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得不一樣的好漢／夏俊山

夏俊山

熟悉《水滸傳》的都知道，梁山泊有 108條好漢，可謂各有各的性格特點，各有各的本領身手。俗語“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比較一下梁山泊的好漢們，筆者覺得有兩條好漢“二”得不一樣，他倆是“二娘”、“二郎”。

先說“二娘” ，全稱是孫二娘。談起梁山好漢，我很自然地就會想起林沖、魯智深，包括喜歡虛張聲勢，大叫“梁山泊好漢全夥在此”的李逵。不知道何時起，我就有了“好漢”是敢殺敢拼，十分勇猛的男子漢的認知。

可是，一介女流孫二娘也是梁山泊好漢之一，道理何在？

孫二娘開店賣包子，肉餡不需要花錢買，她殺人多，原料足。《水滸傳》第三十一回，連武松都差點兒被做成包子餡兒。幸虧張青、孫二娘來了，救了武松。武松疑惑道：大哥的店不是在十字坡嗎？答案是：“原來這張青十字坡店面作坊，卻有幾處”。孫二娘的黑店開了分店，這要殺了多少人，才能做大做強啊！

孫二娘殺人有“三不殺”：和尚不殺，妓女戲子不殺，罪犯不殺。為何不殺和尚？是因為和尚們吃素，出肉率低。遇上魯智深這個大胖和尚，還是準備迷暈了割肉的。至於不殺妓女戲子，筆者覺得可能是古代通訊不方便，妓女戲子更會傳播資訊，怕他們傳播十字坡黑店殺人的資訊，影響生意。三不殺，並沒有平民百姓不殺，達官貴人不會來此破店，黑店人肉的主要來源，應該還是平民百姓！

孫二娘狡詐殘忍，為什麼也是“好漢”？俗語曰：“烏龜不笑鱉，都在泥裡歇。”達官貴人如高俅、梁中書之流，榨人錢財與孫二娘殺人劫財何異？高俅、梁中書之流可以標榜“民之父母”，孫二娘為何不能稱之為“好漢”？須知，《水滸傳》中，“好漢”就是敢跟朝廷對著幹的狠人，孫二娘無疑是其中的一員。

再說“二郎” ，全稱是“短命二郎”，當然，這是綽號，真名阮小五，《水滸傳》中“阮氏三雄”之一。

阮氏三兄弟中，阮小二綽號“立地太歲”，阮小七綽號“活閻羅”，阮小五的綽號應該也在神或鬼的範圍內，為何叫“二郞”？原來，“二郎”是武藝高強，眼似銅鈴的大神，全稱為“二郎神”。《西遊記》中，二郎神曾經打敗孫悟空。阮小五綽號“短命二郎”，並非說阮小五是短命之人。活閻羅阮小七唱過一首漁歌：“爺爺生在石碣村！稟性生來要殺人！先斬何濤巡檢首！再殺東京鳥官人！”阮小五綽號“短命二郎”，是敢於殺人，讓人“短命”。與“活閻羅”是一路人。

阮小五是漁民，找他須到賭場。《水滸傳》有如下描述：“阮小二叫道：‘老娘，五哥在麼？’那婆婆道：‘說不得！魚又不得打，連日去賭錢，輸得沒了分文，卻才討了我頭上釵兒出鎮上賭去了！’”不務正業，連日賭錢，輸光了，連老娘也不放過，把她頭上的釵兒也拿去賭，這樣的賭徒絕對是骨灰級，一旦輸紅了眼，還有啥事不敢做？吳用找他入夥，一起打劫生辰綱，可謂找對了人，一拍即合。

從古至今，賭博往往是敗家的直接原因。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賭，輸急了，殺人劫財是遲早的事。阮小五綽號“短命二郎”，跟好賭有很大的關係。我在老家，看到一些民工回來過年，兜裡揣著一年打工的錢，竟然開始聚賭。我忽然就想起了阮小五。我很想提醒這些人，法不容賭，千萬莫做“短命二郎”！

有人說，《水滸傳》是一部廣為人知的經典之作，講述了一群在社會底層掙扎的英雄，他們反抗壓迫、追求正義、替天行道的傳奇故事深入人心，一百零八位好漢已經成為民間廣為流傳的英雄，可是，我讀《水滸傳》，總覺得對梁山泊好漢不能一概而論。他們不全是英雄義士，“二娘”和“二郎”就有些“二”得特別，絕對不能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