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繼文/專欄】忠心耿耿護西域 耿恭以血骨捍衛漢朝尊嚴

【耿繼文/專欄】


公元75年,北匈奴單于派左鹿蠡王率2萬騎兵,向西域車師後國攻擊,東漢派駐車師後國金蒲城(新疆吉木薩爾北)的戊指揮官耿恭派3百人幫車師後王安得迎戰,3百人全軍覆沒,左鹿蠡王趁勝追擊,斬安得,並包圍耿恭金蒲城。耿恭把毒藥塗在箭頭上,向北匈奴宣稱,請注意中國的神箭,中國的箭會有怪事發生,匈奴兵中毒箭後,肌肉崩裂,傷口潰爛,好像滾水沸騰,軍心大亂,正好狂風暴雨突然而至,耿恭冒雨出擊,斬殺很多,北匈奴驚駭的說:「耿恭軍隊有神靈附體,可怕!」遂解圍撤退,轉攻東漢派駐車師前國柳中城(新疆鄯善)的己指揮官關寵,關寵上書求救。



【耿繼文/專欄】忠心耿耿護西域 耿恭以血骨捍衛漢朝尊嚴
耿繼文現職為中華民國退休警察協會總會長。(圖/摘自網路)

耿恭因疏勒城(吉木薩爾南)旁有溪流,可做持久戰,遂率軍由金蒲轉至疏勒據守。一個月後,北匈奴再向車師後國發動攻擊,直取疏勒城,並在上游堵塞溪水,斷絕城中水源。耿恭部屬在城中鑿井,深15丈仍挖不到水,軍民乾渴得發瘋,甚至榨取馬糞裡的水汁來喝,耿恭不放棄,親自鑿石挖土,沒多久泉水湧出,一時歡聲雷動,軍民高呼萬歲。耿恭命人把水從城牆上潑灑出去,匈奴大出意外,認為有神明相助,即行撤退。但西域諸國發生變化,焉耆國、龜茲國幫助匈奴攻擊車師國,東漢西域總督陳睦全軍覆沒。車師前國、車師後國見形勢不利,遂背叛中國,反過來幫助匈奴攻擊耿恭。耿恭率領部屬抵抗,堅守數月之久,糧秣耗盡沒東西吃,遂煮吃盔甲以及弓弩上的皮革。耿恭跟將士們推誠協力,同生共死,所以士氣高昂,沒有二心,但傷亡人數漸漸增加,最後剩下不到百人。匈奴單于知道耿恭深陷絕境,敬佩他的英勇,想要招降,派人告訴他:「你如果歸附,就封你為白屋王,公主嫁你爲妻。」耿恭假裝同意,引誘使節登城後,把使節誅殺,就在城上火烤使節的屍體,北匈奴單于,氣得發狂,縮小包圍,但無法破城。


隔年二月,東漢第三任皇帝劉炟派兵援救,但關寵已死,援軍打算放棄距離更遙遠,且被圍快一年的戊指揮官耿恭,就此撤退。恰好耿恭的一位部屬范姜接運冬裝,隨援軍一起出塞,正在大營,范姜堅持要求援救耿恭,可是路途遙遠,天寒路險,將領們恐懼不想前往,但又無法駁斥范姜的要求,於是撥付范姜二千人,命范姜擔負這項使命。范姜毅然北上,正逢大雪不止,地面積雪丈餘,艱苦掙扎,二千人終於勉強抵達疏勒城。時正深夜,城中耿恭部隊聽到人喊馬嘶,以為是匈奴增派騎兵,驚駭恐怖,范姜從遠處高喊:「我是范姜,援軍來接你們!」城中大喜若狂,高喊萬歲,開門相見,大家擁抱在一起,失聲痛哭,天亮,向南班師,匈奴兵團追擊,耿恭、范姜且戰且走,官兵久經飢餓,身弱體乏,從疏勒城出發後,還有26個人沿途死亡。


三月,回到玉門關時,只剩下13人,衣服破爛,鞋襪洞穿,面容枯槁,不成人形,玉門指揮官鄭重,給他們洗熱水澡,換上衣服,同時上奏:「耿恭率微弱的兵力困守孤城,面對匈奴數萬大軍,從去年到今年,心力全部耗盡,挖鑿岩石,掘取井水,煮食弓弩上的皮革充飢,前後殺傷敵人有數千之多,忠勇俱全,沒有使中國蒙羞,請求賜給他榮耀的官爵,以激勵士氣。」耿恭到首都洛陽,劉炟升他為騎兵總監。


公元77年,西羌人叛亂,皇帝劉炟派耿恭率騎兵三萬討伐,派舅舅馬防為副將,大破封養部落酋長布橋,劉炟怕馬防征戰凶險,命馬防班師,留耿恭繼續攻擊,耿恭擊破勒姊、燒何等13個部落數萬人,西羌部落都向耿恭投降。出征期間,耿恭鑑於西域的經驗,認爲甘肅涼州需設州長而推薦竇固,但竇家班跟馬家班在宮廷勢如水火,而耿恭又推薦劉復,劉復也是竇固好友,使馬防不悅,監軍官李譚迎合馬防意思,彈核耿恭玩忽軍情,劉炟召耿恭回京,逮捕下獄,免職。


耿恭是我同宗,是我祖先耿弇的侄兒,我以耿恭為榮,我如評論此段史事,比較不宜,因此摘錄歷史學者柏楊先生對耿恭的評價:「耿恭誓死抵抗匈奴,糧秣耗盡,煮吃弩上皮革,苦撐度過難關,還師洛陽時只剩13人,這場戰爭規模雖然不大,卻驚天動地,因爲它是一場維護中國人尊嚴的聖戰,這位一世紀七0年代的名將,是典型的民族英雄。他因得罪了皇親國戚馬防而被剷除,耿恭保衛西域疏勒城的血跡剛乾,西羌之役中大勝的血跡尚未凝結,立即身陷法律的羅網,後人讀此,怎能不為忠勇雙全的耿恭興悲?」


後漢書記載,耿恭家族為河北鉅鹿人(河北邢台市),漢武帝時遷至陜西扶風為官,耿恭祖父耿況時,被派至河北上谷擔任太守,劉秀起兵之際,耿況出兵協助劉秀恢復漢室,耿況的兒子中,有耿弇等五個當東漢將軍,孫子中則有耿恭等五個當東漢大將,非皇室而能祖孫三代十一人當將軍,史上只此一家,除了中興東漢的征戰外,大部分都跟當時的匈奴、西羌作戰,在史策上留下輝煌一頁,成語「忠心耿耿」,即由此而來。


退警總會長耿繼文經歷:


警大39期行政系畢業

台北市保安大隊迅雷小組中隊長

雲林北港分局長

台中市第一分局長

台北縣警局督察長

桃園警察局副局長

台北市南港、士林、大同分局長

花蓮縣警察局局長

警政署警政委員

警政署督察室主任


現職為中華民國退休警察協會總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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