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惠 那些伸展台沒教的事

伸展台是一個如此吹捧皮相的遊樂園,當美貌和身段在這裡被無限放大,台下眾人秉息看那個青春正盛的女孩,昂首信步走到盡頭,率性轉身留下盡在不言中的搖曳生姿,頓時紛紛為之傾倒。卻沒有人知道,這個由閃光燈、華服和掌聲建構起來的世界,並沒有告訴女孩們,在上頭仆倒了該怎麼爬起來,面對迎面而來的麥克風該怎麼侃侃而談,而走下伸展台的人生,該怎麼學習在現實世界中依然保持從容微笑。
在模特兒不能只當模特兒的時代,一批名模旋風似地崛起,她們從伸展台上跨界走到娛樂圈,巧笑倩兮看起來是那麼相像,眾人用代言價碼、緋聞對象和胸圍腿長來分辨誰是誰。美麗,是一種看似解放卻十分刻板的概念。而同樣頂著名模光環的白歆惠說,她是在下了伸展台以後,才真正開始從女孩蛻變成女人。


美麗代價何其沈重




「我對美麗的定義很廣泛,不管是女生某種眼尾的弧度、白晰皮膚上的毛孔,或者講話的神情,都可以是很漂亮的。但是從小到大,我從來都不曾理直氣壯地覺得,自己是漂亮。」國高中時期的白白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照片,只因為她覺得自己當時好醜。直到高中某天媽媽偷偷幫她報名美少女選拔,卻又在當天臨時放她鳥,她只好硬著頭皮單獨參加比賽,沒想到一夕間得到冠軍,從此踏上名模養成之路。但她笑說,一開始她連卸妝是什麼都不知道,拍完照用手一根根拔著上了膏的睫毛,也曾因為完全不懂化妝,DIY完以後被秀導大罵化了妝比沒化還醜。於是她一步步從化妝、高跟鞋、裙子慢慢摸索起。接下來的發展我們都很熟悉,就像電影中典型的麻雀變鳳凰劇情,那個留著超短髮、在一群男生中鶴立雞群所以從來沒談過制服戀愛的女生,開始邁著長腿在秀台上踩著自信步伐。
於是,鎂光燈此起彼落、代言一個接一個、愛情在報紙的鉛字裡分分合合,雖然她成功跨足主持、戲劇界,但是美麗的代價遠比想像中來得大。「有一陣子我甚至覺得這圈子太恐怖了,連朋友都不敢交,每天就是家裡和工作兩頭跑,連爸媽都催我多出去玩。有天我突然想起,等30歲的我回想起來,自己在20幾歲這最精華的歲月,其實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在電視上看似活潑開朗的白白,私底下其實過著很宅的生活,連偶爾去夜店,都刻意戴副黑框眼鏡刻意扮醜。後來白白開始改變自己的態度,或許是吸引力法則,她開始認識頻道對的人,而對於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她感激涕零。「我白歆惠能找到一群超麻吉的好朋友,一起上陽明山喝下午茶,無話不談,光想到這突然讓我覺得好想哭。」白白說。


學會愛的寬容,就是長大
2010對白白來說是重要的一年,在這之前,她說自己一直都是個孩子,十幾歲的青春期、二十幾歲踏入演藝圈,都只是一個進程。「這些都不是長大,因為真正得到愛的寬容,才是成為女人的蛻變。」割捨不下的原因是什麼?我指的,是那與毛加恩幾次分合、屢成注目的愛情長跑,愛的寬容,想必就是其中修得的一課。白白沈默許久說:「很多年的感情,是很難割捨的。以前會覺得『說不要的人最大』,但是現在我開始會在感情上自我檢討。當你的工作、友情和愛情,全都走到絕境,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時,真的,所謂絕處就是逢生。我開始檢討,自己到底作錯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所有的蝴蝶效應,關鍵點是什麼?我還有什麼可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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