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天下】北韓勒索再升級 這次氫彈下次是?

北韓不顧周邊國家的反對,悍然進行第四次的核武試爆,尤其第一次進行氫彈試爆,象徵北韓核武的發展已進化到較高層次。雖然許多核武專家質疑北韓核武規模與爆炸能量遠低於一般氫彈,甚至涉嫌在訊息上修圖與變造;外界不敢輕率論斷北韓氫彈試爆作假,仍嚴謹地看待北韓擁有氫彈後朝鮮半島安全情勢發展,並預先採取各項防範行動。

美中對北韓強制外交失敗

毫無疑問的,北韓發展核武只對北韓有利,對其他國家而言簡直就是噩夢。美國與中國為了阻止北韓發展核武,頻頻透過各種強制外交的作為,迫使北韓退讓。
為了避免北韓擁有核武會對日本及韓國造成威脅,導致美國捲入核武衝突,美國極力阻止北韓發展核武。當北韓採取如發射衛星、試射飛彈、核武試爆、邊境炮擊,以及擊沉韓國軍艦等行動時,美國除了演習展現軍力外,也透過外交與經濟制裁,想迫使北韓停止挑釁。
結果卻是北韓以進兩步、退一步的做法,升高戰爭邊緣策略,並在退讓後得到實質利益;如澳門匯業銀行美元解凍、從支持恐怖主義國家除名,以及與美國直對談等。這次核武試爆,並挑明在防範美國核武攻擊,是再度使用戰爭邊緣策略。
中國與北韓是血盟關係,從獨立建國到韓戰援助,歷經第一代領導人金日成、第二代領導人金正日,兩國可謂生死與共的盟邦。但在金正恩上台之後,由於失去父親金正日的強力護持,在大臣與外戚環伺下,更為極權並反覆無常。除了整肅挑戰其權力的政敵,也對一向保持血盟關係的中國常表現出高度的自主性,不願隨中國意志起舞。近期北韓著名表演團體牡丹峰高調蒞臨北京,卻為了不明原因突然在表演前搭機返回平壤,即可看出金正恩善搞神祕與無常的個性。

習大大亞太夢的絆腳石

尤其在核武發展方面,中國擔憂北韓發展核武之後,一旦雙方關係生變,將對中國產生嚴重安全威脅。故一直強調朝鮮半島無核化是東北亞的共同利益,也主動召集俄羅斯、美國、日本,與南北韓建立六方會談機制,以消弭朝鮮半島的核武問題。但北韓不願意失去核武做為勒索美國的籌碼,採取消極態度,遂使六方會談機制名存實亡。
習近平上台後,不滿北韓年年向中國要求能源、糧食與軍備援助,卻對核武問題抱持反覆的不合作態度。北韓屢屢挑釁,卻未事先照會中國,使習近平視北韓為麻煩製造者,至今都未訪問北韓,兩國關係亦充滿變數。因為北韓日益升高挑釁,導致美日等國採取積極性軍事行動,加以北韓內部民生凋敝,極可能造成政權崩潰。屆時若由韓國統一朝鮮半島,建立親美的政權,中國將失去重要戰略緩衝。
這也證明,無論美國或中國如何軟硬兼施,北韓都只專注於本國利益,動不動透過核試爆等等炫耀武力措施、運用戰爭邊緣策略,獲取政治與經濟利益。連中國學者也撰文要求美中採取聯合軍事行動出兵北韓,以摧毀核設施。可見美、中逐漸失去耐性,美國可能升高強制外交的作為,中國將視北韓為習近平亞太夢的發展阻礙,需要更強硬壓制,這也擴大兩國在北韓議題的合作空間。



北韓操作核武勒索的經驗非常豐富,美、中也曾經歷承諾遭北韓毀棄的慘痛經驗。而北韓雖號稱朝鮮大國,但與美中相比仍是政治與軍事小國。從北韓閱兵就可以看出,其軍事武力與美、中兩國仍有數個世代的落差;但北韓玩弄小國外交策略,時而強硬及反覆,時而願意接觸談判,令對手捉摸不定。

惡性循環,勒索籌碼節節升高

北韓宣稱試爆氫彈屬於自我防衛需求,與中國軍備擴張說法如出一轍,完全沒有說服力。但也顯示出北韓不願意成為中國與美國談判的籌碼,而是希望與美國進行單邊談判,取得與美國對等地位,藉以宣揚國威,塑造個人領導威信。
從金正日接班開始,經常會透過對美、日等國的強硬衝突,塑造自己堅強抗衡帝國主義的魄力,或藉以創立自己軍事勝利的功績,本意非在挑起朝鮮半島的大規模戰爭。但是每經歷一次的軍事挑釁,美日韓之間的軍事合作愈密切,針對北韓的軍事演習規模就愈擴大,反而讓金正恩失去裡子。如此循環結果,使北韓必須不斷提升自己的籌碼,以增加勒索的效果。

中國怕美日韓關係因北韓而強化

同樣的,在北韓氫彈試爆之後,美國曾派遣B-52轟炸機飛越北韓,另有一艘核動力潛艦也航至北韓附近,象徵美國具有對北韓核先制打擊的能力,完成北韓後續挑釁作為及變局預先防範。可以想見,今年美韓軍事演習規模與時程不會比去年低。在美國催促下,日韓之間必須擱置原本存在的島嶼主權、慰安婦等問題,強化美日韓的安全合作。而這又是中國所不願意樂見的。
中國將北韓視為麻煩製造者,卻必須讓北韓政權存在,以維持戰略緩衝;另一方面,中國又須承擔美國在東北亞強化亞太在平衡戰略所形成的壓力,都將會使習近平對金正恩敢於面對強權的挑釁作為,失去耐性。(作者為淡江大學國際事務與戰略研究所兼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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