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拚拚看!」七十歲楊天生復出!

入主興農人壽,主導史上最大市地重劃案

一個史上最大市地重劃案、一家壽險公司易主,台中商界近來紛傳「長億楊天生重出江湖」!曾經都是中部政商界通吃的大亨,也約當同時期飛天、墜地的「櫻花張」張宗璽、廣三曾正仁,現都還躲在對岸,唯有楊天生還是每天精神奕奕到長億大樓上班,每年這時節也都為旗下學校、企業辦熱鬧的尾牙。他是怎麼辦到的?


從總裁辦公室氣派的迴轉梯上走下來,七十歲的楊天生眼神依然犀利、身形未見衰老,對員工指揮若定,安排著一旁等候的不同訪客,雖然相較於當年找他談生意、喬事情的門庭若市,如今只算小場面。十幾年前的長億集團楊天生,被形容為台灣中部政商亨通的「中霸天」,到二○○七年長億集團成為國內銀行首波公布呆帳大戶的第一名(合計讓銀行提列一三六億元呆帳)時,已是楊天生從峰頂墜落的好幾年後了。


昔縱橫政商界 投資撒大網,負債連環爆

「我現在都幫別人打工,有什麼好寫的,」楊天生劈頭這麼說。對於近日媒體報導長億集團入主興農人壽,並正主導開發史上最大一塊市地重劃案,被銀行緊盯著的楊天生急忙撇清,強調那些都是親友和以前員工的事業,「我只是協助他們評估可不可行,盡量幫忙,他們如果做成,給我一些慰勞金也是應該的吧」。

楊天生重出江湖,究竟有影沒影?被商場形容為「九命怪貓」的他,如何搏翻身?故事要從長億集團崩解後,楊天生實力遽減卻並未傷筋動骨說起。

營建起家的長億集團,在九○年代中期發展得如日中天,靠地產累積巨富的楊天生也將手腳伸入政壇,除了與前總統李登輝交情匪淺、陪打高球、送荔枝,長子楊文欣曾選上最年輕的台灣省議會副議長(後連任兩屆立委)、姪女婿郭政權擔任立委,楊天生更扶植一票地方民代而在台中縣長期的紅、黑派系對立中闖出「第三勢力」名號。

政壇吃香之際,楊天生也跟著政府開放經濟自由化的腳步大舉投資——泛亞銀行、長生電廠、國營台糖釋地出租的月眉遊樂區、機場捷運BOT案……,八爪章魚樣樣吃的結果,是背負多達三、四百億元的銀行負債,終於在二○○○年向政府申請紓困。千禧年的春節前,楊天生還在媒體上宣示重新出發,甚至要投資網路電子商務事業,但○二年起集團跳票頻傳、長生電廠易主,○三年母公司長億實業股票下市,○四年楊天生首度親自參選立委卻落得淒涼敗選,○五年他因炒股案被起訴,○六年交出月眉經營權,○七年機場捷運爆發官商勾結被檢調查辦……,長億集團的急轉直下,讓楊家父子在政商場合和媒體上消失了好幾年。


翻身術1:抵押不動產低價拍回來

不過,長億集團被債務拖垮後,原本抵押給銀行的不動產,包括一同由名建築師李祖原打造的台中市中港路地上十四層長億金融大樓、文心路占地五百多坪的楊家地上七層豪宅,甚至大和街上他住了二十幾年的百坪老家,竟然都能陸續從銀行手裡「回到」楊天生勢力範圍。原來,楊天生透過親友、員工,以及親信名下的大順發、允久營造等公司,用設定信託等方式轉手、或在銀行拍賣時再低價標回這些不動產。不但「欠債大亨」楊天生和家人從不需要搬離原有的氣派辦公室和住家,○四、○五年間這些資產還重新設定了抵押借款,例如登記由大順發公司持有的楊家豪宅就向萬泰銀行抵借了一.二億元。

如今長億大樓已有部分樓層出售,大順發名下的地下室則有一層分隔為小坪數辦公室招租、一層改裝為「婚宴會館」,包括長億相關企業和楊天生創辦的朝陽大學每年尾牙也都改在這裡舉辦,反映楊天生一向靈活精明的賺錢手法。

相對的,國泰世華、彰銀、台銀等銀行各仍掛著十幾二十億元的長億集團呆帳餘額,債權銀行人員透露,除了拍賣抵押品(許多常流標、低價拍出),他們每兩三年就去國稅局調閱楊天生父子(集團借款保證人)的稅務資料,一旦發現有可查扣資產就會去追討,不過幾年來查得到的財產少得可憐,「銀行界都說他把錢藏起來啦」。(全文未完 更多精采內容請看339期財訊雙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