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真相殘酷 描寫親情可貴 榮獲坎城肯定的冰島電影【公羊】

去年的坎城影展「另一種注目」單元中,在98年以一部冷峻酷兒短片【摔跤】(Wrestling)獲得矚目,冰島新銳格里莫哈歌納森(Grímur Hákonarson)的長片新作【公羊】(Hrútar)首度入圍,就獲得青睞拿下「另一種注目」的大獎,讓世界認識了冰島電影的獨有特色,我個人認為這是去年坎城影展保送法國片的前提下導致它成為競賽片一大遺珠,這就是坎城影展的一大弊病,經常質感介於競賽與非競賽之間的作品,最後就會被排擠到其他觀摩片單元,事實上,有些作品反而令人驚艷,成為一大遺憾。

【公羊】的故事發生在雪白的冰島荒涼山谷,兩位處於僵硬抗爭狀態的兄弟,古米(辛古杜辛賈強森Sigurdur Sigurjónsson飾演)與兄長克迪(狄歐多朱利森Theodór Júlíusson飾演)已40年沒說過話了,他們各別在偏僻的山谷牧場上以飼養綿羊維生。在一個傳統的年度最佳公羊競賽之後,古米的寵愛公羊獲得了亞軍,就在此時,牧羊公會的監察員在克迪的羊群中覺察到一種傳染度極高的綿羊肌肉震顛罕見疾病,接下來便下令山谷所有牧場的綿羊全都必須被撲滅。理所當然,這兩位視羊如命的兄弟,轉而站在同一陣線,共同抵抗這個無情的法令,這將會是他們兄弟打破冷戰僵局的轉機嗎?他們將如何拯救他們的羊群?

當冰島的山丘被嚴冬層層的冰雪覆蓋之際,這位年紀輕輕的導演格里莫哈歌納森的影像美學手法以達到一個風格顯著的地位,他對故事劇情的編導手法已近純熟,他描繪雪地山丘牧羊人的生活,幾近紀錄片式的行雲推演拍攝模式,尤其是他讓片中影星廢除形象自然流露角色人物的精湛描繪,是這部影片成功的一環,兩位冷戰兄弟,起先對待彼此的模式是如此地無情,令人渾身顫抖,清晨古米發現克迪宿醉他家門口,他的做法竟是開著怪手、像是垃圾一般將克迪丟棄在醫院門前,旋及轉身離去…。由於視綿羊如己的心,他們最後連成一線,對抗監察員圍剿追宰存活牧羊,在一場救援追逐的戲後,在這冰天雪地中,為了存活的唯一方法,就是身體相互取暖,影片在此結束,沒有真正的結尾,卻充滿了想像,最終導演想要描寫的主題重點,其實就是親情的可貴。

這部電影中的人物,都有一個獨特冷峻古怪的外表,兩位主人翁古米與克迪都是留著落腮鬍、脾氣硬到難以相處的牧羊人,他們不修邊幅、毛髮亂長,就像是他們在荒野山丘飼養的綿羊的長捲毛一般,他們純然寫實的肢體語言,讓人覺得新銳導演善用的是真實的人物,然而卻不是,飾演兩位兄弟的辛古杜辛賈強森與狄歐多朱利森都是冰島知名的資深演技派男星,他們自然詮釋角色出自內在的心緒,在全片中,他們幾乎都是如此的漠然面無表情,但是從他們的肢體反應與動作上,我們可以感受到他們內在的思緒與想法。在這冰天雪地的荒冷世界,導演藉由這個為了防治病毒擴散而必須撲滅所有綿羊的事件,他最終的目的是在探討兄弟間的親情,即使在這無情各過各的生活世界裡,最後的親情還是可以勝過一切的天荒地凍…。其實,就有點像是一部寒冬的悲喜劇寓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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