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啟聖專欄】日本公明黨難容高市早苗 鄭麗文卻緊抱不放

何啟聖/資深媒體人
日本自民黨與公明黨長達二十六年的聯合執政,如今因高市早苗的強硬右傾政策與政治獻金爭議而分裂。這場分裂的背後,是日本社會對於國族方向與政治倫理的根本反省。公明黨選擇離開,並非權謀失算,而是一種價值底線的宣示——他們拒絕與歷史修正主義、軍國主義復燃的力量為伍。這是政治成熟的表現,是政黨對理念的忠誠。而在同一時間,台灣的鄭麗文卻主動表示要拜會高市早苗,並將之包裝為「政黨外交」的突破。這樣的行動,在表面上看似勇敢,實則暴露出她對歷史記憶的無感,對國族認同的模糊,對政治理念的膚淺。
高市早苗之所以能引發公明黨的反感,不僅是因為她的強硬民族主義,更因她對二戰歷史的態度。她多次公開支持參拜靖國神社,為侵略歷史辯護,甚至在國際場合淡化日本對亞洲的戰爭責任。對任何有歷史記憶的亞洲社會而言,這樣的立場意味著對被侵略國家的二次傷害。當日本公明黨選擇與這樣的路線切割,代表的是對「戰後和平精神」的堅守。而鄭麗文卻反其道而行之,選擇向高市早苗示好——這不僅是政治判斷的錯誤,更是認同感的失焦。
她似乎忘了,台灣在歷史上同樣是那場戰爭的受害者。從殖民統治到戰後分裂,台灣社會的集體記憶仍帶著日治的陰影與矛盾。當一位自稱「中國國民黨」的政治人物,主動去拜會一位拒絕為侵華歷史道歉的日本右翼領袖時,她所傳遞出的訊號,並非「外交勇氣」,而是對民族尊嚴的失語。這樣的政治姿態,不僅削弱了黨的歷史論述,也讓國族情感被消費成外交表演。
更嚴重的是,這種行動折射出一種「意識型態空心化」的政治現象。鄭麗文在面對不同場合時,對於理念與立場的表達往往前後不一:對內強調交流、對外標榜開放;面對北京時講務實,面對東京時講友好;一切都像是在計算選票與話題熱度,而非基於信念的判斷。這樣的政治風格,與高市早苗恰成對照:一個以極端理念為信仰而強硬到孤立自己;另一個則在理念缺席的真空中,以姿態換取曝光。兩者同樣危險,一個因偏執導致分裂,一個因空洞導致迷失。
政治的深度,不在於誰敢出訪,而在於誰能分辨「價值的界線」。公明黨之所以能毅然退出,是因為他們知道,權力可以共享,但信念不能模糊。這正是成熟民主與未成形民主的差異所在。台灣的政治人物若仍把「政黨外交」當作作秀舞台,而非價值交流的平台,那麼他們所謂的「勇氣」,其實只是對歷史的輕率。
鄭麗文拜會高市早苗這件事,或許在短期內能吸引眼球,但在歷史長河中,它只會被記錄成一場認同錯位的荒謬。她以為自己在打開外交的門,卻沒察覺那扇門後,是歷史傷口的冷風吹來。政治不只是權術,更是記憶與信念的總和;當一個政治人物不再能分辨歷史的對錯,只剩權力的算計,那麼她不僅失去了立場,也失去了作為政治人的靈魂。
台灣不缺聰明的政治人,但缺有歷史記憶與道德厚度的政治人。當日本公明黨能為理念決裂,而台灣政客卻為姿態折腰,這之間的落差,說明的不只是政黨的不同,更是政治文明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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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來源:國民黨立院黨團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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