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燒錢狂人,也是賺錢機器──詹姆士柯麥隆 James Cameron

Profile
出生地:Kapuskasing, Ontario, Canada
生日:1954年8月16日
星座:獅子座
代表作品:1984年《魔鬼終結者》The Terminator、1986年《異形2》Aliens、1994年《魔鬼大帝:真實謊言》True Lies、1997年《鐵達尼號》Titanic
獲獎紀錄:1998年 奧斯卡最佳導演、最佳影片、最佳剪輯獎(《鐵達尼號》)、1998年 金球獎最佳導演獎(《鐵達尼號》)
簡歷:
1954年8月16日,小名「Iron Jim」的詹姆士柯麥隆出生於緊鄰安大略湖的小鎮Kapuskasing。1971年,他移居美國,攻讀於加利福尼亞州立大學(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的物理系。畢業之後,由於整天乏味地開著大卡車,他萌生了撰寫電影劇本的念頭。1980年,他終於以藝術總監的身份與電影結緣[為羅傑柯曼(Roger Corman)執導的《世紀爭霸戰》Battle Beyond the Stars製作特效模型]。第二年,他執導了他的第一部電影《災難水世界2》Piranha Part Two: The Spawning。上世紀八○至九○年代,柯麥隆執導了一系列膾炙人口的電影,他們包括:《魔鬼終結者》(1984)、《異形2》Aliens(1986)、《無底洞》The Abyss(1989)、《魔鬼終結者2》Terminator 2: Judgment Day(1991)、《魔鬼大帝:真實謊言》True Lies(1993)、《鐵達尼號》等片。尤其是《鐵達尼號》,14項奧斯卡獎項提名,11座小金人,18.43億美金的全球票房,柯麥隆站上了一個前無古人或許也後無來者的高度。然而,面對如此的聲望,柯麥隆選擇了激流勇退,《鐵達尼號》之後他僅僅拍攝了二部紀錄片(《Ghosts of the Abyss》,2003;《深海異形3D立體版》Aliens of the Deep,2005)和一些聯合其他導演執導的影集(諸如:《黑暗天使》Dark Angel,2000;《Expedition: Bismarck》,2002)。柯麥隆開始將精力投注在製片和編劇的領域。史蒂芬索德柏(Steven Soderbergh)的《索拉力星》Solaris(2002)和美劇的《終結者外傳》Terminator: The Sarah Connor Chronicles便是柯麥隆傾力製作和撰寫的。2009年,距離上次《鐵達尼號》整整12個年頭之後,柯麥隆終於再度拾起了久違的劇情片導演筒,《阿凡達》Avatar轟動問世。套用那句經典的臺詞,「詹姆士,又回來了!」

他曾被手下的演員形容為「暴君」;他曾為「T-1000」的死而喊破嗓子;他曾為一個鏡頭倒吊在直升機下;他曾在奧斯卡頒獎禮上高呼「我是世界之王」(出自《鐵達尼號》的臺詞);他曾為了自己心愛的「潛水事業」,消失於大銀幕。他有太多太多的經歷,只是——如今——他帶著耗資將近三億美金的《阿凡達》,殺氣騰騰地回來了。他信誓旦旦地說,「3-D電影的星星之火就要開始燎原了!」


無間行者
如果說,好萊塢製片電影與獨立製片電影是兩廂飄渺於金錢與理想之間的溝壑的話,那麼,柯麥隆絕對是一位悠遊其中的「無間」行者。他的電影,既充斥著濃厚的作者氣質,又笑傲於玩轉特效的票房排行榜。金錢與理想,看似太極的兩端,卻在柯麥隆的推手之間,融為一體。
「我此生最走運的事情之一就是沒進過電影學院。」柯麥隆如是說。從小看《伍茲塔克》Woodstock(1970)、《逍遙騎士》Easy Rider(1969)、《二十二支隊》Catch-22(1970)以及《鑽石宮》Westworld(1973)長大的柯麥隆,電影的視聽語言,對他來說只是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他懂得觀眾看到什麼畫面會尖叫、看到什麼情節會哭泣、看到什麼故事會咒罵。「我不曾學習電影美學,」柯麥隆由衷地說道:「我的電影水準就像免下車餐館賣出的披薩速食,我只是以一個影迷的角度去拍攝自己的電影。」譬如,柯麥隆執導的第一部長篇電影《災難水世界2》。由於他未能拿到這部電影的最終剪輯權,柯麥隆趁著夜深人靜,用一張信用卡撬開了工作室的門,最後用幾個星期的時間完成了整部電影。從此以後,柯麥隆拍片的第一條件就是,獲得最終剪輯權。更為誇張的是,詹姆士「夢」(義大利拍攝《災難水世界2》期間所做的一個夢)中得來的《魔鬼終結者》系列。他把整套劇本僅僅以一美金的價格賣給了製片人蓋兒安赫德(Gale Anne Hurd,柯麥隆的當時第二任妻子),條件是讓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完成影片。結果,第一集《魔鬼終結者》,柯麥隆僅僅以650萬美金的成本,博得了3800萬美金的美國票房。從此以後,《魔鬼終結者》系列當仁不讓地成為好萊塢製片業的搶手貨,影集、前傳、外傳,相繼出爐。由於擁有最終剪輯權,《魔鬼終結者2》的成片是在100萬呎的底片中剪輯而成,柯麥隆的「浪費」可見一斑。

