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岳 世界是個遊樂場

米蘭昆德拉說：「人們一思索，上帝就發笑。」跟鳳小岳聊天的時候，我們覺得鳳小岳就是發笑的那一位。只要有人一開始嚴肅，或讓事情變無聊，他就扮起鬼臉，抱著肚子笑到受不了。





像小丑一樣勇敢

夏天就要從倫敦戲劇系畢業，鳳小岳前一陣子，才剛參與畢業舞台劇「莎士比亞」公演。在這部戲裡，他所扮演的是小丑的角色：「英文的 Fool 有很多種意思。在莎士比亞的作品中，每部戲都會有小丑，但每個小丑的定義不太一樣。我所扮演的小丑，就像個看破世事的局外人，敢跟大家開敏感的玩笑，用嘻笑的方式讓大家看到人生的殘酷。」先別管莎士比亞怎麼說，鳳小岳自己為「小丑」下的定義，聽起來則有點像他本人：「小丑來自俄羅斯，他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會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惹人發笑。我覺得小丑就是因為無知，所以不怕犯錯，所以比別人更有勇氣，也對世界充滿好奇。」說完，他調皮地眨了眼：「人生，沒這麼嚴肅嘛。」


憤青想改變世界




然而鳳小岳是矛盾的，有一部份的他遊戲人間，有一部份的他，卻對世界充滿使命感。他最常展現矛盾的時刻就是，不知不覺就講到工業化社會、教育、藝術之類嚴肅議題，正講到興高采烈、口沫橫飛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採了煞車，抓抓頭內疚地傻笑：「好像有點太嚴肅了？」

他骨子裡的憤青血液藏不住：「我曾經很不講理，常常對世界生莫名其妙的氣。我氣麥當勞為什麼這麼賺？氣政治家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權力？氣同學為什麼這麼下流」他有十足的憤青口吻：「我討厭長大。」
但是這兩年在電影界走紅，這確實改變了鳳小岳一點什麼：「以前我曾經很想改變世界。但現在我體認到責任感的重要，也理解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我的想法。這個世界就照它的方式運轉吧！無所謂。」

在訪談過程中，鳳小岳經常援引 TED 演講者的話（TED，非營利組織組織，每年 TED 大會皆邀請來自創意、藝術、科學等領域傑出人士演講），來闡述他對世界的理解。他說他開始喜歡看TED 轉播的原因是：「我想看看這些文青變大師以後，看世界是用什麼觀點。」

「我跟朋友曾經討論過，耶穌和佛陀，誰比較會演戲？結果我們的結論是：佛陀。」鳳小岳說：「因為耶穌要背負十字架，包袱太多了。」雖然他想當個「想飛就飛、與宇宙合一」的自由佛陀，但我們也看到，在這段「長大」的過程中，他肩膀上隱形的十字架也漸漸長成。我們相信，那十字架的圖案，一定會非常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