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之樂／蒲明華

蒲明華

上週末，我回老家參加哥哥的生日聚會，偶遇閨蜜回老家陪伴生病的母親，我倆在百忙之中擠出一天時間開車出去遊玩。

返程途中，我看見路邊有很多枝繁葉茂的枇杷樹，樹上有很多未成熟的枇杷果，金黃色的果子掛滿枝頭，在綠葉地襯托下，黃綠相間，非常好看。小時候偷摘鄰居家樹上果子的一幕幕往事又浮現在我眼前。

小時候，農村家家戶戶都種有各種果樹，每個季節幾乎都有水果吃。農村人非常淳樸，誰想吃隨便摘，從不斤斤計較誰摘了自家的果子。我們這些小孩子在果子成熟的時候，幾乎都會偷偷爬上樹去摘，小孩子吃果子大人們不會介意，只是擔心摔下來傷了身體。

有一次，我快速吃完午飯去一位同學家等著一起上學。看見同學鄰居家樹上的杏子熟了，我跟同學商量爬樹偷偷摘杏子，吃飽後再帶一些到學校給同學吃。我倆分工：我爬樹，同學在樹下負責望風。說幹就幹，我手腳並用地很快爬上了樹，坐在樹杈上專門挑選熟透了的個頭大的杏子吃，再不時地扔下幾個給同學吃，我倆一個坐在樹杈上吃，一個站在樹下吃，一邊吃一邊快樂地笑著，正當我倆得意忘形的時候，只聽同學說人來了，她飛快地逃跑了。我嚇得坐在樹杈上不敢吭聲。鄰居大伯用一根竹竿輕輕地敲打我的屁股，讓我趕緊下來，我趴在樹杈上假裝使勁兒哭，一動也不動。同學媽媽聽見我的哭聲，趕緊走過來批評大伯：“孩子不就吃幾個杏子嘛，你幹嘛還打孩子啊。”大伯想說什麼，看見我不下樹，只好扛著竹竿無奈地走了。我又摘了很多又熟又大的杏子，裝滿衣褲口袋，快速地溜下樹，飛快地跑到學校，把偷來的杏子分給同學吃，還眉飛色舞地給同學們講述偷摘杏子的經過，同學們一邊吃一邊笑彎了腰。後來那位大伯成了我的公公，我做了他的兒媳婦。很多次我倆閒聊到小時候偷摘他家杏子被公公用竹竿打屁股的事情時，公公親昵地笑著說：“你這閨女，上樹摘果，下河捉蝦，地裏偷瓜，比男孩子還調皮呢！”

我樂得前俯後仰，笑得肚子痛，捂著肚子蹲到地上，那時那情那景，如今還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