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復專欄:談不完美

人生有缺,是必然的

有些人對事物總要求十全十美,認為有缺點就是錯誤。但我的看法不同,認為人生有缺,是必然的,這個缺,也可能帶來不同的反省與效應。
當我還在臺大政治系念書時,當時的政治學教授薩孟武老師就教導我們:「花開得很好,就會謝掉。月亮變得圓,接著就是缺了。人活得老,接著就會去世。所以凡事無須十全十美,有些缺陷也很美。」這段話對我有非常深刻的影響。
當我們努力去做一件事,把能夠想到的,都做了,即使最後沒成功,也問心無愧。盡了人事,那就聽天命吧。人活著要有這樣的心態,「努力,但不強求」,凡事才能順心、愉快。
我一路從政,有很多類似的經驗,也看過很多追求十全十美的人,遭遇失敗時的難過痛苦,反而傷害自己的健康與人生,這其實是很吃虧的事。
因此我一直告誡自己「求闕」,人活在世界上,必會有的缺陷。「闕」,即虧損、短少、過失之意,多象徵著失敗等負面意思,但這些缺陷不盡然是不好的,我們可藉此了解自己、提醒自己、鼓勵自己,有缺失就試著改進,然後更努力,更上進,並且感恩現在所擁有的。
我目前的人生,還沒辦法有自己的房子,但我常常想,如果我有一個房子,房子名稱一定要叫「求闕齋」。就像小時候老師常教的「滿招損,謙受益」,當自己過於自滿,一定會受到損傷,但懂得謙虛為懷,接受缺陷,你會得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