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ZIK 特別報導 - 俄羅斯女鋼琴家 娜塔莉雅‧特魯爾來台全紀錄

她的舒伯特、貝多芬、布拉姆斯、普羅高菲夫絕不容錯過,娜塔莉雅‧特魯爾(Natalia Troull)讀出舒伯特的酸楚沉重,如筆者這裡說的,不僅只是演奏,還有鋼琴家的誨人不倦。面對「事倍功半」的教學生涯擠壓著演奏活動的空間與時間、肩挑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不可迴避的家庭重責、差一點成為柴科夫斯基大賽舉辦以來首位獲得金牌獎的女鋼琴家……「後柴科夫斯基大賽」的特魯爾(Natalia Troull)在錯綜複雜的人情世故與命運中,堅守初衷。

編輯部來函邀稿時,種種新舊記憶紛沓而至:千禧年隔開的兩段歲月、幾個國家、三種語言;吉光片羽、刻骨銘心,藝術專業上、甚至歷史時刻上的失之交臂與十分幸運,一股腦兒全湧上心頭。
特魯爾在李斯特年兩次造訪台灣,兩次都令上課聽課的學生五體投地,更令聆聽演出的愛樂者心悅誠服,不但愛她繞樑三日的琴聲情意,更巴望著她灑下楊枝水、點燃智慧火苗。
當然全世界有許許多多大賽得獎主、周遊於各比賽的名評審、名教授,幾乎每一位都有顯赫的資歷、燦爛的背景,但「願意」隨時都誠實對待專業上所有活動的人,真的不多,能夠偵查出學生的潛力,還要付出耐心與他們並肩作戰,通過各種破繭前的煎熬;同時,在生命的另一端,乘載著聽眾永無止盡的期待,面對人的心靈與肢體能力不成正比的豐富與耗損……



問成果也問過程的實行者
今年六月是特魯爾第一次大量接觸台灣學生,她總能一針見血、一舉敲中要害,上課的學生們往往當下恨不得衝到琴房好好閉門思過,甚至也有學生不由得抱怨「老師實在太嚴格了!」
其實看在筆者眼裡,這還只是因時間有限而「止於此」的「剛好」要求而已!無論樂曲難易、學生程度高低,特魯爾對自己「教課」的標準是不容妥協的。
筆者深深地面對音樂只能說實話,要是有誰能夠在演奏時掩蓋自己的真性,這樣的人肯定是世界最偉大的騙子或最偉大的演員。
報酬、禮遇……種種條件自始至尾,這位獲得1986年柴科夫斯基國際大賽的鋼琴銀牌獎、「蒙地卡羅大師比賽」──只邀請頂級大賽得獎主參賽、經紀人也參與評審-桂冠得主、現今莫斯科音樂院碩果僅存少數幾位身兼活躍演奏家又堅守教學崗位教授,這麼答應了默默無聞的我的邀請:特魯爾唯一的問題是,曲目與演講題目;至於多少報酬教多少課,有著教師尊親遺傳的精確頭腦的特魯爾,並沒有把數學天份用在這個簡單的市儈算式裡。
我們何德何能結識如此誠懇高尚、才華洋溢、認真無比的音樂家?面對這樣一位敬業又誠懇的音樂家,我們凡人能做的其實不多,不過就是學習──認真學習。


Frei aber einsam
『有堅實基礎、具音樂才氣、三十歲女性、穿著高領口、緊緊包在身上的長袖黑襯衫,簡直就像修女般』的特魯爾,與『彈得略顯粗糙、但顯示出頑強有力的男人味、頗具明星架式、二十六歲男性』的道格拉斯相比,顯得更有發展前途呢?這個問題掠過男性評委的心頭,對於特魯爾極為不利」在中村紘子《柴科夫斯基大賽見聞錄》中的這段敘述,多少預示了今天特魯爾贏得的專業圈與愛樂者的敬佩,而不是媒體競逐的光鮮炫目的箇中原因。擁有紮實的能力,或者才能如孤鳥般自由、耐得住獨自堅守傳統的優雅與寂寥吧?
或者在過多譁眾取寵的明星、複雜的人際算計之後,唯有最渴望聽音樂的真切面的人,才能免於落入名聲窠臼,在浩瀚樂海中巧遇這樣一位經常想要表達得非常清楚、非常誠懇的音樂家。

(更多精彩內容,請閱《MUZIK古典樂刊》2011 No.56八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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