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想像沒有攝影的人生 - 蜷川實花

金魚在她的鏡頭下游出一道道綺麗絢爛,真花與假花在她的底片上競豔,恣意的紅喧鬧的紫飽滿的藍開出一片迷幻。當色彩極度飽和到近乎怵目驚心,我們是否還能分辨真實與虛幻之間那微妙的界線?當色彩濃郁到了極限,我們是否無法避免,只能向終極的黑前進?她的影像風格如此強烈,一如她對攝影的熱情;她是蜷川實花。

這個夏天讓台灣攝影迷們最興奮的盛事之一,可能就是蜷川實花在台灣首次舉辦完整攝影個展的消息了!

由台北MOT/ARTS與台灣國際視覺藝術中心(TIVAC)共同主辦,日本小山登美夫畫廊協辦,蜷川實花帶來了她最為人熟知的花與金魚系列、「惡女花魁 SAKURAN」劇照、親手製作僅此一件的「DEKOGAKU」系列、以及首次在台北公開展出的「noir」(黑)系列,分別在MOT/ARTS和TIVAC展出。

說起“Ninamika”(蜷川實花個人偏好的暱稱),浮現大家心頭的視覺記憶,多半是色彩炫麗飽滿、風格華麗而超現實的花朵或金魚;與志玲、Jolin合作拍攝的時尚雜誌封面,背景同樣充滿了嬌豔欲滴的花朵;或者,是她數年前擔任導演的電影《惡女花魁》(さくらん),繽紛炫麗,奇幻迷離,大和民族強烈的裝飾主義風格以及對華麗與陰暗併陳的風格,都讓人難忘。

不論你對她的印象是什麼,在華麗絢爛的風格背後,這位被日本藝人們譽為「最想被拍的攝影師」,是否還有我們無從自照片中認識的一面?


進入影像的繽紛世界
蜷川實花的父親是日本知名劇場 / 電影導演及演員 — 蜷川幸雄,母親則是已經引退的電影女優真山知子。出身於戲劇世家的緣故,她從小就比其他孩子有更多機會接觸視覺藝術,也在潛移默化中培養出用影像說故事的天分。

「小時候跟父母一起看戲或看電視時,就常聽到父親對著電視播放的內容或演員說:這演員演技太差、這裡該怎麼做、該怎麼演等等評論。事實上,我已經無法像一般人單純地只是觀看一個故事,而是受到父母的影響,從一開始就意識到螢幕或舞台背後種種人為的要素,這種經驗讓我在無形之中,形成了我自己獨特的影像觀,或是對於某種演技的偏好。」雖然這樣的「基因」要到她執導《惡女花魁》時才得到充分發揮,但這或許說明了她所拍攝的人物或靜物為什麼總是給人充滿戲劇張力的感覺。

就在高中一年級那一年,蜷川實花用自己的所有壓歲錢—五萬日幣—買下生平第一台單眼相機:一部二手的Minolta X700。就這樣,蜷川實花一頭栽進了攝影的繽紛世界,變成她自稱的「攝影病」重症患者。

不過,或許大家很難想像,以用色繽紛大膽甚至前衛著稱的蜷川實花,其實是從拍攝黑白底片入手。從高中開始到進入多摩美術大學(Tama Art University)平面設計學系就讀之後,蜷川實花有整整七年的時間都沈浸在黑與白的銀鹽世界之中,暗房就像是她課餘時的另一個家。「我喜歡傳統底片攝影那種無法預測拍出來會是什麼的感覺。因為必須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因此拍出理想作品時特別開心。」蜷川實花表示。


認真努力,屢獲大獎
在這個時期,蜷川實花的影像風格喜歡從旅行和生活中尋找拍攝靈感,時常在街頭隨性抓拍令她感動的瞬間,「以遠近拍法來取代色彩」,也常以自己的親人(尤其是小她五歲的妹妹)作為拍攝對象。蜷川實花表示,她非常喜歡拍攝女性,尤其是十三到十八歲之間的少女;「花,今天才買來,明天早上就枯萎了;女性也是一樣,生命的光輝真的只在一瞬間。」

除了在暗房中埋頭苦幹,蜷川實花也積極參加各種攝影比賽,憑藉著對攝影的熱情與鍥而不捨的努力,她在1996年便獲得第7回寫真3.3平方米展金獎和第13回寫真新世紀優秀賞。僅僅四年之後,她更以《Pink Rose Suite》、《Sugar and Spice》兩本寫真集,一舉奪得素有「寫真界之芥川賞」的木村伊兵衛寫真賞(順便一提,另一位頗受喜愛的知名女攝影家川內倫子是晚她一年的大獎得主)。

除了四處參加比賽,蜷川實花也積極地向各出版社毛遂自薦,遞送作品集,因此在1998年2月,她便出版了第一本個人攝影集《179'97》,內容是以蜷川實花自己與妹妹的生活寫真為主。同年她還獲得了Konica寫真獎勵賞,並在雜誌、CD封面、廣告設計等攝影領域也頗有斬獲。

「我看到生物處在最燦爛光輝的時期,就不自覺得有一股焦慮。」蜷川實花曾在自傳《尋找幸運星》中這樣表示,「我之所以會盡是拍比自己小五歲的妹妹,現在回想起來,也是很想把人生中無法長存的最美的階段,用照片把它留下來。」時間是很「公平」的,它不斷逝去,對所有事物一視同仁;但是我們卻能用照片將那如櫻花綻放般一瞬間的美留下來,這正是蜷川實花所珍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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