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視近利·自嘗苦果：回顧2008年藝術文物市場 巴黎秋拍．元青花風頭健
去年（2008）一整年，未見「鼠來寶」的喜樂，只有群鼠亂竄，天災人禍頻傳，從年初的暴風雪肆虐，到5月的四川強震，而後如骨牌效應般的金融海嘯鋪天蓋地而來，全世界在忐忑中惶惶不安的度過了難熬的一年。
在困擾人心的負面大環境中，藝術文物市場更顯得步履蹣跚，尤其體質不夠健全的中國當代藝術版塊，更遭逢前所未有的嚴厲考驗，好不容易盼來了己丑牛年，冀望一切的不安都能「牛轉乾坤」，因此，就必須更認真的回顧2008年，在深省中生聚教訓，才有能量迎向未來的挑戰。
回顧2008年，對全球經濟衝擊最大、最全面的無疑是由美國次貸風暴引起的「金融海嘯」，就罪魁禍首的美國來說，這次風暴是1929年「經濟大蕭條」以來所面臨最頭痛的問題，如美國去年11月的成屋銷售比10月重挫8.6％，售價並創下史上最大跌幅；而去年第三季的國內生產毛額（GDP）萎縮0.5％，為2001年第三季以來最差的表現；股市則是最清楚的指標，道瓊工業平均指數跌逾35％，那斯達克跌幅也超過41％；2008年有24家銀行關門大吉，而包括貝爾斯登、雷曼兄弟和美林三大投資銀行全都陣亡，使「投資銀行」一詞在華爾街暫時成為歷史；而國際保險集團（AIG）也被美國政府接管，股票成了壁紙；華爾街災難也波及高等學府「長春藤聯盟」，以操作基金精明著稱的耶魯和哈佛大學紛紛翻船，從去年6月到10月的四個月中，耶魯基金縮水四分之一，哈佛基金則流失了22％。
當大家都以為2008年經濟已壞到谷底的同時，沒想到12月中旬卻證實了一項美國史上最大的金融詐騙案之一作為壓軸。美國那斯達克證交所（NASDAQ）前主席馬多夫（Bemard Madoff）所設下的投資騙局，涉及金額高達500億美元，受害人遍及全球，名流富豪、跨國企業、金融機構紛紛中招，如美國的基金公司Fairfield Greenwich Group被騙75億美元，Kingate Management損失35億美元；西班牙最大的國際銀行Santander潛在虧損達31億美元，第二大銀行BRVA也損失數億美元；美國對沖基金（Access International Advisors）賠掉14億美元；英國的匯豐控股潛在虧損為15億美元，英國皇家蘇格蘭銀行被坑6億美元，英國對沖基金Man Group損失3.6億美元；法國巴黎銀行最多可能損失4.6億美元，整個法國銀行界約虧掉13.3億美元；義大利最大銀行Uni Credit也宣布賠1億美元；北歐銀行集團則損失6,460萬美元；瑞士UBP銀行受損10億美元；日本最大券商野村證券也列3億美元損失；南韓也有一家保險公司和六家資產公司受害，潛在損失951萬美元；而保險集團AXA國衛保險估計損失約1.35億美元；美國名校塔夫斯大學、全美最老牌的猶太大學耶什華也都成為受害者；國際奧林匹克運動委員會也中招認賠500萬美元；美國著名教育慈善基金會皮考爾基金會（Picower Foundation）則成為因馬多夫騙案而倒閉的最大慈善機構。而被設局受騙的名流則包括好萊塢大導演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的慈善基金「神童基金」、Nine West創辦人費希爾、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威瑟爾（Elie Wiesel）、擁有《紐約每日新聞》的地產大亨朱克曼（Mortimer Zuckerman）以及新澤西州聯邦參議員勞頓伯格（Frank Lautenberg）等。
