作愈來愈忙碌。但是,因為公司業績不好、薪水很低,我手下的員工,無論年輕人或中年人,工作時總是有氣無力。我當時想:「總得設法提昇士氣才行。」於是利用工作結束後集合全體員工,告訴他們:「我們所製造的零件,品質如果有些微不良,電視的影像就會亂掉。我們在做的是世界最頂尖的工作。」先說明產品的功能與可能性,接著進一步提到工作的意義、與人生應有的姿態,情況有如學校老師在對學生上課。
我這樣做,是因為我常想著:「除非每個工作人員都能理解工作的意義,使出工作幹勁,否則就不可能有成果。」或許是因為我的想法正確,在我進入公司的第二年,由我率領的特瓷課,變成公司內部的特殊團隊。
我們的團結力量,展現在工會組織舉行的大規模罷工時。我心想,如果突然罷工,特瓷課的生產就會被迫喊停,因此失信於重要的顧客。我決定要突破罷工,繼續生產。預定罷工前一天,我拜託課內全體員工:「請將自己關在工廠裏吧。」
罷工當天,我花盡手中所有金錢,買了許多罐頭食品,請大家一起住進工廠裏。問題是,工會的人在大門口成立檢查崗哨,我們做好的產品,無法送出去給客戶。後來成為我妻子的女孩,當時真的幫了大忙。她並沒有住進公司,而是每天早晨在工廠後門等待時機,等我把捆裝好的製品丟出圍牆後,她就趕緊幫我送貨。這是我的計策,結果相當成功。
透過這種方式,我們才能夠順利地製造產品與出貨。工會罵我們是「企業走狗」,我承受由下往上、來自基層的極大壓力。不過更讓人困擾的是,重要經營幹部誇獎我們「幹得好」,甚至還送了不少錢到我手中。這可不是我原本的用意。「我既非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公司才做這件事。而是因為,一來,我不想給客戶帶來困擾;二來,我不想讓工作夥伴失去夢想與希望。我想繼續工作,就只是這樣而已。公司在此情況下感謝我,並不合理,」我這樣說著,並立即把錢退回去。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我只不過是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卻展現出有如經營者一般的思維,或許有些不可思議,但沒有任何人教過我。我想,從一開始,我的內在自然就有「雖然只是一名員工,工作時也應該抱持這樣的心態」的思維。可以說,我在特瓷課任職的時期,就已經理解經營者的出發點了吧。

告別公司,決定創業
我離開公司,是進公司三年後的突發事件。那時,剛成立的日立製作所來談陶瓷真空管的生意,我非常努力、拚命地投入樣品的試做,這是非常大的合作企畫。我的想法是,這筆生意將會開拓公司的未來。
問題在於,日立公司要求的樣品樣式難度極高,儘管我們不停地努力,卻無法讓客戶滿意。即使如此,愈面對挫折,我愈有幹勁,不停地努力工作。
就在那時候,剛上任的技術部門經理卻告訴我:「不好意思,你的能力已經到達極限了,從現在開始我會讓別人接手,你不用做了。」因此我只好交出領導權。更過分的是,他又說:「我們公司裏也有比你優秀、從知名大學畢業的技術前輩呢。」這讓我突然之間非常生氣。因為我感覺到,只因為自己出身地方大學,就遭到蔑視,甚至遭到人格上的侮辱。等我定下心來,就斷然說出這番話:「是這樣嗎?那麼請你讓那些人來做吧,因為我想辭職。」
經理接著強調「我的意思並不是要你離職」,設法慰留我;聽到風聲的總經理也招待我到祇園享用晚餐,並安撫我說:「別辭職了,行吧?」問題是,我的心情已經無法平復。上級愈慰留,我愈是固執地想著:「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現在回頭看,難免覺得自己當時很魯莽。但是,那時候覺得自己廢寢忘食地埋首工作,自負與驕傲勝過一切。結果,我辭職了。接著,就得面對一個問題:「接下來何去何從?」。
我突然想到,要不要到一年多前來找我的巴基斯坦低壓絕緣體製造公司任職呢?但是,一個人隻身前往有點孤單,於是便向我想娶回家的女人求婚。「你願意跟我去嗎?」她隨口答應:「好哇。」當時的我,幾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去巴基斯坦了。
