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野味&野趣:鳥兒下蛋多少恰恰好

為什麼魚鷹一窩三顆蛋,水雉四顆,

鴛鴦多達十六顆,信天翁卻僅僅一顆?

令人如此困惑,又如此著迷

如果說,臺灣六月的熱是「火燒埔」,那麼八月要怎麼形容呢?
我們都知道,凡生命都有盡頭,有始就有終,有生就有死。然而當有一枚葉子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凋零,我知道,就有另一枚在另一個地方默默誕生。
一般說來,我們島嶼上野地的許多鳥兒,大概從一月開始就陸陸續續進入了蓬勃的繁殖季節,那種忙碌而熱鬧的生氣往往可以延伸到七、八月,甚至入秋了的九月。
是的,在炙熱有如烤箱的八月仍然可見有些鳥兒─譬如水雉爸爸,竟仍在熇熇炎陽下以異常的耐性,在浮葉上靜靜臥巢抱蛋,算算這已經是同一隻母鳥本季裏連續的第五巢了。
眼看七月即將結束,蘆洲有一對綠繡眼夫婦竟然選擇工廠密集的窄巷,近貼著廠房滾燙的鐵皮結巢,在轟隆震耳的機器聲中,無顧周遭刺鼻異味,只顧埋頭育養兩隻幼雛,不懼辛苦。
那天,內湖碧山巖附近無人的步道坡地,一隻竹雞媽媽小心而驕傲地領著孩子,在八月難得還有那麼一點蔭涼的綠葉光影中覓食。就在我寫這篇文章時刻,新聞報導有三個颱風接連形成,窗外幾隻五色鳥一早趕在風雨即將來臨之前,對著山谷高聲叩叩呼叫,也許這是本季最後一次的求偶。
然而八月中旬中元普渡前後,依然可以看見還有夜鷺才開始忙著啣枝築巢,有金背鳩才在剛築好的巢窠附近交配,準備下蛋。再過一天就是天氣漸涼的九月了,宜蘭大湖,水田邊一棵低矮榕樹上有一只看起來應該已經完成的巢,一對斑文鳥卻還在不停忙著從田野折取草葉,要把巢窠編結得更加滿意。
員山的紅冠水雞,在秋老虎炯炯注目下,仍然來回奔波,啣選巢材要造一個新窩。不錯,斑文鳥與紅冠水雞,在我們島上都是終年皆可繁殖的鳥種。龍潭最後一窩的小翠鳥,大概再過幾天就可以出洞離巢了。臺大校園的綠鳩,依舊在密葉枝枒間苦苦等候早上遭鳳頭蒼鷹捕食的孩子回到身邊,久久不肯離去。

禽鳥求偶求愛,不外為了「傳宗接代」
禽鳥求偶,不外為了求愛,求愛為的是「傳宗接代」。
想想全世界萬種的鳥類,莫不以同樣一個方式─體外下蛋─當起媽媽,無一例外。
大自然中,野鳥的「巢與蛋」這類題目一向多變多化,有說不完的故事。有的鳥一季只下一顆蛋,有的卻多達十顆以上而且一季兩窩,多產的甚至四、五窩。為什麼?這樣的不同,又有什麼意義嗎?
禽鳥下蛋數目,因鳥種的不同而有異,然而即使同種鳥兒也不見得大家「一窩」的蛋都一樣多,這個數字一般只是經過許多人實際觀察統計後得到的參考數字,有時或許跟我們自己看到的經驗不一樣,多少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