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威爾許

二○○一年,奇異公司執行長威爾許(Jack Welch)退休。他領導奇異二十年,公司市值從一百四十億美元成長到四千一百億美元,年營收也成長了五倍,達一千三百億美元。

他的鐵腕管理非常出名,也引起爭議。例如,他將員工以績效排名,年年開除墊底的一○%。彭博商業週刊(Bloomberg Businessweek)日前訪問到他,他還是堅持:「績效評估必須很嚴格,全世界最大的懦夫就是不敢讓員工知道自己表現的主管。」

彭博商業週刊另外訪問了幾位威爾許的舊部屬,請他們談談自己眼中的威爾許。當年威爾許從三位表現最好的高階主管挑出一位接班人,另外兩位落選者,其中一位現在是波音公司(Boeing)執行長麥克奈尼(Jim McNerney)。

麥克奈尼回憶,他對老長官威爾許印象最深的一件事。九○年代初期,奇異在亞洲的表現不佳,有一天威爾許把他叫進辦公室,指派他去亞洲。他問威爾許:「你希望我到那裡做什麼?」威爾許回答:「你自己去找出答案,這正是為什麼我派你去那裡的原因。」

他認為,威爾許在跟員工互動時很用心。威爾許曾經親手寫了很多紙條給員工,「在威爾許眼裡,奇異是三十萬名個人,而不是十個事業體。」威爾許跟每個事業體的領導人都有深交,要投入許多時間跟心力才做得到。

奇異行銷長康斯托克(Beth Comstock),對威爾許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願意花時間教導部屬。康斯托克出身電視新聞界,只要截稿時間到,交不出東西來,電視畫面就是空白,所以她的行事作風很急。

威爾許曾經勸她調整腳步,不要一直忙著做下一件事,要留些時間跟同事建立關係。收到這樣的意見,讓康斯托克百思不解,因為威爾許自己就是個「速度先生」跟「簡化先生」。

有一次,康斯托克跟威爾許講電話,威爾許一講完事情立刻把電話掛掉。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回撥給威爾許的助理,詢問威爾許是不是不小心掛掉電話。助理告訴她不是,威爾許是想讓她知道,別人跟她講話就是有這種錯愕的感覺。到那時候,她才真正把威爾許的勸告聽進去。

曾在奇異擔任法律顧問的海諾曼(Ben Heineman),最記得威爾許強調主管的責任。有一次,奇異一名員工涉入以色列空軍的貪污案,威爾許跟海諾曼爭論,該名員工的上司,也就是軍事引擎部門的主管是否應該被開除。

海諾曼認為,這名上司已經在奇異工作三十年,備受部屬愛戴,他跟醜聞毫無關係,所以應該留下來。但是威爾許堅持開除他,因為將領得要比士兵擔負更大的責任。

文章來源:EMBA雜誌第314期(2012年10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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