就在那時,我又有機會和鹿兒島大學的內野老師說上話。當我告訴他想去巴基斯坦時,他用前所未有的嚴厲口氣極力反對:「你絕對不能去。否則四、五年後回到國內,你擁有的技術水準會退步很多。你好不容易在特殊瓷器的研究上嶄露頭角,應該留在日本,繼續從事研究開發。」
對於老師的這番話,我深有同感。正在猶豫該怎麼做的時候,特瓷課的部屬們也紛紛湧進我的宿舍,你一言、我一語地說:「我也要辭職,跟著稻盛先生走。」最後,前任技術部門經理、我的上司青山政次也來了。「我也要辭職。我去跟朋友商量,我想請你幫我們開公司。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你的技術出頭天。」他這番話讓我非常高興。
於是我很快地追隨他,前去拜訪青山先生就讀京都大學工學院時代的朋友,即宮木電機製作所的專務董事西枝一江、常務董事交川有。最初他們完全不理會我,只是不經意地說:「我們不了解稻盛有多麼優秀,但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小伙子能做什麼呢?那種天真的話,能聽嗎?」我感到有點生氣,但青山先生毫不退卻。經過兩次、三次造訪,拚命地說服他們:「將來,新陶瓷的時代一定會到來的。」最後,連宮木電機公司的總經理也跟著一起投資了。
西枝先生甚至用他的房子向銀行抵押貸款,籌到設備投資與原料所需的一千萬日圓資金。從大家一氣之下相繼搶著「辭職」開始,到給與我各種必要的資源、成立公司,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
更感動的是,把自己的人生交付到我手上的這群好朋友,一邊喝著酒,一邊對我說:「萬一公司經營不夠順利,你也別擔心,我們就算出去打零工,也要支持稻盛先生,讓你能夠繼續做研究。」這席話比任何鼓勵都更強烈地打動我的心。這讓我暗中發誓,一定要把全部的熱情貫注到新公司的工作當中。
描繪未來方向的夢想、終日努力、奮力奔走的熱情,加上全員一致的信念和團結的心,京瓷就以這些做為公司的基石,於一九五九年(昭和三十四年)開始展開營運。

忍受逆境,開創未來
此時回首充滿挫折的年輕時代,我想,只要欠缺其中一項災難,也許我就無法創辦京瓷。如果我真擁有所謂的「幸運」,我想,那也是從逆境當中攫取到的吧。
考試失利、罹患肺浸潤,面對死亡的時刻,最後透過宗教書籍了解「心中沒有想到的事,就不會發生在人生當中。自己心中描繪的事物都會實現,包括幸福或不幸」,並且將這句話深深刻畫在自己的腦海中。從那時起,我就相信,人類心中的想法會引導人生往好或壞的方向走。因此想要過好的人生,就得保持好的思維。
在我進入的第一個職場中,我理解了:「無論你被放進如何惡劣的環境,被逼到如何絕望的境地,如果心中充滿不平、不滿,想盡辦法要逃離,你的人生絕對不可能因此轉往好的境界。」同時也學到了:「如果能打從心裏喜愛自己的工作,廢寢忘食地燃燒熱情、一心一意專注投入,工作就會變得愈來愈有趣,並產生優異的成果,人生的際遇也會因此轉向光明。」
我也留意到了:「當你擁有許多部屬,變成集團命運所繫的領導人時,最重要的,是必須持續、有力地訴說工作、人生的意義,讓全員共同擁有這種意識。」我也理解到:「為達到這樣的目的,必須不停地對一起工作的夥伴訴說。透過這種做法,公司全體就可以團結一致,變成最強的集團。」
對我而言,只要是逆境,都是可以將日後人生導向更美好方向的養分。
俗話說:「每逢冬季,氣候愈是寒冷,櫻花愈會努力做開花的準備。」我想,人也是一樣吧。被推入逆境時,應把它當成是神的贈禮而高興。最重要的是,堅信只要能夠從逆境掙脫,就會開啟美好的未來之路。接著是不要抱怨,開朗地朝未來邁進,反覆不斷地努力。我相信,接著必定會迎向美麗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