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跳進烏帕塔舞團的台灣舞者 余采芩

在還沒去德國前,余采芩在網路上看到碧娜早期作品《春之祭》中的經典舞段——紅衣女子激烈的七分鐘獨舞,看完這段強烈懾人的獨舞,余采芩半晌說不出話,腦中浮現的,是自己跳這支舞的景象。「說不上來,當時我感覺到一種很強烈的connection(聯結)存在我跟那個角色之間……」當時她並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以這個角色、這支舞,跟著烏帕塔跳遍世界各地。


文字 鄒欣寧
在獲得烏帕塔舞團正式團員的身分前,余采芩先考上德國另一明星編舞家莎夏.瓦茲的舞團,然而最後她仍選擇留在烏帕塔,跳碧娜的舞。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
「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啊!」余采芩笑了:「這句話是林懷民老師跟我說的,非常practical(實際)!」
碧娜作品的正字標記之一,正是穿著柔美長洋裝款擺起舞的女舞者。而三月底,我們就能看到第一個跳進烏帕塔舞團的台灣舞者余采芩,穿上那襲長洋裝,在舞台上跑著,舞著。

到福克旺跳《春之祭》
從小學舞的余采芩,很早便確定自己要到國外跳舞。台北藝術大學舞蹈系畢業前,她參加羅曼菲舉辦的青年編舞營,當時受邀編舞的伍國柱得知余采芩想到歐洲跳舞,給了她不少建議。
「我那時才知道福克旺學校離碧娜這麼近。」早前余采芩曾看過碧娜來台演出《交際場》,深為演出形式吸引:「台上的舞者也可以叫演員,是結合舞蹈和戲劇的表演,非常生活化,我看了就覺得,如果能跳到這種舞,一定很痛快!」相信機緣的她,因柱子一手指出「德國福克旺」,就此立定志向,申請赴德進修。
當時,另一資深舞者王維銘知道她將去福克旺,也大表贊同,更讓余采芩看了網路上碧娜早期的作品《春之祭》(1975)。這段長度約七分鐘的片段是全作高潮,由瑪露.艾拉朵主跳的紅衣女舞者,在眾人疏離的注視下瘋狂獨舞,最後癱倒在地。看完這段強烈懾人的獨舞,余采芩半晌說不出話,腦中浮現的,是自己跳這支舞的景象。
「說不上來,當時我感覺到一種很強烈的connection(聯結)存在我跟那個角色之間……」當時她並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以這個角色、這支舞,跟著烏帕塔跳遍世界各地。

「妳的身體有角色的靈魂」
到烏帕塔,和碧娜共事自然是最大夢想,然而,余采芩親炙大師工作丰采的時日不長。○九年六月碧娜因病迅即辭世,進團不到一年的余采芩雖然已獲選《春之祭》巡演主跳角色,但因無法得知碧娜對她正式上台的表現是否滿意,陷入焦慮低潮。
回憶起第一次在排練場和碧娜相見,就是舞團為了《春之祭》的巡演舞者到學校舉行audition(徵選)。余采芩記得當時緊張到連做個動作都在發抖,「碧娜走進來後,也只是跟大家簡單寒暄,就讓我們開始跳舞。她不只是看,還會跑到我們旁邊告訴我們『這邊動作要大一點』、『這裡要呼吸兩次』,大家就死命地做……」
余采芩也記得自己第一次跳《春之祭》的獨舞角色給碧娜看,看完後,碧娜要她拿杯水喝,「我邊喝邊走到她面前,她說了一句:you learn very well,我當時太累,也什麼都沒說,就回到角落休息了。」之後不久碧娜即過世,余采芩也因不曾真正和碧娜工作這段獨舞深感不安,在南韓第一次登台後,她更因焦慮向排演助理求助。
「排演助理跟我說,我不該懷疑自己,我說但或許碧娜當時看完是不滿意的,而我永遠也不知道她怎麼想!排助聽了後告訴我,碧娜曾說過,『你(余采芩)的身體有那個角色的靈魂,這是非常清楚的。』聽完那句話,我才放心,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和詮釋也比較有信心。」
而原始舞者瑪露.艾拉朵的指導則是余采芩另一記強心劑。在福克旺時余采芩經常修她的課,便請求瑪露給她關於這支舞的建議。「我很高興我這麼做,因為瑪露的passion(熱情)完全把我的潛力跟爆發力引導出來。她非常瘋狂,一開始就要我跳給她看,看著看著她就大喊『妳在做什麼!妳應該像這樣!』然後就跟我一起跳,一邊跳一邊大叫『對!就是這樣!』」
「我感覺她就像一個火球,當她在旁邊熊熊燃燒,我就像一個木炭跟著被燒成紅色!」余采芩說罷大嘆一口氣:「跟瑪露工作是非常爽的經驗!」


(全文詳見《PAR表演藝術》雜誌第2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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