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影像 蕭瑟時節的靜謐絕美

在冬天拍照,是個很大的挑戰,因為枯樹和冰雪看起來不怎麼迷人,而且色彩黯淡。因此,我會建議在冬天去尋找拍攝結構、造型和線條的要素;必要時,再把色彩不豐富的照片轉成黑白影像。要不然就是選擇在仍出現色彩的時刻外出拍照,像是清晨旭日東升和傍晚夕陽西下時。

在阿爾卑斯山下
我最喜歡在冬天的日出前和日落時出門,也就是濃霧會出現的時候。當然了解當地的天氣和地理,再加上經常外拍才能快速累積攝影經驗。冬天有趣之處還在於,太陽一整天的位置都很低,上午和下午的影子很長,代表著很適合去拍攝有著長陰影的樹木。而拍攝被雪覆蓋的風景時,白雪會比天空亮,所以為了平衡亮度,我們可以反向使用灰色漸層濾鏡,讓濾鏡較暗的一面向下,以便把雪的反光降低。當然也能使用一般的灰色濾鏡,減低整個場景的亮度約2個光圈值來拍攝。冬天的外拍會造成一個無可避免的問題,那就是數位相機的電池在嚴寒下,電力很快就會耗盡,因此建議,在電池沒使用前,要放在溫暖的衣服口袋內,以免還沒使用到就沒電了。

有時候,冬天的霧會籠罩一整天,就算太陽已經位於較高的位置,在拍攝上,霧還是會減弱呈現的色彩和對比。而且這種情況無法事先預知,所以只能靠天氣預報來揣測了。阿爾卑斯山下的冬天,絕對值得所有愛好攝影的人來拜訪。由於我是女生,所以可以輕巧地在雪地上行走,當天同行的兩個男性伙伴,因為背了沈重的攝影背包,便經常陷於雪地中,行動比較不便。拍攝當天上午的成果是,得到了許多柔和的彩色照片, 以及很棒的黑白主題。為了控制對比,我也使用上灰色漸層濾鏡,幸運的是,太陽還沒升得很高,並且被樹木所遮掩,所以不至於對比過於強烈。那天的氣溫還算溫和,因此電池也沒有出現問題,甚至還能在拍照時脫下礙手的手套來進行操作。

拍攝當天晚上,我又開車跟著光線走,這已經成了我個人的習慣,原本是想追著暴風雨,剛開始也是如此,後來卻發現遠處的雲朵在天際邊開了一個洞,便想著有點光線也很不錯,即轉向朝著雲縫的地方開去。彎進田間小路後,立刻下車步行,因為地面的結冰, 也會很不利於車子前進。剛開始我沒有注意到,雲朵飄散得很快速,原本的暴風最後成為無害的微風,就算有點懊悔自己當初應該朝西開,而不是朝南,不過一切都太慢了。太陽逐漸接近地平線,將冬天的大地照射出柔和、粉彩般的紅光,所以才讓我發現了這片覆蓋白雪的夢幻農田。

之後時間過沒多久、走沒幾步路後,我發現了這條通往山上和這棵樹的小路。光線仍然異常漂亮,白雪覆蓋的農地也反映著天空的色彩。原本設定這趟攝影之旅是要去追獵暴風雨,最後卻獲得氣氛如此迷人的冬天照片,這真是做夢也沒想到。

在一個冬天的早晨,冷冽的寒流侵襲巴伐利亞湖,結冰的湖面上籠罩著濃霧,讓我和攝影同好約好於日出前就來到此地,先觀察地形,然後尋找拍攝主題。大部分的人幾乎都鎖定通向湖面的小橋,我則是尋遍湖岸,找到一塊並無危險、可讓人踩上去的冰層。小橋旁的冰已經融化,冰和水交界處形成迷人的景象,草、冰、水、橋,組合成了一幅讓我心動的畫面。

當天的太陽很晚才出現,在陽光穿透濃霧時,我另找到一小塊約2平方公尺的位置,距離冰和水的交界很近。看到太陽緩慢且小心地露出臉來,由我設定的相機高度即可完整呈現前景,同時在背景也能看到冰、雪和水的線條,而於左側則刻意讓幾根高的蘆葦入鏡。這些部分倒下的蘆葦,在結冰的湖上形成了漂亮的靜態生命。

在慕瑙和科赫爾之間
這張蘆葦照片對我很特別,也許在攝影上不是最傑出的,但它卻可呈現出科赫爾(Kochel)清晨令人難以置信的美景。那是個有陽光的冬天早晨,氣溫零下16 度,非常寒冷,濃霧籠罩整個田野,氣氛和光線每分鐘都在改變。為了捕捉這個夢幻般的光線,我停下車來,想說可以在田野上走一小段路以捕捉到最美的畫面。

但因為我沒有穿雪鞋,只有很普通的冬靴,所以走不了多遠的距離。又因為不了解地面情況,而且還很天真以為可行,就在這樣的組合之下,於零下16 度,走沒幾步路,我就陷入雪地一直到臀部的高度,而且動彈不得!當時四周半個人影都沒有,更別提那是星期天早晨的日出前,只要是有理性的人都應該還躲在被窩裡,舒服地做著美夢。因此完全不用期待有人會來救我,只能設法自救!如果不想在這樣的嚴寒下被凍死的話,更必須把握時間起身。我想不起來,當初是如何從這個尷尬的局面脫困,只記得我是帶著恐懼逃離。

在阿爾卑斯山下的冬天,氣候異常寒冷,同時,一直到清晨都還有濃霧,之後才出現陽光。位置仍低的太陽發出溫暖的色彩,結合冷色調的冰、雪和藍色天空,讓羅伊薩赫河(Loisach)在此展現了它最美的一面。這張照片的所在地以漂亮照片而聞名,因此我也要好奇地想來拜訪看看。不過,我希望在此捕捉到的氣氛,最好不是每天都會出現的普通美景。此後不僅是冬天,我變成此地的拜訪常客,卻再也沒有體驗到像這張照片所呈現的氣氛。

有時候,我們會覺得,一張照片的景色只可能出現一次,因為這樣的氣氛絕無僅有。我必須想一些截然不同的拍攝方式,才可能超越羅伊薩赫河這張照片。這大概只能靠改變拍攝地點來達成,例如不是從橋上拍,而是從河岸,或者再往前走一點。這樣一來,「被拍死」的主題也能帶來全新的挑戰,也就是說,用另一個視角,讓這塊漂亮的土地再次變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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