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雙年展?雙年展系列論壇

雙年展系列論壇

去年底「威尼斯雙年展」(以下簡稱威雙展)台灣館計畫公布獲選案後,引起藝術圈對參展藝術家國籍問題的質疑,和激發對思考雙年展、美術館與台灣藝術圈相關公共事務的關注,威雙展台灣館和台北雙年展長期以來,似乎欠缺一個將定位、走向和外界廓清的公開平台,視盟與台北市立美術館(以下簡稱北美館)共同主辦「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雙年展」論壇,期望透過這三場討論,為台灣進入國際展覽的機制建構更實質的討論與可能性。(文/編輯部)

那,雙年展又需要怎樣的台灣?

第一場論壇為「台灣需要什麼樣的雙年展?」,以藝術家與藝術教育者身分發言的陳擎耀,道出台北雙年展與威雙展台灣館定位的弔詭之處,「台北雙年展的歐洲脈絡似乎是作給外國策展人看的,對於一般市民甚至類藝術科系學生都不夠友善。」而台灣館在威雙展以平行展非國家館的定位,使台灣館所謂的主體性實質是做給台灣人看的而非所指稱的國際平台。策展人高森信男(Nobuo Takamori)則以新加坡今年退出威雙展的決定,來闡述其對於國際策展的策略。他先指出上屆與今年雙年展國家館大致的數量落在90至100多個展館,有些類似博覽會的展攤處境,也能相對理解要從這些大小國家館脫穎而出的難度有多高,因此新加坡對於在雙年展的曝光效應是抱持悲觀的,與其將經費花在能見度極低的國際雙年展,何不如把這樣的積極性放回當地的展覽與博覽會。如今年「新加坡雙年展」便展現積極甚至侵略性的姿態,邀請30幾位東南亞的策展人,這麼多人光是一起開會討論就是個災難,但新加坡選擇「犧牲展覽,換來和整個區域的連結。」當地的策展人和東南亞各地域的策展人面對面、開工作坊討論,新加坡順勢地獲得掌控東南亞區域藝術發展的輻射位置。高森表示台灣館長久以來被國內藝術家視為決戰國際舞台的重要平台,然而曝光效應的事實似乎提醒我們應該要翻轉,真正的決戰點不在遙遠的他方,反而是在我們所站立的土地上,重新在本地的雙年展上取得主導與區域定位。藝評人陳泰松也認為該顛倒看這個問題,不是「台灣需要怎樣的雙年展」而是「雙年展需要怎樣的台灣」,從台灣的地域與經濟規模是不可能由全球的遊戲來玩這個議題,「玩下去只會玩到一個更邊陲的位置。」而針對此次台灣館的「國籍爭議」他也認為是一個假議題,國籍之下都是充滿資源分配的角力,資源分配的確是展覽要懷疑的問題,但不能跟策展、文化論述混為一談。陳泰松另也針對北美館的根本定位提出質疑「北美館的定位到底是現代美術還是當代藝術?」北美館必須去轉化、正視這個問題,否則無法符合當代瞬息萬變的藝術狀態,改變框架也許就能改變思維的方式。與談者也針對雙年展運作機制不透明、公開的決策方式表示共同的疑慮,北美館館長黃海鳴聽取各方建議後表示,「過去因為追求展覽的品質,而忽略民意或是去壯大主體性和影響力,這都是未來可檢討的方向。」(整理/張玉音)

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雙年展?雙年展系列論壇

「雙年展知識的公有化與策展人的培育計畫」論壇現場。

評審過程能否公開、透明化?

題名為「美術館與雙年展運作機制」的第二場論壇當中,邀請彰化師範大學美術學系助理教授吳介祥擔任主持人,與談人邀請關渡美術館策展人吳達坤、藝術創作者職業工會理事長曹育維、藝術家葉怡利與台南藝術大學造型藝術系助理教授陳建北,北美館館方代表則由館長黃海鳴出席。

關於威雙展台灣館的評選機制,葉怡利提到評審的遴選理由及過程應該公開化,不少藝術工作者因無法了解複雜的提案程序及評選過程,甚至在過程中上演上對下的權力遊戲而卻步;陳建北則認為評審必有其藝術良心及專業背景,必須對他的專業性負責—且藝術界一定有此體認,在這樣的體認之下評選機制為何不能透明化?關於這點,同時身兼藝術家與策展人身分的吳達坤提出,北美館應於徵件前舉辦說明會,把流程、空間資訊等呈現給想投件的策展人/團隊,並邀請往年參展的策展人進行說明,把這些經驗傳承給未來要進行提案的藝術工作者。吳達坤還提出當下應是回頭審視的時間點,透過這樣的方式談出一個可能性—如亞洲鄰近國家的交流,以關渡美術館為例,在經費拮据的情況下台北雙年展可以先進行亞洲鄰近國家的交流。

北美館館長黃海鳴在論壇結束前表示,此次威雙展事件的爆發應是一個新時代的來臨,藉一個機會做重大改變,是走向另一階段的起始點,這個時刻正是轉型的契機。(整理/孫孟巧)

雙年展知識的公有化,策展人培育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