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事】「神經」緊繃!台中榮總陷入白色恐怖 威脅到名醫沈炯祺的人,竟先出事、下台……

台中榮總神經外科主任沈炯祺與內科內醫師長期不和,被爆出「分身」開刀、「異位」投藥等違反醫療倫理情事,而他的下屬也紛紛遭遇黑函攻擊。猛烈內鬥,還讓病患資料外流,這些醫師能專注行醫嗎?

馬英九總統鬥爭立法院長王金平,造成台灣政壇動盪月餘。而在白色巨塔的台中榮總,神經外科的內鬥則是經年累月,黑函不斷。神經外科主任沈炯祺和科內醫師長期不和,互相檢舉,院內高層無力解決,只好閉眼裝作無事。
立法委員趙天麟日前在衛環委員會質詢時指出,台中榮總神經外科主任沈炯祺多次同時開四、五台刀,簡直是草菅人命;甚至沈炯祺人在衛福部豐原醫院看診,卻同時間掛名在二十公里外的台中榮總開刀,實際上卻由不具動刀資格的醫師為患者開刀。

獎金操之在主任 權力利益引內鬥

衛福部次長林奏延在答詢時表示,這起案件可能與申請健保有關,健保署已配合司法進行調查中,醫院評鑑暨醫療品質策進會也會在半個月內瞭解情況。
沈炯祺曾被雜誌選為百大名醫之一,但有關他的爭議卻也不少,媒體報導過他同時開多台刀,或他掛名主刀,卻由別人代刀的情事。但因為他是台中榮總的賺錢大咖,所以雖然有眾多爭議,每次都不了了之。
令人好奇的是,有關沈炯祺的爭議,都是內部提供爆料,原因就是神經外科內鬥;主任修理下屬,下屬反撃主任,彼此互相檢舉互相爆料。曾被病人提告的醫師,或曾因其他原因被檢調約詢的幾位醫師都質疑,檢調、律師及病人手上,為什麼會有病例資料?其中一位即認為是沈炯祺私下列印有疑問的治療病例去檢舉,或是提供病歷給患者,引導病人來告醫師。
台中榮總神經外科內鬥的根源,基本上還是利益和權力。
據瞭解,台中榮總的各科主任都掌握科內獎勵金分配大權。獎勵金的分配依年資、教學及研究等項目來打考評。舉例來說,主任可能只給A二十分,卻給親近的B一百分,於是獎勵金就天差地遠了。不過因為神經外科業績很強,大家實領都算不錯,只是這種考評差別待遇就成了衝突之一。
雖然台中榮總有訂標準,「研究」分數是依接國科會案子和發表論文的點數來打分,但最容易被操作的是「教學」分數,沒有考評標準,完全科主任說了算,於是分數誰高誰低,就看親疏遠近。

上屬下屬互發黑函 病例成為爆料工具

這也就是說,獎勵金的分配是不民主的,操之在科主任手上,所以有人不平起而反抗,形成內部鬥爭,也有人受不了就走人,另謀他就。
既然科主任掌握獎勵金及其他資源分配的權力,有機會大家都期待能上位,而在位的也擔心底下人取代他,因此對「可能的威脅者」就有一些動作,也因此更增反彈。
今年四月,媒體刊出沈炯祺同時間開四台刀,造成其中一位患者後來因故死亡,而被家屬提告詐欺及偽造文書。據傳當時院內曾有考量處分沈炯祺,除去他的主任之職,而神經外科另一位醫師,立即向退輔會表達當仁不讓。不久,該名醫師就突然被檢調人員搜出一筆據稱是器材廠商給的回扣。
神經外科的內部鬥爭,除了底下的人會從沈炯祺的病例,找出不合理或違反醫師法的病例向外投訴爆料,曾被患者提告或被檢調調查的屬下,也認為是沈炯祺從他們的病例中找出有疑問部分的向有關單位舉發,或提供給患者來提告。一位醫師形容,「這簡直是活在白色恐怖下,精神都很緊繃。」於是檢舉黑函滿天飛,歷任退輔會主委都接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