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賈程年／民眾黨能否擺脫一人政黨

單看黃國昌就任黨主席後的新聞曝光及聲量來看，有民眾黨就有黃國昌，民眾黨幾乎跟黃國昌畫上等號。（圖／記者葉政勳攝，2025.02.27）

[NOWnews今日新聞] 民眾黨日前舉行黨主席補選，一如外界預測，由立委黃國昌勝出，得票數8903票，得票率96.11%，前立委蔡壁如得票數360票，得票率3.89%，只不過整體投票率只有47.95%，還沒過半。姑且不論這樣的投票率是否影響黃國昌在黨內的領導威信，單看黃國昌就任黨主席後的新聞曝光及聲量來看，有民眾黨就有黃國昌，民眾黨幾乎跟黃國昌畫上等號。

很現實的，蔡璧如沒選上黨主席，新聞立刻消風，更不用說已經被停權的黃珊珊。就網路搜尋量來說，黃國昌的數量是黃珊珊的5倍；就新聞內容來看，提到黨的規章、兩年條款、中央委員選舉以及黨部人事，都是問黃國昌，至於黃珊珊，則多半集中在回應柯文哲的官司以及對時事的看法。

黃國昌補選政見會上說，「民眾黨必須從一人政黨走向全民政黨，未來必須要10倍努力」。這句話本質沒錯，民眾黨在缺乏地方組織及民代的情形下，過去一直靠著柯文哲的個人魅力及遊走藍綠間的政治手法，讓他贏得兩次台北市長大選，進而成立民眾黨，組黨當時幾乎全靠柯文哲的口語話術，把不滿藍綠的選民集合在一起。

柯文哲曾說，「民眾黨不會是一人政黨，也不是柯粉俱樂部，不會曇花一現」。問題是，柯文哲擔任黨主席時，不管是決策還是財務全都一把抓，民眾黨始終無法脫離柯式作風及人馬，這點從柯文哲涉入弊案官司後，全黨群龍無首、進退失據就可以看出，黨內沒有人可以接下這個棒子。

直到柯被羈押，民眾黨決定補選黨主席，才開始思考後柯文哲時代，民眾黨到底何去何從。黃國昌說，當選主席要努力讓柯文哲感到驕傲，228當天也學柯文哲來了趟「一日北高」，說民眾黨不會讓柯家人孤單，要用騎行方式延續柯文哲精神。黃國昌三句不離柯文哲，說穿了還是依附在柯文哲之下，難以走出自己的路。

黃國昌是主席，也是黨團總召，基本上民眾黨的一切就是黃國昌在主導，放眼2026縣市首長及地方議員選舉，黃國昌有絕對的提名權，在此之前民眾黨內沒有其他派系或大老能夠制衡黃，更不用說人在土城的柯文哲能否傳遞自己的意志。就算柯之後能夠交保，頂多被當成精神領袖，他還能有多少話語權，其實是打上一個大問號。

「文哲黨變成國昌黨」，恐怕真是有這種憂慮。過去時代力量的同志，在黃國昌的點頭下，陸續來到民眾黨，是拓展理念還是佔據位置？民眾黨的兩岸論述、理念價值跟政治光譜，跟時代力量一樣嗎？時代力量內部的紛亂與弊端，會不會因為黃國昌而複製到民眾黨來，這都是黃國昌必須要清楚交代的。

當黃國昌坐上黨主席大位的同時，民眾黨已經不再是柯文哲的政黨，那些柯粉、小草要有所認知，帶領他們的不是阿北了，而是個人風格極為強烈、好惡分明的黃國昌，黃國昌的一切就是民眾黨的一切，不管你喜不喜歡，都要去接受。話說回來，民眾黨能否脫離一人政黨，有所謂的集體決策或共識決，我是抱持非常悲觀的看法。

●作者：賈程年／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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