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文徵明─台北故宮文徵明特展

這種政府會面臨什麼樣情境,如果有足夠的人「不盡責地」拒絕支持它?甚至不需要主動的抵抗和反叛,這種拒絕支持都是一個有效的武器。

—漢娜.鄂蘭(Hanna Arendt)《責任與判斷》(Responsibility and Judgement)

3月18日,滑著手機意外發現過去曾教過、被歸類為小屁孩的學生,上傳了一張標明為「成功佔領立法院」的議會現場照,接下來的20多天是未曾參與野百合學運世代的我,看著過去總是滑著3C產品、跳著街舞的學生睡在議場一夜又一夜,那些被視為對政治漠然年輕人的挺身,如此青春與充滿後座力,讓踏出社會的我震撼地理解台灣民主教育其實已如此深化。他們創造屬於他們這個世代的學運,即便330學運在情勢之下落幕,但由他們為起始著實喚起更多覺醒的力量,島民們從老在喊拚經濟和焦慮國際競爭力的狀態,突然意識到一個國家,或說一個民主國家,最不能失去的並非經濟與富裕,而是華人社會幾乎滅絕的民主與自由,以及屬於人民的權利。

太陽花學運領袖林飛帆數度在演講中提及鄭南榕之名,這曾經被視為叛亂分子的名字沒有刻印在還有中國地理的教科書中,今年適逢其逝世25週年,宜蘭縣政府與鄭南榕基金會合作舉辦「我主張。NYLON 25」,其中藝術展更以「尋找一位消失的歷史人物」為發想,邀集12位藝術家共同以創作演繹「南榕精神」,作品散布於宜蘭公共空間、醫院與食堂,企求當我們走進他的故鄉,那些南榕曾經踏過的土地,同時也尋覓他的精神。如何尉民的《Over My Dead Country》以布置成超渡法會的現場播放101煙花爆破的場景,時而在煙霧中特效出如焚燒、失火的現場,並剪接鄭南榕紀錄片中自焚的經過,象徵消費主義與慾望堆積的拜物巨塔,因那股高聳的焚燒蛻變如同南榕精神燈塔般的召喚。陳云的《我想說》則以傳統紙紮人工藝反諷被迫禁錮心靈的無法動彈;王玲瑜的《追憶自由》則以鄭南榕所創辦的《自由時代》雜誌封面為基礎,將近年幾場群眾發起的抗議活動以年輕世代的時尚姿態,表達跨時空追尋理想的共同使命。

然而最後無法掠過的仍是鄭南榕基金會的現址,也是其自囚與自焚的編輯室,或許真正要尋找他的身影最終還是得回到這裡,看著其燒焦的遺物與焦黑的家具,我的眼淚不禁湧出,從沒有像此刻一般為台灣過去的歷史驕傲,這塊土地曾經有人為了捍衛言論自由拿著生命做賭注與交換。林飛帆曾以一行動者之姿表示,現下的年輕世代和無數之前的世代一樣關心台灣的前途,我們做著相同的夢,從228、美麗島、鄭南榕、野百合到近幾年不斷為土地、農業、勞工發聲的抗爭,我們都做著相同的夢,當鄭南榕再說出一次「擱來,著是恁的代誌」,也許此時此刻,無論是續留立院的民眾、大腸花現場的幹譙者,抑或未來無數對於不公義政策無法忽略的抗爭者,都能堅定的回答南榕「擱來,著是咱的代誌。」張玉音.北部觀察

透視文徵明─台北故宮文徵明特展

開幕合影,國立故宮博物院院長馮明珠(右三)、副院長何傳馨(左三),與文徵明特展策展人譚怡令(右二)、童文娥(右一)、吳誦芬(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