《阿凡達》

可能你要說,勇氣可嘉,現實殘酷。錢,到底怎麼來呢?柯麥隆適時地利用「T-1000」的成功,創立「數位領域」(Digital Domain)特效公司,並與特效大師史丹溫斯頓(Stan Winston)以及藍色巨人IBM公司建立合作關係,從而以品質帶動經濟。還有,由於《魔鬼終結者2》的拍攝大大超出預算,柯麥隆迅速地籌組了他的Lightstorm Entertainment,與福斯公司簽署協議,為他的後三部影片籌措資金。巧妙地利用大製片廠的雄厚資金,解決燃眉之急。最難能可貴的是,後來的《真實謊言》和《鐵達尼號》他又再度超過福斯公司的資金預算。於是,他自願大幅減薪,以求與資方共同努力,完成拍攝。這些舉動,讓我們不僅可以看到一個狂熱的電影工作者更可以看到一個頭腦冷靜的商人。柯麥隆的「無間」特質,再度在他的理想與商業之間閃耀出光芒。如果你要問柯麥隆,走在獨立與商業之間有何技巧的話,他不會跟你說那些虛情假意的客套話,他會直接告訴你,「回家去,拿起你的攝影機,拍了再說!」
不過客觀來說,柯麥隆再怎麼厲害,也有失手的時候。我們可以看到,整個九○年代,柯麥隆的《魔鬼終結者2》(1991)、《真實謊言》(1994)、《鐵達尼號》(1997),分別在全球拿下了5.19億美金、3.78億美金、18.43億美金的傲人成績。一時之間,柯麥隆簡直猶如「天神下凡」,他的電影成為好萊塢主流商業電影爭相效仿的對象。但是,柯麥隆之後執導的紀錄片《Ghosts of the Abyss》(2003),全球票房卻只有2200萬美金。這是因為他的心思似乎已經不在電影上了。《鐵達尼號》之後,柯麥隆做了六次深海探險,並開始在工作室嘗鮮探索3-D技術。這一期間,他似一個癮君子,肆意地將自己投身在心愛的深海探險之中。《Ghosts of the Abyss》和《深海異形》,柯麥隆充分地利用為拍攝《鐵達尼號》特別研製出的深海攝影機,一窺海底的真相。於是,柯麥隆少有地被探索頻道邀約拍攝節目。當然,柯麥隆的深海情結,從他的第一部電影《災難水世界2》開始,始終扮演著一個不可或缺的元素或母題。
除了商業與作者之間的「無間」,柯麥隆電影中的男權主義與女權主義也有著一種巧妙的平衡關係。《魔鬼終結者》裡面的母親Sarah Connor、《異形2》裡面的戰士Ellen Ripley、《真實謊言》裡的妻子Helen Tasker、《鐵達尼號》裡的貴族小姐Rose,這些女性角色完全褪去了好萊塢經典敘事電影中的花瓶形象,他們不僅沒有淪為男性凝視的犧牲品,更用自身的角色魅力巧妙地消解了好萊塢一貫的男權主義傾向。這點,我們從《鐵達尼號》的海報便可以管窺一二。細說的話,《鐵達尼號》中的Rose完全以一個堅強、獨立、自主的女性精神感召著那一份熾熱的愛情。在愛情面前她是主動的、在生死關頭她是主動的、在命運面前她也是主動的,她與Jack,一報還一報地將男性與女性之間的天平保持在一個精準的水平線上(她先用斧頭救Jack,Jack最後用木門救了Rose)。相對於Jack的人物刻畫,柯麥隆對Rose更是偏愛有加。他臨時篡改劇本,將Rose塑造成一個被束腰帶緊緊捆綁住的女性(原始劇本是她為母親束腰),這個更動為後來Jack為她作裸體畫,作出了鮮明的對仗。一個壓抑、一個解放,她的心理意像透過一個穿衣一個脫衣,隱喻性地將女性從一個卑微的男權為主導的社會中解放了出來。
所以,柯麥隆不單單只是一個遁入「無間」的電影人,還是一個頂尖的製片人。用時髦的歸類法,柯麥隆絕對是昆汀塔倫提諾(Quentin Tarantino)、史蒂芬索德柏、克里斯多福諾蘭(Christopher Nolan)之類「商業片作者」的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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