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管人過渡到AI開始接管新時代的政府／吳德里

吳德里（前中央月刊總編輯）

把AI引進到中央政府管理中，美國川普政府首開世局，場面有兵不刃血的無情肅殺間雜混亂和效率。

於是DOGE馬斯克怒懟國務卿盧比奧這一幕，其實遲早會發生。

川普內閣第一次會議中，首長們還在為馬斯克和他的AI拍拍手，回衙門就發現，奉旨裁員和實踐績效有相當困難度。

論到使用AI來革新政府效率，減輕財務負擔，川普的創意其實吸引各國領袖的注目，無論成敗都可引為借鑑。

馬斯克領導的DOGE「政府效率部」， 自一月底成立以來，已推動超過 3 萬名聯邦員工被解雇，另有約 7.5 萬名聯邦雇員接受了 「買斷離職計畫」，超過 10 萬名聯邦雇員離開崗位，占聯邦雇員總數的 4.5%。

從薪資支出角度看，大量公務員離職，直接減少了政府在這部分人員上的薪資、福利等財政支出。

川普說這些失業公務員可以到私企工作，或正好接迎美國海外大廠回流潮，所創造的美國再復興的開工熱中；不過目前正值企業大舉裁員，用AI代替人工減少成本付出，創造更多利潤的風潮正在醞釀，而美企回流，尚在起手式，失業員工無論在體制內外，都受到A I夾擠。

目前也沒有公布馬斯克當初所允諾由公部門的引薦，將下崗公務員轉介私企的計畫、或在這條跑道上短期即成功轉業的報導。所以這一批人現在比較可能的狀況，是領取失業救濟金的同時、正面對各項財務危機，輾轉求職中。

大裁員和推進小政府改革，相互牴觸之處，在於執行中遭遇法律和程式的挑戰，難以把推動違逆川普政策的專案負責單位和承辦人員，一體剷除。也在外有司法訴訟工會輿論擋抵，於內則有新官的掌管著處處缺錢缺人的舊機構、被要求諸事速辦速成之難處。

這解釋了馬斯克後來要員工戴上電子錶以如實在系統上呈現其工時表現的構想、遭遇員工抵制的職場逆反心態，也說明了其後要求員工每週撰寫工作日誌上報，同樣激發員工惶恐不滿、和各主管憤慨馬斯克和DOGE越權踩紅線的原因。

也難怪國務卿魯比奧光火。

如果願景是新政府能很快替換上AI系統、或具備 AI 素養的員工，工作效率比普通公務員可望高出 300%，那目前不現實。現況是閣員們真正面對的是絕大多數AI文盲世代的員工，因為職場環境混亂不穩、每天深怕下一刻被裁、士氣空前低落。

不穩來自馬斯克透過系統朝令夕改，既通知聯邦公務員必須到辦公室上班，又立刻凍結工作、封鎖辦公大樓驅逐員工。又突然無預警召回員工復工、要求速提工作報告否則開除，惟提報對象不明確，踩到於各有司各有其屬長官的紅線。因為任務專業不明，既使被裁員工也面臨再被召回的情況。於是呼來喝去中，可能使部分已節省的財源又需重新支出，而添增混亂。

裁員風暴使聯邦公務員群體的職業穩定性受到衝擊，社會可能付出的是失業救濟金成本墊高，公務員可能面臨未來被裁的風險，對自身收入的持續性和增長性缺乏信心，在消費、儲蓄等方面的規劃上更為保守，經過媒體暄染普及大眾，影響到市場消費力降低，對經濟前景的信心趨向觀望。

當然，在裁員背景下，公務員為了保住工作，也可能更加注重工作績效和表現，以爭取有限的資源和晉升機會。而政府也可能調整激勵機制，將財源更多地與工作績效掛鉤，高績效者可能獲得更多的收入和福利，低績效者則可能面臨收入減少甚至被裁的風險。

這當然可能是一種由AI鞭策公務員的新行事方向，完全刷新現行的政通人和或企管激勵員工既有的ABC等等公式。

然而AI進化的時代巨輪滾滾，完全不容人類片刻喘息。

當馬斯克使用AI的GSAi系統輸入、分析資料並予類歸和量化，可望能優化公務員績效考核以後，這可能是一個新社會開端的特徵，即從舊時代人管人，到開始用 AI 來提高效率和削減成本。再進化到AI也可望被用來接管政府系統，減少人力，甚至過渡到代替人力的階段。

那麼最終會不會顛覆成AI在全面控制政府、管理民眾的新世代？

又一個人性和大智慧備受考驗的新世代在我們眼前展開。（照片示意圖資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