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週刊恐攻10年恐懼仍在 自我審查限縮言論自由

法國查理週刊遇襲至今滿10週年，全法國都舉行紀念活動。聲援民眾告訴中央社，如今攻擊、網路威脅已成生活日常，人民因恐懼而自我審查，使言論自由倒退；但不可因此放棄，要勇敢對抗、捍衛價值。

今天是法國查理週刊恐怖攻擊事件10週年，法國各地都舉行不同活動，以紀念因2015年元月7至9日一連串恐怖攻擊而逝去的17條生命。

2015年元月7日，法國嘲諷雜誌「查理週刊」（Charlie Hebdo）總部遭到伊斯蘭恐怖份子果艾齊（Kouachi）兄弟掃射，造成12人死亡。

2天後，第3名恐怖份子於隔天在巴黎近郊猶太超市Hyper Cacher殺害1名女警和4名猶太人質。3名攻擊者皆在開槍濫殺無辜逃亡未果後遭安全部隊擊斃。

巴黎今天在3起槍擊事發地點低調舉行3場紀念儀式。據巴黎市政府，「為依照受害者家屬意願」，活動樸素、莊重與簡短，政治人物未發表談話，僅進行默哀、獻花。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總理白胡（Francois Bayrou）等逾百位政治人物出席。

巴黎紀念活動採邀請制，不開放大眾參與。活動數百公尺外即設置柵欄，民眾只能遙望儀式，默默紀念。

10年前，恐怖份子以政治漫畫諷刺伊斯蘭先知穆罕默德為藉口發動攻擊；10年過去，輿論都在討論「言論自由」至今仍否屹立不搖，抑或漸遭戕害。

儘管法國仍以最高法律位階保障言論自由，也不存在所謂「褻瀆罪」，但現場受訪民眾都無奈表示，法國的言論自由恐正在倒退。

孤身站在柵欄前的凱瑟琳（Catherine）過去曾是記者，從年輕時就看查理週刊。她認為，言論自由不斷倒退。

「現場我們被圍在欄杆之後就是證據，我們不能共同參與、不能靠近，這也是某種形式禁止言論的展現」。她表示，身旁一位女士是受害者家屬，卻因沒拿到邀請而無法進入。

這時警察剛好走上來，強調民眾不得入內。凱瑟琳向記者使眼色：「看吧，就是這樣。當然我也理解，如今局勢混亂，有安全考量。」

凱瑟琳悲觀表示，「我們無法對抗的，是人們的想法。我們如今多少都被恐懼影響，我擔心恐懼會戰勝。如今攻擊、網路威脅已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恐懼之下無人能感到安心」。

不少民眾則認為法律保障仍在，但人民會因為恐懼而「自我審查」。

民眾克里斯汀（Christian）和碧姬（Brigitte）告訴中央社，言論自由仍受法律保障，但確實被限縮了。人們會自我審查，會因恐懼、省事，或擔心他人反應而不願批判。

學生艾瑪（Emma）則說，聽說有些學校老師會自我審查，害怕學生會向家長錯誤解讀，所以調整原本想傳達的內容，好避免校園攻擊重演，「從這角度來說，言論自由確實因恐懼而倒退了」。

一旁的馬提斯（Mattis）同意，強調在法國仍能說想說的。「但真正的問題是，我們是否自我審查」。

但民眾同時也對言論自由態度堅定、懷抱希望。馬提斯說，不應因此向威脅低頭，「我覺得要勇敢，並享受法國保障的言論自由。若我們退縮了，就表示他們贏了」。

克里斯汀和碧姬同樣認為，「只要有足夠意願，法國有能力對抗恐怖主義等威脅。不要投降、不要放棄，捍衛我們的基本價值，就能對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