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留痕還塗鴉/俞竹筠
俞竹筠
我不是專業作家,也不是學文教文的,但自幼愛好文學。在境內外,班門弄斧十多年,亦發表過百餘萬文字。身為老揚州,又是中學高級教師+作家,為宣講揚州好地方、傳播中華傳統文化,理所應當。有人勸我將《衰翁窗語·絮語·說故事》、《吾味雜陳》等付梓,彙編成詩歌、小說、散文【揚竹文選】。然而,U盤雖經某國際文化出版社審稿通過,尚需付出版費若干萬元人民幣,才好向國內外發行。唉,算了,算了吧!我既不想沽名釣譽,何苦自掏腰包呢?什麼?公家願意贊助。那是假公濟私,不能這麼做。
我曾將《揚州晚報》、《揚州日報》、《揚州文學》、《揚州史志》、《揚州廣播電視報》、《中國老年報》、《鄉土》、《揚子晚報》、《歲月》、《南方日報》等報刊所載,剪貼成冊。哎呀,放在老屋床肚下的厚厚幾大本,有的被水淹了,有的被老鼠啃了,幸好,U盤無恙,我視如珍寶藏著。嗨,講不盡的經歷,述不完的鄉愁,寫不完的故事,留下點記憶罷了。
像《禦道天寧街》、《乾隆與文思豆腐》、《小巷彎彎》、《留下那段情》等,被境內外報刊轉載多次,《台灣好報·西子灣副刊》還列入 “精選推薦”。美國《新象週刊》、《三洲新聞·新州週刊·紐約生活》等報刊,又選載其中的80餘篇,向兩岸三地華人推介。2022年4月初,【蒙東作家】主編正心錯愛,將拙筆在【蒙東作家】上逐篇推介,有 100餘篇30萬多字。《巨流沙》編輯小費,又在【民間口述史】上,發表60多篇拙筆,還篇篇精心加“按語”。哎,衷心感謝境外編輯達人錯愛,承蒙【蒙東作家】,幫我整理合集,還有【巨流沙】。唔,米壽衰翁,受寵若驚啦!仔細掂量,正如唐·盧仝《添丁詩》雲:“忽來案上翻墨汁,塗抹詩書如老鴉”。敗筆不少,咋能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咋能獻醜與公眾眼下?付梓等等再說吧!
憶往昔,人生如夢。1949年十歲時,中進房客周湘亭(大哥幹爹)舉家入臺。他曾做過揚州市瓊花觀小學校長(後任江都民國政府秘書長),家中藏有大量的線裝古書與兒童讀物。這些書帶不走哇,倒成了我兒時的啟蒙書。父親讀了,愛講故事;我聽了,隨意塗鴉,日後便成為創作素材。
1952年,蘇北圖書館還在古旗亭巷內,一放學,我就如饑似渴地跑去借閱中外名著。後來,幾次遷址又遍佈城市書房,我都尾追過去。1952年秋,我以優異成績考上江蘇省揚州中學,高中畢業後,又進入南師大。受名師教誨,作文常被老師當眾宣講。13歲時,一篇《我養的蠶寶寶》登在《揚州市報》上。首次見報,還拿了3元5角稿費,沾沾自喜。1956年春,我在省揚中讀高一,曾與老舍先生通過5封信。老舍先生樂見回復。還將我的一篇習作,交給《北京文藝》編輯認真修改。結果,在《萌芽》雜誌上發表了,獲8元稿酬。1997年,我挑燈夜戰幾晚,寫成2500多字的處女作。很快,《老舍的信》登在《三月風》雜誌上,匯來250元稿費。同事王泰堅先生(書法家王景琦孫)閱後,逐字逐句對照原稿,統計只改了幾個字,題詩點贊。2007年2月11日,該文又被《揚州晚報·解密新聞》整版登載。接著,又被境內外報刊轉載。我連同原件,寄給老舍先生之子舒乙先生,立即收到他親筆寫的感謝信。他生前,曾將所載原件放入《中國現代文學館》櫥窗,供其展覽。
我牢記老舍先生回信中諄諄教導:“一個文藝工作者要想寫出點好東西,必須深入到工農兵群眾中去,虛心拜他們為師,要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行,體驗他們的喜怒哀樂,與他們同呼吸、共命運,這樣,才能創作出有血有肉的人物,寫出群眾喜聞樂見的作品。”、“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平時要多讀名著,多寫讀書筆記,打好基礎,扎扎實實闖過語言關。文章寫好後,不要急於求成,多讀多修改……”
【鄉土】雜誌編輯部主任程尊平先生,在登載拙筆後,不斷向我約稿,幾次來信:“你處尚有富礦可掘,可細細挖掘,歡迎不斷賜稿。”
這些教誨與鼓勵,給我莫大的鞭策與動力。歲月留痕,吾垂垂老矣,中風25載,仍筆耕不輟。過去爬格子,如今打電腦,每天幾百字,樂此不倦。
- 記者:好報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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