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 幸好還有平凡讓我們倔強

青春記憶總少不了一首五月天,從〈瘋狂世界〉到〈生存以上,生活未滿〉,從校園的青澀煩惱到社會的熟年無奈,關於友情、愛情和夢想的主題,總在不同時刻和不同的人產生交集。就像這一回在《五月天3DNA追夢》電影裡,團員只需演自己,透過計程車司機為失戀女生放的〈溫柔〉,或是讓追夢者更堅定的〈倔強〉,五月天便和三段故事的主角產生關係。他們的歌不只是串起劇情的配樂,那是這一代的潛意識,這回3D電影的真實感不僅來自彷彿可觸的場景,似曾相識的生活經驗,也讓觀眾成為故事主角。五月天的種種之所以引起共鳴,是因為他們就算聲勢如日中天,也還能貼近地面生活,不離群眾。


明星人生也是一種傷痕
推開攝影棚大門,石頭和瑪莎推著兩只沉沉的行李箱走了進來,裡面裝滿服裝道具,粗重不假他人,音樂人生不只是台上一呼萬應的過癮,快樂或壓力都得親自體受,一如這些年他們面對的許許多多。隨團員從前一個記者會趕赴現場的阿信,半夜才在微博宣布完成花了二十天填寫的歌詞,此時看來特別疲累,不時眨著乾澀的雙眼。一邊進行電影宣傳活動,還要趕製下一張唱片,接下來還有八首歌詞等他譜寫,不見他有任何完工的喜悅,談及剛交卷的歌詞內容,也只是淡淡回道:「就是一首很普通的情歌。」 然後,沒過幾天,就見他又在微博發訊,將原詞從頭改過。

再怎麼熱愛的事物一旦變成日日的工作,難免淡出平常的況味。創團的最初,自行摸索的錄音,讓怪獸打開了音律交會的大門;第一張唱片出輯,阿信開始瞭解樂團是怎麼回事;遠赴馬來西亞錄音,頭一回出國的瑪莎有了遠遊的心情;首場演唱會,冠佑終於體會大舞台的臨場感;團員因求學和當兵的離別,也曾讓石頭特別感傷……他們口中難忘的第一次,無可取代,但那些興奮、緊張、恍然大悟的心情,卻隨更多的第一次和難以避免的重覆,慢慢變淺。下一個讓心中生滿靈感的片刻在哪裡?

「每次宣傳期都是一種傷痕,」被問及歌曲總激勵人心,而五月天是否也有自己的傷痕之際,阿信如是回答,「要不是五個人一起上通告打游擊戰,我不覺得自己喜歡明星生活,宣傳不可能還說自己有多不好,逼自己誇獎自己,在這個城市講,在那個城市也講,一講再講很可怕。」旋轉木馬上的演藝人生不如外界所想的精采,甚至有原地繞圈的貧乏,此時,緩慢前進的生活,卻顯出不一樣的價值。





推翻一切還是為了生活
大房間裡,五人各據一角,怪獸和冠佑拿手機和平板電腦看些網路新聞,阿信和工作人員討論細節,瑪莎說要出去抽根菸,打算在家弄間錄音室的石頭,則躲在另個角落上網找些隔音材料。成軍多年,深有默契的團員見面早已不需時時溝通,什麼人何時會說什麼話,大家一清二楚。當了16年的同班同學,難道不曾動過轉學的念頭?

但若不是五月天,他們也很難想像自己在做些什麼,幸好,再熟悉的朋友,也會隨時間演進有所不同。在所有的團員之中,大家公認石頭變得最多,同樣當了兩個孩子的爸爸、平日話少的冠佑頗有感觸:「有家庭和小孩,不可能還像以前一樣,我現在就是十一、二點就要休息,七、八點就得起床,很多事都因小孩的作息改變。石頭婚前婚後差很多,聽說以前一不高興會搥牆、搥玻璃,現在的脾氣真的差很多。」石頭亦認如此,收斂狂飆,現在為了鍛鍊身體而開始騎腳踏車的他,只希望可以活得更久、陪家人探索更多的美好,在他眼中瑪莎變得最少,他說:「對很多事情他都還像孩子一樣,成人有時會不誠實,但他講話還是不會顧慮太多。到現在他都還保留很多以前的東西,前陣子還特地把小時候的鋼琴搬回家,架子上也還擺著舊書和以前的公仔。」

可是,就連這樣的瑪莎也跨出了一大步,從出道以來就在團體裡被保護得好好的他,在27、8歲的時候因著一份危機感,第一次脫離了團體,自己買機票、自己安排行程,進行了一趟紐約之旅,獨自面對陌生的感覺,讓他瞬間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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