馬多夫因所設計的龐大金融投資騙局，成了華爾街經濟風暴的代表性人物，也讓這波全球金融海嘯的深海內幕，更加令人膽顫心驚。而除了美國本地，全球各地也都籠罩在金融海嘯的陰霾下，英國經濟在2008年第三季萎縮0.6％，減幅為18年來最大，服務業指數下滑0.5％，為1990年第三季以來最大降幅，11月請領失業救濟金人數升至107萬人，為17年來單月最大升幅。2008年3月被富比世雜誌選為全球富豪排行榜第九名的俄國首富德里帕斯卡（Oleg Deripaska），名下資產280億美元，沒想到這波金融風暴使他在數月間由天堂跌入地獄，必須償還140億美元的巨額債務。日本去年11月出口劇減26.7％，創下有史以來最大減幅，日本企業信心的惡化程度是自1974年石油危機以來最快的，因此，日本銀行在去年底評估日本經濟情勢時，以「惡化」來形容，為自2002年3月以來的首次悲觀預測。
至於中國大陸在這波金融海嘯中所受的影響，有專家認為，由於中國的經濟體質尚未與國際真正接軌，反而躲過了嚴重的損失，甚至更有分析師高度期待中國大陸能發揮緩和全球金融風暴的「大國經濟」功能，然而，即使受創不如歐、美、日等已開發成熟國家，但仍受到一定程度的波及，今年經濟成長率的「保8」已下修至「保7」，甚至被看壞至「保5」，這些臆測姑且不論，以最為敏感的中國股市為例，去年短短一年間，A股指數即大跌了近7成，市值蒸發達人民幣22兆元，所有股民幾乎無一倖免的慘遭套牢，根據估算，每個中國股民的帳戶平均損失達人民幣38萬元。
而中國大陸的外匯存底，去年已跌破1.9兆美元，是自2003年12月以來的首次下降，經濟學者擔憂可能會出現更多的資本外流。再以中國一年期貸款基準利率為例，中國人民銀行於2002年2月調降至5.31％後，花了近五年的時間調升至7.47％，但從2008年9月隨著金融海嘯狂掃，到12月下旬短短三個月時間，又降回了5.31％的近七年來新低，充分表明了中國人民銀行宣示「落實寬鬆貨幣政策」以振興經濟的決心。這點，倒有點像中國藝術文物市場的起伏，如2005年秋天中國近現代書畫大洗盤後的光景，是使2003年下半年至2005年不到二年間的漲幅完全消失，畫作市值回到2000年時的原點；又如中國當代藝術2003年起漲，2006年至2007年暴衝，卻在2008年秋季大幅回落，市值腰斬再腰斬，不少當代藝術拍場的成交金額回到了2002年的起點。當然，與降息不同的是，藝術市場市值的回到原點，並無主管機關主導，而是炒作過頭後必然嘗到的苦果，能否從教訓中改變體質，才是中國藝術文物市場續存的關鍵。
為了挽回金融風暴所造成的損失，中國政府已定調拉動「內需」市場以刺激消費，各種提振「內需」的政策陸續規畫，如中國銀監會已向政府遞交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設立消費金融公司試點的建議，指導成立新型的金融服務機構，以小額、分散消費為原則，提供中國居民個人消費貸款，以助益資金流轉和刺激消費。也有部分學者呼籲中國官方將所得稅徵收起點由目前的月收人民幣2,000元提高至3,000元，並仿傚日本1999年時透過發放「消費券」的方法來刺激內需，其中成都地方政府已率先向包括低收入民眾在內的38萬人，發放價值人民幣100元的消費券，成為中國第一個透過消費券來擴大內需的城市；此外，擴大鐵路興建規模，未來兩年加碼至人民幣5兆元，創造更多周邊產業的就業機會，穩定股市與房市的政策也都將陸續公布一連串的振興方案，都展現中國政府力抗金融海嘯的決心。
儘管今年（2009）經濟成長率預期會大幅走緩，「保8」乃至「保7」、「保5」的預測不一而足，但中國的經濟成長力度依然傲視全球，今年可望跨越德國（2007年GDP 3.29兆美元）成為世界第三大經濟體，甚至有可能加把勁取代日本（2007年GDP 4.37兆美元）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這種強勢發展的經濟實力，也無怪乎在這波金融海嘯中仍能展現強大的抗力，與世界不少已開發國家手忙腳亂、遍尋奧援的窘境確實有極大差異。有如此具未來性的經濟發展作為後盾，中國的藝術文物市場已擁有得天獨厚的開拓條件，只是如何運用這滿滿的好材料經營出一條藝術文物市場的康莊大道，將會是最重要的課題。
