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之爭(外一篇)/唐勝一
唐勝一
苟陰回到老家,悄悄跟年輕漂亮的老婆講:“我要讓你開店啦。”老婆覺得沒聽錯,卻以為老公開玩笑,便瞪著他說:“你別逗我了。”
“真的,不騙你。”
瞧見老公一臉認真的樣兒,老婆高興著,驚得喜出望外:“太好啦,我已在家閑了五六年,正愁日子難打發呢。”他跟她講定:“我是計畫開個髮廊按摩店,而且這個店老闆還要請個外地妹來當,你只能配合做個服務小姐。”
“什麼?”老婆把臉一沉,滿臉的陽光頓時佈滿了烏雲,“我不幹,自己開店做小姐,反倒讓別人當老闆,我尷尬不?”
老公這回沒有慣著她,發火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板起面孔對她吼:“我真把你慣壞了是不?這些年讓你吃好穿好有花不完的錢,享著清閒福,竟敢不聽我話了!好啊,往後你就別想用我的錢。”
老婆被說得淚眼閃閃,輕言細語道:“老公,我不是不聽你安排,但你得給我個理由嘛?”
見老婆軟下來,他也緩和了態度,畢竟,將髮廊按摩店開成功才是最最重要的。於是,他放低嗓門說:“理由嘛,就是為了我賺錢的安全,為了我家的幸福有保障。”
兩口子細細耳語一陣後,老婆破涕為笑了。
他們是用高價格盤下公安局門口的一家門店,投資開家名叫天彩髮廊按摩店。
店老闆是苟陰請來的外地妹,與老婆一樣漂亮,還少個幾歲,更具年齡優勢。外地妹當老闆一般不幹活,多是玩手機,偶爾幹活也僅限於用吹風機給顧客吹幹頭髮。苟陰老婆當小姐,特別看見是公安局院子來的顧客,她就兩眼放藍光,滿臉堆笑,熱情沏茶招呼,說起話來還嗲聲嗲氣:“領導,進後邊包廂按個摩嘛,小妹保你滿意。”
個別人架不住她的熱情,也就進了包廂,至於怎麼個按摩法就不得而知,因為連店老闆一般都不涉足那包廂,其他人就更不得隨便進入。小店的生意雖不怎麼樣,但苟陰蠻滿意,經常回來看望,少不了的分別給店老闆和老婆重重的獎賞。
苟陰得意得很,自以為這一招高明,讓老婆和小三同處一店能相安無事,還讓他賺錢發財順暢,真個是一舉多得啊。可他哪里知道,小店表面平靜,其內裏暗潮洶湧。就說他老婆,真不甘心自己當小姐幹齷齪勾當,而讓一個外地妹養尊處優,其心中的怒火在一天天地疊加。外地妹則處外防著苟陰把錢多給了老婆,因而爭鬥暗暗進行。
直到第三個年頭,小店出事了,苟陰的老婆不忍苟陰與店老闆外地妹勾搭成奸,憤然舉報。她說:“苟陰不是人,我是他老婆也給出賣,採取威逼利誘手段,讓我利用色相誘惑個別公安人員,再為其提供公安追蹤打擊販毒事件的相關資訊,從而使得他的販毒事件,一次次都僥倖逃脫,至今還逍遙法外。”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苟陰沒想到陰溝裏也翻了船,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表親倆娃兒
表親倆娃兒,老大是男娃,老滿還是男娃。
表嫂生產二胎的三朝日,我趕去賀喜吃三朝酒,哪料想沒辦酒席。“一老表,你老遠趕來幹嘛,生個男娃不是喜而是禍,我們愁。要是生個女娃多好。”
表兄的大娃兒滿14歲,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正在讀技校。表嫂唉地長歎一口氣說:“都像他爸,不會讀書沒出息。”我安慰他們:“出不出息也不全在讀書嘛。天無絕人之路,放心吧,娃兒的事兒不用太操心。”
表兄猶豫半天才開腔:“對啰,我們不想太操心,才想要個女娃,哪知又是男娃兒。”
他們的考慮較現實,男娃長大成人娶妻成家,其開支大得驚人。新房新車,外加巨額彩禮,沒錢借錢都要講排場,從而債臺高築就沒法過日子。而女娃子則不一樣,有錢無錢都能嫁出去。
娃兒愁生不愁長。轉眼10年過去,表兄的滿娃兒賤伢子滿10歲,操辦了大酒席,不僅親戚朋友全請到,連村寨的鄉親也請個遍,辦出個精彩的滿堂紅。
表嫂跟我講:“賤伢子三朝那天,我家沒擺酒席,僅僅來了你一老表,是唯一看得起賤伢子的人。賤伢子真不賴,小學六年跳了兩屆的級,只用四年就畢業,下半年上初中了。他脫了他爸的俗,會讀書,將來應該有出息,到時我要他不能忘掉你一表叔啊。”
表兄嘿嘿一陣笑,再後說:“賤伢子像他娘的種,會讀書。”
表嫂喜歡聽好話,還順杆爬:“我吧,那時爸媽若不是重男輕女不讓我繼續讀書的話,保准是個大學生。”
賤伢子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一頭撞進我懷裏:“表叔,教我寫作文去。”我來了興趣,牽他離去。
- 記者:好報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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