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黃金」不敵氣候變遷 番紅花之鄉嘗試室內種植

10月到11月是拜訪潘波爾（Pampore）最佳的季節，紫紅色花朵開滿山谷。這個位在喀什米爾南部的小鎮有番紅花之鄉的美稱，當你聞到一股精緻又獨特的香氣時，就知道潘波爾近了。

不過，潘波爾未能逃過乾旱和高溫侵襲，2024年的番紅花季收成慘淡。花農尤素夫（Mohammad Yousuf）看著乾裂的土地，「這片土地曾賜與我們一切，但現在，它似乎無能為力了」。

缺水與高溫 「紅色黃金」收成差

番紅花號稱是世界最昂貴的香料，它採自同名花卉的雌蕊。一朵番紅花僅有三根雌蕊，須以人工方式將雌蕊的柱頭小心摘下，再經乾燥脫水，製成香料。1公克香料要用上150朵至170朵番紅花，再加上人工成本，番紅花價格居高不下，有「紅色黃金」之稱。

番紅花最大產地在伊朗，其次是印度，而印度九成的番紅花來自喀什米爾。降雨與氣溫影響番紅花收成。《克什米爾觀察》（Kashmir Observer）報導，2024年的7月3日，喀什米爾測到35.6°C，創25年最高溫紀錄；潘波爾則在6月遇上嚴重的熱浪，高溫達34°C。

2024年雨水嚴重不足，根據《Money Control》，查謨暨喀什米爾州（Jammu-Kashmir）當年降雨量僅835毫米，遠低於正常的1138毫米。番紅花收成的10月尤為慘烈，僅降下4毫米的雨，低於正常的31毫米。

極端氣候影響下，番紅花花農難以養家餬口，轉而種植其他作物，番紅花種植面積跟著下降。天氣與種植面積等因素影響，印度番紅花年產量從1990年代的16公噸，降到2023-24財年的2.6公噸。

室內種植的挑戰與希望

面對嚴峻的極端氣候挑戰，喀什米爾的農業大學SKUAST在2018年提出室內種植的概念，2021年獲得國家農業發展銀行（NABARD）的支持，展開三年試驗計畫。

SKUAST番紅花與種子研究站助理教授塔爾（Niyaz Dar）解釋，室內種植在發芽階段不需要土壤，而是放在室內的層架上，以氣耕法（Aeroponic）將含有養分的水噴在莖部。房間要先遮黑3個月，之後再恢復照明，刺激開花，10月到11月收成。番紅花是多年生植物，收成後要將球莖放回土壤冷卻，確保來年開花。這種種植方式無須擔心天氣變化，用水不多，還能降低人力成本。

擁有40年傳統種植經驗的潘波爾花農瓦尼（Abdul Majeed Wani）4年前加入室內種植的行列。他告訴《Mongabay》，第一年因經驗不足產量不佳，第二年開始有顯著改善。相比傳統農法要時常巡視田間、灌溉，每個球莖只能長出1-2朵花，室內種植少掉不少工作，而且每個球莖最多能開出5朵花。

花農躍躍欲試，他們開始小量試驗，但實際上，室內種植的產量不敵傳統農法，創新之路尚待突破。花農民米爾（Manzoor Ahmad Mir）說，氣候變遷正在影響全世界，政府應該花更多心力來協助番紅花室內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