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特效製作 大腕影像執行長︱林哲民

 不管是電影《2012》裡,地殼崩裂、火山爆發、海嘯來襲等驚心動魄的場面,或是《阿凡達》電影中,潘朵拉星球神祕而絢麗的原始世界,電腦動畫特效實現了許多不可能,讓想像也能變得真實。
 在好萊塢電影推波助瀾下,利用電腦特效製作支援電影拍攝已成為主流,即使不是大場面、大製作的電影,也會運用動畫特效來做後製處理--想要天空顏色再藍一點,讓女主角的年紀看起來再年輕一點、身材再瘦一點……,只要交給動畫師,任何要求都不是難事。
 寫下國片票房紀錄的《海角七號》,不但捧紅了電影裡的演員,就連幕後負責電腦特效製作的大腕影像也跟著聲名大噪。今年新春上映的《艋舺》中,幫派械鬥的刀光劍影和喋血畫面,也同樣是由大腕進行電腦特效製作,讓視覺充滿戲劇張力,滿足觀眾的感官享受。


應徵者絡繹不絕 不懂3D軟體免談
 當時因為《海角七號》的效應,大腕每天都有求職者上門,甚至有人從南部遠道而來,只是為了看看大腕是家什麼樣的公司,讓大腕影像執行長林哲民既好笑又無奈。
 其實撇開《海角七號》效應不談,「動畫」這二個字本身,就充滿了吸引力。林哲民表示,大腕影像自2003年成立至今,經常有形形色色的人前來面試,可是想進動畫製作這一行,光對動畫有興趣是不夠的,專業技能也很重要,目前業界常用的3D軟體如Autodesk Maya、3ds Max,一定要很熟悉才行。
 「從前我們這一代在面試時,都是真的會軟體才敢勾選專長,但現在很多年輕人只是在學校學過,並不是真的上手,」林哲民說。


各家公司軟體不同 求職前先打聽
 獲得錄用的新鮮人,起薪約在2~2.6萬元之間。林哲民特別提醒新人,各家公司採用的3D軟體可能不同,找工作前應多打聽。像他最早學的是3ds Max,後來換了幾家公司,分別使用Softimage和Maya軟體,使得他每到一家新公司都得重新學起。原本在前一份工作已有不錯的薪資,可是轉職後卻因為沒有經驗,又得從較低的薪水開始累積,「好在3D軟體都大同小異,後來Maya就學得很快,大概1個月就學會了。」
 現在有多種管道可以學習3D軟體,例如Autodesk有跟學校合作設計教材,坊間補習班也有培訓課程,網路上則有自學教材,還有產業人士交流的論壇。林哲民建議對動畫產業有興趣的人,可透過這些管道先了解這一行,並強化自己的專業能力。


用電影特效補強畫面 省錢又省事
 2年前《海角七號》獲得空前的成功,它超越了台灣觀眾對國片的想像,也讓大家注意到動畫特效製作這一行。比起好萊塢動輒數億的經費,《海角七號》整部片5千萬元的製作預算之中,用於特效製作的部分,僅能算是好萊塢電影特效的零頭,不過卻創下許多台灣第一的紀錄。
 林哲民指出,從製作構想、創意激盪、設計構成到動畫製作完成,總共耗時將近2年。尤其是1945年日軍撤退的大場面,載送日軍離開的「高砂丸」輪船更是耗費不少心力,其他還有在碼頭遠方揮手道別的人群、茂伯穿著郵差裝騎車飛馳過田野的畫面,也都由大腕負責特效製作。
 看過《海角七號》的人可能會好奇,大場面或許能理解,但茂伯騎車的那個畫面,為何還需要特效?原來是當初拍攝時,茂伯身穿的白色內衣不連戲,必須利用電腦軟體來修改。
 為了製造衣服迎風鼓起的效果,大腕同仁一點也不馬虎,他們先拍攝郵差服裝,再建構3D模型,並彎曲成騎車的姿勢,用對位軟體合成後,再以Maya軟體作最後修飾,讓這一段不到30秒的鏡頭編修不著痕跡。
 「電腦特效製作可以補強已拍攝的畫面,省下動員全體工作人員再重拍的人力成本,既省錢又省事,」林哲民說。
另一個例子,則是重現80年代萬華黑社會的《艋舺》,由於拍攝地點冒出許多新建的高樓,增加導演取景的難度,透過3D動畫製作修改,導演就可較不受限地拍攝任何角度。


付出冗長工時 作出逼真效果
 參與電影幕後特效製作聽來有趣,可是要達到逼真的效果,一定得付出較長的工時。在《海角七號》製作期間,林哲民曾經為了將某個特效做到最好,創下長達21天沒回家的紀錄。雖然那是個特例,卻也反映出「加班」是動畫師工作的常態。
 林哲民認為,動畫製作是一種責任制的工作,除了要在交件日期前完成,並達到客戶要求之外,「有時候一再反覆地修改,純粹只是想做出更令人滿意的效果,對觀眾、也對自己負責。」
 而特效製作每次內容都不盡相同,也提升了工作的難度。《海角七號》最大的挑戰是製作高砂丸,到了《艋舺》則是對打戲中的刀柄和衣物對位,還有細膩真實的血濺畫面。正因如此,使得電腦動畫特效的工作充滿挑戰性。
 一般新人進到大腕,通常先從製作次要場景或鑄模做起,磨練半年才能真正上手。至於能夠獨當一面,純熟運用3D軟體,並且交付的任務都不會出錯,至少需要2年光陰。林哲民指出,動畫師的專業能力,必須在實作中累積經驗,大腕目前也提供免費的實習機會,透過大腕實際製作的案子,讓學生瞭解業界如何運作。


台灣的皮克斯與宮崎駿
 大腕從廣告、電影動畫製作中,累積豐富的實戰經驗,在《海角七號》後,又參與《艋舺》後製,維持了公司的能見度,近期則在製作王小棣導演的電影《酷馬》。今年年底,大腕的原創動畫《阿米巴噬界》也將到國際參展,藉此吸引投資者的目光,籌資拍攝預定的12集續集。
 除了應用在電視、電影、廣告、遊戲等相關產業外,賣螢幕的硬體廠商或手機業者,也可以透過3D動畫,來凸顯螢幕的高解析度,或是為內容加值。林哲民認為,動畫產業必須藉由異業結盟,及同業策略聯盟,不斷創造話題,讓人認識3D動畫的重要性。
 林哲民坦言,「台灣還沒有很成功的動畫案例,也缺少像皮克斯、宮崎駿那樣的動畫公司,製作出廣受歡迎的動畫作品,」如果你和林哲民一樣也有個動畫夢,動畫產業永遠歡迎一起作夢的人。


電腦特效製作
■工作內容|3D動畫構圖、動作、燈光、特效等製作
■從業資格|熟悉3D軟體,能配合加班
■入門方式|相關科系畢業、上過訓練課程或自學皆可,但應徵需自備作品
■收入概況|起薪約2~2.6萬元
■Notice|必須能接受客戶要求修改作品


林哲民
■現職|大腕影像執行長
■出生|民國64年
■學歷|東南工專(現已改制東南技術學院)
■經歷|遊戲研發、廣告製作、動畫製作
■《艋舺》《海角七號》等電影視覺效果製作,先後製作逾300支廣告製作,《Jungle》、《阿米巴噬界》等原創動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