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手:母愛無痕

媽媽的一雙手,為家人洗衣、煮飯、打掃,明快地做任何家務及料理生活大小事,甚至有人以「千手觀音」來形容母親的繁忙與親力親為。

其實媽媽的手,不只萬能,還有魔力。有時,她只要輕輕地摸摸我們的頭,或者抱抱我們,那雙手,就彷彿安撫了我們哭泣的心靈,給與最堅強的力量。

作家琦君曾在〈媽媽的手〉一文中敘述:「我生病,母親用手揉著我火燙的額角,按摩我痠痛的四肢,我夢中都拉著她的手不放─那雙粗糙而溫柔的手啊。」琦君也對比兒子描述自己的手:「媽媽手背上的筋一根根的,就像地圖上的河流。」

角色轉換,感受渾然不同,但深情依舊。媽媽的一雙手,傳達了她的情感與掛念。

講義精選文章,書寫媽媽的手及背後令人動容的故事,為母親的辛勞與付出表達最真切的感謝。

多久沒牽媽媽的手了?
小時候,我們總是緊緊牽著媽媽的手,不願放開,但你可曾發現,過去那雙細長白嫩、指甲修剪得宜的媽媽的雙手,可能已經受歲月侵蝕或病痛折磨而變得粗糙,甚至關節也腫脹變形了。從小,媽媽總是牽著我們的手,現在,由我們牽起媽媽的手,陪她一起走。

每位母親的愛,同樣深刻、動人

童年,在那個貧富不均的大環境裏,我的便當經常裝著齒頰生香的荷包蛋和香腸,但部分同學家境不允許情況下,連個美味誘人的午餐都算奢求。我前座同學即是如此,飯菜裏永遠是褐色條絲狀的豆棗及醃瓜,回想起當時情景,我他兩者截然不同。
每到中午時分,這個同學都會先從熱騰騰的便當裏翻攪出醃瓜之後,再若無其事地吃他的便當。醃瓜歷經蒸飯箱密悶翻熱後,有股酸臭味撲鼻而來,令人食嚥不舒服的醃漬味一直持續著。「可見他媽媽有多懶惰,竟然每天飯盒裏只有豆棗及醃瓜。」同學總是私底下議論著。為了顧及同學自尊,心中的不解及無奈不能表現出來,但這個同學在大家的印象裏,已經大打折扣。
某天放學,他第一次開口邀請我到家裏玩,雖心中百般不願意,卻不太好意思拒絕,最後因好奇心驅使下,我便拎著書包緩步前往,一探究竟。
隨著同學來到了坐落於邊陲地帶的小村莊。「媽,我帶朋友來了。」聽到同學興奮的聲音之後,房門打開了。他年邁的母親出現在門口。「我兒子的朋友來啦,讓我看看。」但是走出房門的同學母親,只是用手觸摸著門外的梁柱。原來她是視障人士。我感覺到一陣鼻酸,瞬間,內心一個字也擠不出來,愣住裹足不前。
作家張曉風〈母親的羽衣〉散文中有一段話:「有一天,她的羽衣不見了,她換上了人間的粗布,她已經決定做一個母親。」睹物思情懷,就會想起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母親,歌頌了母愛的偉大與無私。想想當時,如果沒有親自一窺虛實的好奇,怎知事實原來是如何的感觸傷情。同學的便當菜雖然每天如常都是豆棗及醃瓜,卻是眼睛看不到的母親,小心翼翼幫他裝盛的便當,那不只是一頓午餐,更是母親無痕的愛。
彈指之間,四十餘年飛逝而過,今日的我仍從事教職,嘴饞且懷念那樣熟悉的味道「阿母牌鐵便當」,暖漾備受寵愛的呵護,迄今仍迴盪腦海中揮之不去。可是母親在變老,漫長的歲月磨糙了她那白嫩的手,流逝的時光帶走了她那幾撮烏黑的髮絲,可是我對母親的愛仍然不變。讓我們去親吻母親的臉頰吧,大聲說出:「母親節快樂,媽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