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聽到的動物叫聲／劉光軍

劉光軍

俗話說“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地球上大多數比較高級的動物，都會發出各種各樣的叫聲，進行資訊交流和溝通。雖然他們的叫聲各種各樣，千變萬化，但無疑都是為了傳遞各種各樣資訊。如遇敵、饑餓、求偶等等。就會及時用不同的叫聲去通知同類，或逃避、或獵食、或回應，不同種類的動物，發出的叫聲也是不同的，也是只有他們的同類才能夠聽得懂的。所以才有了那句“人有人言，獸有獸語”的俗話。

動物的叫聲本也自然，似乎也沒有別的像預示人的喜怒哀樂，貧富禍福的作用。只是像看風景一樣，人們的一切感受都出自自己的本心。都是人為地賦予了他們本就沒有的特質了。比如人們聽到喜鵲的叫聲，就會很高興，認為喜鵲的叫聲會給他們帶來好運，帶來喜事。可能是因為喜鵲的叫聲清脆高爽，乍聽起來和人們開心的時候發出的笑聲相似，聽上去會使人心情愉悅，所以才會受到人們的喜愛。而同是鳥類的烏鴉和貓頭鷹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烏鴉“哇、哇”的叫聲，蒼涼而空廖，極易使人聯想到一些荒涼、悲傷和消沉的環境及情緒。加上它們喜歡生活棲息在墳墓、枯樹等地方，就更加不受人們的待見了。再加上它們在各種電影和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情節，總是每逢出現有烏鴉叫聲的時候，就會有倒楣的事情發生。久而久之，人們就會認為，聽到烏鴉的叫聲就會不吉利。以至就會出現一聽到就趕緊用“呸呸呸”連吐口水的方式，去自我破解的奇葩行為。也才會把一些不會說話或說了一些不吉利的話的人的嘴稱作“烏鴉嘴”了。

至於“貓頭鷹”那就更不用說了。特別是在農村裏，自古就有聽到貓頭鷹叫就會死人的說法。我從小就聽到過“不怕貓頭鷹叫,就怕貓頭鷹笑”的說法。說是只要聽到貓頭鷹發出像人一樣的笑聲，村裏就會有人去世。以至於在冬天的夜晚出去玩耍的時候，一聽到貓頭鷹叫就很緊張，偶爾聽到貓頭鷹笑，更是會毛髮直豎，渾身起滿雞皮疙瘩了。

說也奇怪，那時候雖然說不清楚為什麼，但十有八九總是很准的。特別是連著幾夜，有貓頭鷹在同一個地方叫的時候，過不了幾天，那一片人家中就真的會有一個人去世。不僅如此，還有比這個更邪乎的事呢。

鄰居王大娘就給我講過一件事情，聽起來有點令人毛骨悚然。

那一年，王大娘的老伴病得很重，先是三個兒子輪流著伺候，後來嚴重了，在彌留之際的那個晚上，發生了一件從沒有聽說過的怪事情。天剛一擦黑，他們就聽見有幾只貓頭鷹落在他家院子裏的大樹上叫，他們也沒有太在意，誰知道它們越叫越凶，他們害怕父親聽到了會受刺激。於是，大哥就讓兩個弟弟一塊出去去驅趕它們。先是他們一趕它們就飛走，他們一回到屋子裏，它們又飛回來繼續又叫又笑。幾個回合下來，時間已經到了半夜三更，眼看著躺在炕上的父親有出的氣沒進的氣了，三兄弟大氣都不敢出，緊張地死死盯著父親，生怕會發生什麼不測。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近在咫尺的窗臺上外面，傳來了一陣淒厲的貓頭鷹的叫聲。這突如其來叫聲仿佛就在炕上，著實把他們嚇了個半死。這時候他們也顧不上害怕了，又趕緊到外面去驅趕。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任憑他們怎麼驅趕，這些貓頭鷹就是不肯離開窗臺，就跟發瘋了一樣。此時，屋裏傳來了王大娘的哭聲，王大爺走了。

我至今還忘不了王大娘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那無法掩飾的滿是恐怖的眼神。

難道動物的叫聲真的有預示人的吉凶禍福的功能？說起來這種觀點古來有之，也不是現代人的新發現。

據說在我國的唐代有個叫嚴震的人，他是四川梓州鹽亭縣人。安史之亂以後，多以家財資助朝廷，後得授官職，被朝廷封為鄖國公，除山南西道節度使。再後來朱泚之亂時又勤王有功,被加封為檢校戶部尚書，加同平章事。

話說嚴震當初在家鄉鹽亭居住的時候，他的宅院十分鄰近座山–釜戴山。傳說當時只要是家裏有人聽到釜戴山的鹿叫，嚴家就必定會在一段時間裏死掉一個人。屢試不爽，因此嚴家的人最怕聽到的就是從那山上傳來的帶著魔鬼般詛咒的鹿叫了。也許只是巧合，但是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種可怕的迷信。

有一天，嚴震的一位表兄到家裏來訪，二人正對坐著談話，忽然就聽到從釜戴山傳來的鹿鳴聲，那位表兄也知道有鹿叫死嚴家人的傳說,聽到後也知道這是個不祥的預兆,就感到特別害怕，害怕這樣的禍事攤到自己頭上。於是就兩眼緊盯著嚴震，緊張地問道:“剛才是不是聽到了釜戴山中的鹿叫了？”這時候嚴震也聽到了，嚴震更是感覺到了心驚肉跳。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就想極力把“禍水”引向表兄。便故作鎮定的說:“不錯，我也聽到了。但恐怕這一回多會應到表兄的身上吧。”他表兄一聽，感覺這個兄弟有些不地道。他雖然很緊張，但他思維不亂，馬上就反唇相駁:“表兄我不是你們嚴家人，恐怕是應該應在三兄與四兄的身上吧。”

果然不幾天，嚴家就死了一個子弟。嚴震的表兄暗自慶倖自己機敏，才躲過了這一場劫難。

這似乎也再次驗證了，人的喜怒哀樂與某些動物的叫聲有關的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