【更多精采內容，請見典藏古美術2009年02月號】
在困擾人心的負面大環境中，藝術文物市場更顯得步履蹣跚，尤其體質不夠健全的中國當代藝術版塊，更遭逢前所未有的嚴厲考驗，好不容易盼來了己丑牛年，冀望一切的不安都能「牛轉乾坤」，因此，就必須更認真的回顧2008年，在深省中生聚教訓，才有能量迎向未來的挑戰。
回顧2008年，對全球經濟衝擊最大、最全面的無疑是由美國次貸風暴引起的「金融海嘯」，就罪魁禍首的美國來說，這次風暴是1929年「經濟大蕭條」以來所面臨最頭痛的問題，如美國去年11月的成屋銷售比10月重挫8.6％，售價並創下史上最大跌幅；而去年第三季的國內生產毛額（GDP）萎縮0.5％，為2001年第三季以來最差的表現；股市則是最清楚的指標，道瓊工業平均指數跌逾35％，那斯達克跌幅也超過41％；2008年有24家銀行關門大吉，而包括貝爾斯登、雷曼兄弟和美林三大投資銀行全都陣亡，使「投資銀行」一詞在華爾街暫時成為歷史；而國際保險集團（AIG）也被美國政府接管，股票成了壁紙；華爾街災難也波及高等學府「長春藤聯盟」，以操作基金精明著稱的耶魯和哈佛大學紛紛翻船，從去年6月到10月的四個月中，耶魯基金縮水四分之一，哈佛基金則流失了22％。
當大家都以為2008年經濟已壞到谷底的同時，沒想到12月中旬卻證實了一項美國史上最大的金融詐騙案之一作為壓軸。美國那斯達克證交所（NASDAQ）前主席馬多夫（Bemard Madoff）所設下的投資騙局，涉及金額高達500億美元，受害人遍及全球，名流富豪、跨國企業、金融機構紛紛中招，如美國的基金公司Fairfield Greenwich Group被騙75億美元，Kingate Management損失35億美元；西班牙最大的國際銀行Santander潛在虧損達31億美元，第二大銀行BRVA也損失數億美元；美國對沖基金（Access International Advisors）賠掉14億美元；英國的匯豐控股潛在虧損為15億美元，英國皇家蘇格蘭銀行被坑6億美元，英國對沖基金Man Group損失3.6億美元；法國巴黎銀行最多可能損失4.6億美元，整個法國銀行界約虧掉13.3億美元；義大利最大銀行Uni Credit也宣布賠1億美元；北歐銀行集團則損失6,460萬美元；瑞士UBP銀行受損10億美元；日本最大券商野村證券也列3億美元損失；南韓也有一家保險公司和六家資產公司受害，潛在損失951萬美元；而保險集團AXA國衛保險估計損失約1.35億美元；美國名校塔夫斯大學、全美最老牌的猶太大學耶什華也都成為受害者；國際奧林匹克運動委員會也中招認賠500萬美元；美國著名教育慈善基金會皮考爾基金會（Picower Foundation）則成為因馬多夫騙案而倒閉的最大慈善機構。而被設局受騙的名流則包括好萊塢大導演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的慈善基金「神童基金」、Nine West創辦人費希爾、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威瑟爾（Elie Wiesel）、擁有《紐約每日新聞》的地產大亨朱克曼（Mortimer Zuckerman）以及新澤西州聯邦參議員勞頓伯格（Frank Lautenberg）等。
馬多夫因所設計的龐大金融投資騙局，成了華爾街經濟風暴的代表性人物，也讓這波全球金融海嘯的深海內幕，更加令人膽顫心驚。而除了美國本地，全球各地也都籠罩在金融海嘯的陰霾下，英國經濟在2008年第三季萎縮0.6％，減幅為18年來最大，服務業指數下滑0.5％，為1990年第三季以來最大降幅，11月請領失業救濟金人數升至107萬人，為17年來單月最大升幅。2008年3月被富比世雜誌選為全球富豪排行榜第九名的俄國首富德里帕斯卡（Oleg Deripaska），名下資產280億美元，沒想到這波金融風暴使他在數月間由天堂跌入地獄，必須償還140億美元的巨額債務。日本去年11月出口劇減26.7％，創下有史以來最大減幅，日本企業信心的惡化程度是自1974年石油危機以來最快的，因此，日本銀行在去年底評估日本經濟情勢時，以「惡化」來形容，為自2002年3月以來的首次悲觀預測。
