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難民與文化軟實力：小紅書上的新天地／魯云湘

魯云湘（國際事務研究者）

TikTok（又稱抖音國際版），於1月19日在美國全面禁用。出乎意料的是，此事件促使部分美國TikTok用戶，轉向中國大陸的網路平台：小紅書，形成一群被稱為「抖音難民」的新興用戶群體。他們在這裡不僅發現了新的內容世界，還通過瀏覽大陸用戶分享的日常生活，開始對中文產生濃厚興趣，甚至加強中文學習。

例如，美國知名數位創作者Zach King便是其中一人。他在同一天發表一支充滿幽默與嘲諷的影片，描繪TikTok用戶轉移到小紅書的現象（影片連結：https://reurl.cc/qn3WND）。

軟實力（Soft Power）由學者奈爾（Joseph Samuel Nye, Jr.）提出，指一國通過吸引力與文化價值影響他國行為，而非靠經濟制裁或軍事威懾等硬實力。文化、教育、媒體和國家形象是其核心要素。在數位時代，數位平台成為軟實力的新載體，憑藉高效率與廣覆蓋率，改變國際交流的方式。

大陸的社群媒體平台小紅書，作為一個結合生活化與社區互動的平台，無形中成為其日常文化的輸出窗口。美國用戶透過生活、飲食、時尚、旅遊等多元內容，感受到真實的大陸社會，並以輕鬆的方式接受中華文化教育。這種輸出不僅增加國際間的文化理解，也在全球化語境下，擴大其軟實力影響範圍。

這種文化互動現象，彰顯數位時代軟實力的影響。它一方面促進美中民間理解，減少刻板印象，為雙邊關係提供積極的民間助力。另一方面，這也可能加劇美國對中國數位技術的警惕，進一步推動技術管控，加劇地緣政治緊張。

以「抖音難民」為例，文化互動再次證明，即便在官方政策對立下，民間交流仍具顯著的緩和作用。數位文化輸出有助於改善國際形象，促進民間交流，為國家間的對話奠定基礎。從更長遠的角度看，這或許是一個重新審視文化交流在國際關係中潛在力量的契機。

當前，美中關係正處於複雜的歷史交匯點。如何在競爭與合作間找到平衡，或許需要更多這樣的文化接觸與對話來提供啟示。（照片示意圖資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