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土地/劉光軍

告別土地/劉光軍

劉光軍

二零二零年退休後,我就搬到了縣城居住。從此,實質上已經遠離了農耕生活。昔日擁有的土地,雖然承包權依舊,但已流轉給了村裏的種植大戶,只剩下每年的八月秋收過後,收一收租金了。五畝多一點,租金也有七千多塊錢。雖然不是太多,但已經不需要自己再去從事那種繁重的體力勞動,就已經很滿足了。就是這筆租金,如果省著點花,也幾本可以滿足全家一年的生活開支了。

沒有了起早搭黑的田間勞作,沒有了烈日下玉米地裏的天然“桑拿浴”,告別了五月、秋天的累死累活和來自方方面面的肆意刁難。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生活還可以這樣過。

退休後,不僅僅是感覺到了“心輕”,還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身輕”。一時卸下千斤擔,頓覺世上盡風景。遠離世俗,走進詩詞,才知道晚霞竟是如此之美。正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時候再聽到周華雄的《黃昏》,頓覺別有一番情趣,另有一片天地了。

每天都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息也絕非是過去的“息”,作也不是以前的“作”。息的無憂無慮,息的輕鬆自在。作的歡愉安逸,作的閒適優雅。一段段往事,走入文字,一次次回憶,化作詩篇。可謂半生回首知因果,再縷情思曉愚賢。多少恩怨似風過,算來還共一片天。

當年剛來時,只有我一人。家人依然生活在村裏。二零二零年,正是新冠疫情期間,城裏村裏都在嚴控。許多的街口和社區門口都有把控,出入需要進行體溫檢測,落筆登記。幸好我所在的社區還比較鬆懈。大門可以隨意進出。記得那天我騎電動車從村裏趕到這裏的時候,驚訝地看到家門上貼著一張封條。是疫情防控中心貼的。這時候就想轉身回去,但轉念一想,既然到了自家門口,豈有不能入內之理。於是,逕自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也沒有看見有人來查過什麼。再後來,全家都搬了過來,三個孩子也分別在“一實”和“二實”就學。這時候疫情突然間就緊張了起來。每天早晨都需要下樓到指定地點做核酸檢測。這一做就是一年多。直到二三年底才結束。

來縣城居住後,由於戶口還在鄉村,老家住宅還在,所以,過些日子就會回去走走。沒有了土地的牽掛,無論回去還是不回去,心裏都是輕鬆的。這次中央開會,說是戶口登記需要在長期居住地登記,也就是說,我如果是長期在縣城居住,再登記戶口的時候,就有可能在縣城直接登記。因此,我就擔心起來,害怕一旦在縣城做了戶口登記,是不是就意味著需要放棄在農村的承包地。後來在一段視頻中看到,就算在縣城裏登記了戶口,農村的宅基地和承包地的權利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官方的正式消息,頂不頂事。

為了在城市居住而放棄在農村的一切權益,那是得不償失的。一個農民出身的人,一旦失去土地,也就是失去了根本。所以,這樣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產生的。

出租,轉讓使用權是可以的。徹底失去決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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