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立故宮博物院「明四大家特展-唐寅」

時序入夏,嗡嗡的蟬鳴無所不在,演奏夏日樂章,而國立故宮博物院今年分四季推出的明四大家展覽,也輪到唐寅登場了。「明四大家特展-唐寅」,推出唐寅各個時期的作品以及若干師友書畫,共計70組/件,完整窺探其藝術歷程,展至9月29日止。

唐寅(1470~1524),也就是眾所周知的唐伯虎,庚寅年生,肖虎,故名寅,初字伯虎,更子畏,號六如居士,江蘇吳縣(今蘇州)人,與前一檔展覽的主角文徵明為知交好友,他們與祝允明、徐禎卿並稱為「吳中四才子」。其人早慧,然而生命中充滿了戲劇性的跌宕,弘治十一年(1498)高中應天府(今南京)鄉試解元第一,翌年參加會試,卻遭受弊案牽連,被連累下獄,貶為吏役,唐寅堅持不就,從此絕意仕途以筆墨為生。順遂卻沒有從此降臨,正德九年(1514)唐寅受聘至南昌任江西寧王朱宸濠幕賓,不料寧王有叛變的意圖,只好佯狂脫身。在歷經生命中種種波折之後,晚年貧病交加,終年54歲。沒想到真實的他竟然與傳說中的風流才子大相逕庭!還好有展覽,讓我們飽覽真相。

唐寅的畫藝,糅合磅礡的宋人山水與清雋的文人畫風,在四家中面目別具。展覽中不只有人們熟悉的赫赫名作:約47歲時寫給吳縣知縣李經的〈畫山路松聲〉,不論是橫亙畫幅左半部渾厚堅凝的山體,還是山石上堅硬的稜脊與極富速度感的斧劈皴,或者根若龍爪、虯曲婉轉的松樹,在在召喚著南宋的李唐風格,而用筆多中鋒,皴線更長,為其畫作的正字標記,是成熟時期的代表作;約50歲左右作〈西洲話舊〉,小屋、高士、出枝高的秀氣樹木,一派雋雅的文派風格間,小屋旁突如其來的怪石、前景石頭上長而轉折的皴法打破寧靜,正如上方題跋所識「醉舞狂歌五十年」,都是唐寅獨有的率真不羈。此外展覽也加入最新的研究成果:如展場中並陳的〈觀瀑圖〉、〈松溪獨釣圖〉,不但尺寸相同,構圖更是左右相襯,兩圖很可能便是對幅的作品,其他也有若干作品在紀年上作了微幅的調整,像是過去歸於唐寅名下的〈層巖策杖〉,展覽前策展團隊特別請教了資深鑑定學者傅申,調整為「傳」,年代則不晚於明嘉靖年間。唐寅的書藝,也和畫藝一般多元可觀,兼學歐體、李邕、顏真卿、趙孟頫等,多書自撰詩文。展品53歲作〈自書七言絕句〉扇面,寫舊作兩首,以行楷交織,線條遒勁有力,結字為晚期一貫的左傾,姿態妍美,極其精彩。

我國立故宮博物院「明四大家特展-唐寅」

開幕合影。左起圖書文獻處處長宋兆霖、書畫處科長林莉娜、院長馮明珠、圖書文獻處副研究員許媛婷、書畫處助理研究員鄭淑方、書畫處處長李玉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