至於中國大陸在這波金融海嘯中所受的影響，有專家認為，由於中國的經濟體質尚未與國際真正接軌，反而躲過了嚴重的損失，甚至更有分析師高度期待中國大陸能發揮緩和全球金融風暴的「大國經濟」功能，然而，即使受創不如歐、美、日等已開發成熟國家，但仍受到一定程度的波及，今年經濟成長率的「保8」已下修至「保7」，甚至被看壞至「保5」，這些臆測姑且不論，以最為敏感的中國股市為例，去年短短一年間，A股指數即大跌了近7成，市值蒸發達人民幣22兆元，所有股民幾乎無一倖免的慘遭套牢，根據估算，每個中國股民的帳戶平均損失達人民幣38萬元。
而中國大陸的外匯存底，去年已跌破1.9兆美元，是自2003年12月以來的首次下降，經濟學者擔憂可能會出現更多的資本外流。再以中國一年期貸款基準利率為例，中國人民銀行於2002年2月調降至5.31％後，花了近五年的時間調升至7.47％，但從2008年9月隨著金融海嘯狂掃，到12月下旬短短三個月時間，又降回了5.31％的近七年來新低，充分表明了中國人民銀行宣示「落實寬鬆貨幣政策」以振興經濟的決心。這點，倒有點像中國藝術文物市場的起伏，如2005年秋天中國近現代書畫大洗盤後的光景，是使2003年下半年至2005年不到二年間的漲幅完全消失，畫作市值回到2000年時的原點；又如中國當代藝術2003年起漲，2006年至2007年暴衝，卻在2008年秋季大幅回落，市值腰斬再腰斬，不少當代藝術拍場的成交金額回到了2002年的起點。當然，與降息不同的是，藝術市場市值的回到原點，並無主管機關主導，而是炒作過頭後必然嘗到的苦果，能否從教訓中改變體質，才是中國藝術文物市場續存的關鍵。
為了挽回金融風暴所造成的損失，中國政府已定調拉動「內需」市場以刺激消費，各種提振「內需」的政策陸續規畫，如中國銀監會已向政府遞交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設立消費金融公司試點的建議，指導成立新型的金融服務機構，以小額、分散消費為原則，提供中國居民個人消費貸款，以助益資金流轉和刺激消費。也有部分學者呼籲中國官方將所得稅徵收起點由目前的月收人民幣2,000元提高至3,000元，並仿傚日本1999年時透過發放「消費券」的方法來刺激內需，其中成都地方政府已率先向包括低收入民眾在內的38萬人，發放價值人民幣100元的消費券，成為中國第一個透過消費券來擴大內需的城市；此外，擴大鐵路興建規模，未來兩年加碼至人民幣5兆元，創造更多周邊產業的就業機會，穩定股市與房市的政策也都將陸續公布一連串的振興方案，都展現中國政府力抗金融海嘯的決心。
儘管今年（2009）經濟成長率預期會大幅走緩，「保8」乃至「保7」、「保5」的預測不一而足，但中國的經濟成長力度依然傲視全球，今年可望跨越德國（2007年GDP 3.29兆美元）成為世界第三大經濟體，甚至有可能加把勁取代日本（2007年GDP 4.37兆美元）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這種強勢發展的經濟實力，也無怪乎在這波金融海嘯中仍能展現強大的抗力，與世界不少已開發國家手忙腳亂、遍尋奧援的窘境確實有極大差異。有如此具未來性的經濟發展作為後盾，中國的藝術文物市場已擁有得天獨厚的開拓條件，只是如何運用這滿滿的好材料經營出一條藝術文物市場的康莊大道，將會是最重要的課題。
【更多精采內容，請見典藏古美術2009年02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