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單厚之／辭不掉的黨主席

民眾黨柯文哲在被羈押114天後先是以3000萬交保步出地院，後在北檢提出抗告成功並經高院審理發回更裁，北院裁定加保4000萬，以總額7000萬二度交保。（圖／記者葉政勳攝）

[NOWnews今日新聞] 民眾黨主席柯文哲今天以7000萬二度交保，並在昨天的羈押庭上親口說要辭黨主席，「因此要請黃國昌來幫忙」，希望法官給他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辦理黨務交接。但民眾黨立委們卻都一致表示，柯文哲的「幫忙」並非指定接班人或代理黨主席，主席的問題還要黨內討論之後才能決定。

台北地院20日解除柯文哲禁止通信，讓柯文哲把黨主席辭職聲明交給黨秘書長周榆修。雖然院方已經公布了信件的內容，並認定在柯文哲表達意願時辭職就已經生效，但民眾黨至今仍聲稱沒有收到辭職信。

柯文哲昨天在羈押庭上說要辭職，被點到的黃國昌隨即起身走到庭外，明顯就是要迴避這個議題。黃國昌更批評檢方只給柯文哲兩條路，「不是羈押就是辭職」，以司法干涉政黨運作。民眾黨其他公職也都避談柯文哲請辭問題，說要等黨內討論決定。

柯文哲是否請辭黨主席，事關民眾黨的發展和存亡。民眾黨一直都是一人政黨，雖然聲稱自己是白色力量、不藍不綠，都其實政策跟路線都非常的模糊，支持者的支持並非源於對裡面和路線的認同，而是柯文哲的種種特質。柯文哲就是民眾黨的「肉身象徵」，剝離了柯文哲，民眾黨就什麼都不剩。

民眾黨一向都是柯文哲說了算，所以黨內並沒有真正的可行的決策和權力機制，沒了柯文哲根本就無法運作。在柯文哲被押之後，黨內四分五裂，即便真能選出接班人，也無法統整黨內不同勢力，實質領導黨務和發展。至少在現階段，柯文哲對民眾黨仍然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柯文哲的黨主席也關係到他的官司，柯文哲既然認定是「司法迫害」、「政治辦案」，就必須要有足夠的政治能力才能自保。柯文哲在庭上說要請辭，其實只是回應檢察官的說詞，若真的把黨主席辭了，無異自斷手腳、任人宰割。柯文哲交保出來之後，民眾黨堅持不同意辭職，檢察官又能如何？

雖然連謝長廷都說「柯文哲收賄證據薄弱」，但柯文哲被押4個月人設已毀，政治能量大不如前，政治上也看不到未來。民眾黨人此時全力鞏固柯文哲，只是因應危機的不得不然，柯文哲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樣號令全黨、言出法隨。民眾黨人必然不會背叛柯文哲，但也會開始有各種不同的主張，不會再是以往的一言堂，什麼都柯文哲說了算，柯文哲對黨的掌握也必然越來越弱。

柯文哲和民眾黨都互相需要，民眾黨需要柯文哲當門面，柯文哲需要民眾黨才能對抗司法的壓力。現階段民眾黨緊急應變小組的集體領導模式，其實是對雙方最好的選擇，民眾黨把柯文哲高高在上的貢著，卻不實質參與黨務，而民眾黨則做柯文哲對抗司法的後盾。

柯文哲不是真的想辭，民眾黨也必然不會讓柯文哲辭。唯一的變數是，法官會不會真的把柯文哲的承諾，當成交保的要件，如果是那樣的話，柯文哲就非辭不可。但即便柯文哲辭了，民眾黨依然可以搞出個「名譽黨主席」之類的名目，繼續把柯文哲貢著，而民眾黨也未必真的還要選出新主席或代理黨主席，可以循早期新黨的模式，搞個「全國委員會」之類的，把黨章改成集體領導。只要沒有新主席，柯文哲就是唯一的精神領袖。

但不管柯文哲辭不辭、民眾黨改不改，大概改變不了民眾黨泡沫化的結局，2026年的縣市長選舉、2028年的總統大選，民眾黨都推不出能夠一戰的人選。長此以往，民眾黨的實力只會越來越萎縮，像過往的新黨、親民黨那樣，只剩下議員層級的民代。

●作者：單厚之／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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