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長情的告白／錢芳

錢芳

二十多年前，我如期步入了婚姻殿堂，很快做了一個幸福的母親。女兒的出生，讓我有幸陪伴、見證一個小小生命的成長!我是那麼地愛她!她那紅彤彤的蘋果一樣的小臉，她那軟綿綿的小手小腳都讓我愛不釋手，看不夠、愛不夠。

那時我在一所中學的閱覽室工作。有時下午下班後女兒會被奶奶或爸爸抱到閱覽室來找我，女兒一到就會翻書架上的書，不到一歲就會學我的樣子把各類雜誌整理得整整齊齊，整理好雜誌，她見我看 書，她也會拿一本書坐到桌前，煞有介事地模仿我看起書來，儘管有時候書是倒放的。看一會書，她還要我的筆寫字。我就把筆給她，她就在方格作文紙上寫字。寫的像小草一樣，不知道寫的什麼，但是都不會出格。不知不覺間女兒已經兩歲零八個月了。在閱覽室的文化氛圍裏，她一歲多就會背誦簡單的唐詩，認識一百多個漢字。教她認字從她七八個月大的時候就開始了，我把字寫在裁成正方形的白紙上，貼在房間的東西兩面牆上，沒事就指著教她。兩邊的字不相同，如果問她“某某字在哪?她就會用小手朝有那個字的一面牆上指。指對了我們就知道她認識這個字了。

除了認字，女兒有很強的觀察力和理解力，我家廚房有兩根燈繩緊挨在起，紅的是電燈拉繩，藍的是電棒拉繩，前幾天電棒壞了。中午吃飯時，她忽然非要拉亮電燈，我只好騙她說:“停電了，你看不亮吧。”邊說邊拉了一下藍繩。電棒壞了當然不亮。她仰頭認真地看了一會說:“拉紅繩。”

有次我帶她坐計程車去姥姥家，每到拐彎的時候，她都會準確地說出“右拐”、“左拐”。司機驚訝地問道：“這孩子多大了？左右分得這麼清“不等我說話，她響亮地答道：“兩歲半了!”到了外婆家，外婆正在刷鞋，她問：“外婆你刷的什麼鞋?”外婆回答：“這是我的鞋。”她馬上大聲質問道：“我問這是什麼鞋的呐?”外婆忙不迭地回答：“皮鞋，皮鞋。”

有天她外婆從她大舅家回來，帶來幾個煮雞蛋，開玩笑地對她外公說:“你兒媳孝敬你的。”女兒也笑著重複:“你兒媳孝敬你的。”外婆問道：“你知道他兒媳是誰?”女兒馬上回答道“琦琦她媽唄。”外公外婆大笑，她以為不妥，馬上改口道:“大舅媽，大舅媽。”平常誰也不會說外公外婆的兒媳是誰的話，她卻能從大人的某些話中推斷出來這複雜的人際關係。

別看女兒只有兩歲多，卻很會關心人。有天聽到她爸咳嗽了，就說:“爸咳嗽了，吃點藥就好了。”她爸最煩吃藥，就假裝生氣地哼了一聲，她馬上改口說:“不吃藥，吃點飯就好了。”

女兒很愛哭，有一次不知為什麼事又哭了，我生氣不理地，地就使出慣用手段說：“沒有人帶了。”我沒有象往常那樣忍不住笑了，而是繃著臉，她見沒奏效，又哭著說:“擦眼淚”。我仍不理地，她又想出一招，邊哭邊指著腹部說：“這兒疼。”我仍舊不理。最後她用力咳嗽了幾聲，說：“感冒了。”這下我終於忍不住“撲味”笑出了聲，拉她過來，給她擦幹眼淚，她馬上破啼為笑。

女兒上幼稚園後，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學後，我都會問她今天學了什麼？她都一一作答。如果學了一首兒歌或一首古詩，我就把歌詞和古詩寫在一個專門的筆記本上，她很感興趣，經常翻看，一邊看一邊讀詩唱歌，遇到不認識的字就問我，無形之中又認識了很多字。及至幼稚園畢業，已經記滿了一個筆記本。後來我又用答錄機把她唱的幼稚園學的所有兒歌都錄了下來。

眨眼之間女兒上小學了。小學課業不是很重，她有充足的時間看電視。《足球小子》讓她迷上了踢足球，《四驅小子》讓她迷上了四驅小賽車。一部《還珠格格》她楞是看了三四遍之多。多數時候我都是陪她一起看，一邊看一邊給她講“死有紅毛綠毛”的正確說法及出處意思，“心急如焚”、“陽奉陰違”等成語的寫法和意思。有次看少兒電視劇《我要做好孩子》，她突然叫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裏的張老師就是陽奉陰違!”我忙問她為什麼，她解釋道:“張老師一方面和這個女老師相處很好，背後還和另一女老師一起吃飯!這不就是陽奉陰違麼。”

我聽了直誇她理解正確。從小學一年級起，每次她剛發了新課本，我都會拿過來一本一本地翻看，從頭至尾看完，瞭解她將要學些什麼。從她第一天放學回到家，我就督促她寫作業，並且立下規矩，以後每天放學都必須先寫作業，作業完不成其他什麼事都不能做。於是，女兒就形成了習慣，每天放學必定先做作業，作業完不成哪怕再好的電視劇她也自覺不看。當然她寫作業時我也絕不看電視，就坐在她身後一邊織毛衣一邊陪著她。等她寫完作業再陪她一起看電視。

當然，除了這些，我也不失時機地給她立規矩，告訴她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而且必須要嚴格按照我說的去做，如果有的事情不是很重要，不做也可以的話，我就不會叫她做，既然叫了就必須得做。這點最重要，否則等她越來越大有了自主之後她就不再聽從父母的話了，就有可能犯這樣那樣的錯誤。還是那句話：“立規矩要趁早”。

比如小孩子玩手機，就得在他第一次玩的時候就立下規矩，如果不答應或做不到，立馬奪過來不給玩，那時候他最多哭幾聲，在地上打個滾了事。而如果等孩子到了十幾歲上癮了，再強制他不玩手機，難免會出現打罵父母，摔手機甚至跳樓等極端現象。

孩子成長過程中的點點滴滴，都是父母最可寶貴的人生財富。孩子出生,家是全部；孩子小學,家就是晚上:孩子初中,家就是週末兩天；孩子高中,家就是週末一天；孩子大學,家就是寒暑假；孩子工作,家就是年夜飯……所以珍惜和孩子在一起的可貴歲月吧。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