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稚柳市場 百年書畫魅力

謝稚柳的書畫魅力在哪裡?讓市場告訴你。
從有拍賣市場以來,就有謝老的作品,即使歷經金融海嘯浪襲,也從未沉寂匿跡。
2009市場復甦,謝稚柳品牌屹立不搖,日不落西,今春再現謝氏百年魅力。





創作,離不開借鑑之功

謝稚柳為學者型的書畫創作者,他曾於〈借鑑─繪畫藝術的主要基礎之一〉談到:「以觀察體驗的人與事物、山林、花鳥,來從事寫生,為描繪提供素材,這是一面;而要達到藝術創作,還需要另一面,這就是借鑑,過去一切成果的借鑑。……只有依靠借鑑,認識它的規律,才能獲得典範的啟發,來奠定藝術的基礎。」「我當初並不是為學鑑定而去看畫的,主要是想學習繪畫而開始研究古人的書畫真蹟。以前的印刷技術沒有現在發達,要學習古人的繪畫方法,只能從真蹟中學習。所以養成了一個習慣,一有機會看見真蹟,就絕不放過機會。而且必定一絲不苟,因為不仔細學習,你以後可能就再也不能見到這件作品了。」

謝稚柳多背臨默寫古畫,在繪畫藝事上,山水、花鳥、人物兼擅,青年時期受陳洪綬影響較大,中年以後多畫工筆,筆法精緻,這主要是受五代、宋元繪畫的影響。設色雅豔,用筆雋秀,追求畫理。晚年研究徐熙落墨法,畫風發生重大轉變,60歲始以墨為格,融以雜彩,筆下花鳥雍容大度,富閒情逸致,端莊優雅中透露著勃勃生機。繼而推演落墨山水,寫名山大川,重巒疊峰,滿幅煙雲。

謝稚柳書藝風格則可分為三期,第一階段為20歲到30歲之間,習陳洪綬之風,用筆勁健,結體瘦俊,行氣自然流暢,直取老蓮風骨神韻,幾可亂真;第二階段為30到50歲之間,因敦煌行拓展人生閱歷、書畫鑑定開闊藝術眼界,此期雖仍存老蓮骨體,但其點畫、取勢已見唐人書意,用筆俊秀穩健;第三階段為60到80歲間,此時多作草書,取法張旭〈古詩四帖〉,揮灑自如,氣韻飛動,經常於1972年後款題「稚柳」二字,變作花押之態。然而必須注意到,謝稚柳晚年常補題早期未落款的作品,有時說明補題的情況,有時則無,以致在部分畫作上形成款書與畫風時代矛盾情況。





鳥語花香 走獸看俏

謝稚柳花鳥創作分為兩種面貌,一工筆精細,一落墨恣意。其學畫之初,即工寫花鳥,21歲時,適逢中央博物院舉辦古繪畫展覽,謝老見陳洪綬畫作,傾心如故,說:「找到了最好的老師。」後積聚錢財買了陳老蓮的〈梅花〉。27歲,由陳洪綬畫風探求其源,溯及北宋花鳥畫,時人譽為「新宣和體」。1969年後,因患眼疾與腦血栓,視力減退,難寫精工之作,並經由鑑定上海博物館藏〈雪竹圖〉,研習徐熙「落墨法」,在主客觀因素下始變革畫風,畫筆豪放、墨彩交融。徐熙「落墨法」此法失傳已久,故謝老將之融鑄己意,創發為自身畫技。

上海泓盛2007年12月23日「中國書畫(二)」編號340〈大利雙喜〉(圖1),題記作於1941年,32歲時,書風及畫風略顯稚嫩。畫面幽禽雙雙,一棲枝歇憩,一低首視之,兩兩成趣,並與葉果虛實相映,用色明麗淡雅。此畫乃贈當時考試院秘書長李培基,幅上有沈尹默的題跋,為該場專拍圖錄封面拍品,預估價人民幣15萬~20萬元,最終逾預估價6倍之多的95.2萬元落槌成交。

除了花鳥外,謝稚柳亦寫其他動物,香港蘇富比2005年10月24日「中國書畫」編號1028〈木桃烏猿〉(圖2),以宋人寫生法為之,烏猿的體態皮毛質感,花?枝葉的陰陽明暗,皆栩栩如生,細緻傳神,且烏猿瞪看桃果,別開生趣。預估價30萬~50萬港元,最後以高出預估價7倍多的213.6萬元成交,成績亮眼。中國嘉德2007年5月12日「中國近現代書畫(二)」編號886〈春桃芻鴨〉,1961年所作,右方桃花折枝盛開,綠葉相伴,花下三隻黑毛小鴨,間以一嫩黃芻鴨,絨毛繪寫工細,雅緻可愛,曾著錄於日本松濤美術館《中國近現代繪畫特別展圖集》,成交價人民幣50.4萬元。


山水多嬌 點石成金

謝稚柳自1936年致力於山水畫,第一幅臨寫的即巨然〈秋山問道圖〉(台北故宮博物院藏)。其山水畫作,約略可分屬兩種面貌,一為宋人山水,一為落墨山水。前者風格乃師法王詵、郭熙、董源、巨然,在山石造型和構圖上學李郭派,摒除部分細部刻畫,使畫面效果趨於整體,筆性氣息上則取董、巨面貌,平淡天真;後者落墨風格,初運用於花鳥之作,後推及山水,1973年以落墨法作〈雜畫冊〉,自題:「當五季江南徐熙以落墨為花竹寫生,所謂落墨,蓋以墨為格,而賦之以雜彩,其跡與色不相映隱。徐熙畫跡久絕於世,予奇其所創,推此畫理,斟酌去就,演為此體。易工整為放浪,而不離乎形象之中。且不獨施之於花竹,兼推及於山水,思欲騁其奇氣,以激揚江山之佳麗。」在探研落墨法後,其畫風由工筆細寫轉向豪放,色彩由明淨單純轉向墨彩交融。

中貿聖佳2005年7月30日「中國近現代書畫(一)」編號490〈江山多嬌〉通景8屏(圖3),165×665厘米,為目前拍賣市場出現最大尺幅,最終以人民幣1,760萬元成交,亦為謝稚柳畫作第一高價作品。此巨作成於1951年,歷時半年有餘,因畫室窄小,需一屏一屏繪製,然其整體布局有序、疏密有致,連貫一氣,足見畫家功力。畫面中草木濃密、氤氳煙濛,一派江南董源、巨然風格。民國期間,據九華堂藏近代名人書畫篆刻潤例,謝稚柳「人物山水花鳥每尺一百二十元,扇面冊頁作一尺計,另加墨費二成。」此作於文革時抄歸國家,後於1979年退還謝稚柳,但因心有餘悸,且上海文物商店出價萬元,價格優厚,故而託售,陳佩秋滿意的說道:「老謝你成了萬元戶了。」後1992年被海外人士買走,此作曾著錄於《謝稚柳》。

落墨山水風格,則可見北京榮寶2005年11月26日「中國書畫(一)」拍場編號146〈峨嵋三頂〉寫於1978年,拍得人民幣297萬元;上海泓盛2006年12月20日「中國書畫」拍場編號468〈黃山雪霽〉(圖4)作於1980年,成交價人民幣143萬元。其落墨山水亦兼具潑墨潑彩的風格,以潑墨為骨,其上再加潑彩,墨韻濃郁,縱筆瑰奇,滿紙煙雲,其潑彩與張大千相比,較為規矩謹慎,說是以「潑」,不若說偏重於「落」或是「寫」,多依山形輪廓用色敷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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