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玉米香／崔漢朝

崔漢朝

四季輪回，春天過去，夏天離去，迎來了秋天。而秋田裏的莊稼也漸漸成熟了起來，那些玉米、大豆、花生、紅薯等這些秋作物的葉子，經過秋風的吹拂和秋霜染色，一片枯黃，等待人們去收割喜悅。我家春天播種的幾畝玉米，長勢最為旺盛，飽滿的玉米棒子，裹著紫紅色的櫻子，散發著誘人的芳香，絲甜絲甜的。

在我的家鄉豫東南地區，玉米的播種時間，大都在農曆的5、6月份，是在忙完“三夏”收麥子之後。人們犁耕麥茬地，經過耙地、平地，在田地裏，用鐵鍬倒騰出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小窩坑兒，然後放進去幾粒玉米種子，一周後，一大塊地就破土而出玉米的嫩芽來。過月把兩月的，玉米的植株漸漸高大挺拔，莖稈粗壯，長條形的葉片，像長長的翡翠一樣，色澤鮮豔。

玉米生長期間，嫩白的玉米棒子，是人們餐桌上的美食。我和妻子會在玉米長成棒子的期間，去玉米地裏掰下幾個玉米棒子，拿回家去櫻，用清水洗淨，放在蒸籠裏蒸、或在水裏煮、或把玉米棒切成小段，與小排骨豬肉放在一起水煮，做成玉米排骨湯，營養豐富，香味縈繞。

八月、九月是玉米的完全成熟期，玉米棒子的玉米顆粒金黃。棒子前端的像獅子鬍鬚的櫻子已經變得被風乾了似的，沒有了水分。有風兒輕輕吹過，就像是抖落的粉塵，在空中四處彌漫。玉米成熟了，玉米地的上空盤旋著飛鳥，也趕在成熟的季節，啄食豐腴的顆粒。

收玉米的時候，我們村家家戶戶的人們在玉米地裏，都背著大筐或蛇皮袋，把玉米棒子一個一個採摘掰下來，放在筐或蛇皮袋裏。然後背回家，在院子裏的地上攤鋪破舊的被單或塑膠布，把從田地裏採摘的玉米棒子倒在上面，攤開在太陽下嗮幹。也有的人家把玉米棒子，用線繩串起來，在屋簷下吊起來任自然風風乾。農家大院，滿院都是垂掛玉米棒子，黃燦燦的，金光閃閃，滿院生輝，給人一種豐收的喜悅心情。

等玉米徹底風乾曬乾，把玉米棒子在手中揉搓掉玉米的粒子。揉搓玉米的顆粒也是很累人的力氣活，現在有千奇百怪的機械設備脫去玉米的顆粒，以前沒有機械設備，全憑人工手工揉搓，幹完脫粒的活，手都會磨成一層厚厚的老繭。以前，我父親母親揉搓玉米的粒子，有時手都磨成了血泡。

玉米顆粒收好後裝在蛇皮袋子裏，一袋子一袋子在專門存放糧食的屋裏放好，吃的時候，用車子馱著去街上磨坊，磨成玉米麵粉。磨成的麵粉裝在白色乾淨的布袋子裏，放在廚房的面桶中。玉米麵可以熬粥喝，粘稠噴香。早上喝上玉米粥，弄點小菜，與饅頭一起吃，味蕾裏釋放著香甜，可口心爽。

秋意漸濃，玉米的清香與秋天的風交織在一起。望著無垠綠浪翻滾的玉米青稞，隨風飄香，我的心中暗自歡喜，今年又是一個大豐收。一縷玉米香，是田間的味道，是鄉村的味道，它承載著鄉村百姓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我也在田間飛舞銀鐮，收穫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