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開始打造月經平權:從使用者到創業家,台灣第一本生理用品發展紀錄
從零開始打造月經平權:從使用者到創業家,台灣第一本生理用品發展紀錄
作者:谷慕慕 gomoond 出版社:大塊文化 出版日期:2022-02-25 00:00:00
▎台灣第一本生理用品發展史! ▎
你知道……
․1960年代引入衛生棉後,台灣的生理用品一直到50年後才有第二種產品問世嗎?
․10年前,在網路上買棉條是犯法的嗎?
․現在許多人在使用的月亮杯,是靠7,437人集資而在台灣製造的?
․台灣的吸血內褲「月亮褲」,外銷日本、香港,有獨步全球的專利技術?
▎這十三年來生理用品市場翻天覆地的改變,從她們的努力開始!▎
十五年前,女性生理用品的選擇只有衛生棉與指入棉條,
當時要用導管棉條,得冒著違法的風險在拍賣上購買,
有一群女性為了改變這個現象,
各自付出心力,投入不同產品的研發。
如今,我們有各式各樣的生理用品可以使用,
布衛生棉、月亮杯、月亮褲、月經碟片……
․2008年起 訴求環保與舒適的布衛生棉在台灣逐漸普及
․2010年 台灣導管棉條凱娜在藥妝店上架,為在地品牌開啟先鋒
․2015年 台灣月亮杯群眾集資上線,三天內隨即達標
․2018年 台灣第一條吸血內褲月亮褲上市
․2022年 台灣第一個月經碟片集資即將上線
如今,台灣生理用品品牌甚至向海外拓展至日本與東南亞……
▎她們研發的產品,創造又一項台灣之光 ▎
走進藥妝店,我們能買到棉條與月亮杯等生理用品,一位台灣女性若是突然月經來了,她可以不必驚慌,從超商到藥妝店,都可以滿足她的各種選擇……但你知道,在其他國家,不一定能在藥妝店/超商買到這麼多元的商品嗎?
台灣的生理用品市場發展與歐美的脈絡不同,在歐美,往往是大公司比如好自在、靠得住、蘇菲等投入研發,但在台灣,這些投入生理用品研發的,卻從個人使用者開始。可以說,近年來台灣女性可以擁有這麼多元的選擇權,是民間的力量改變了產業。
生理用品的多元發展,與女性對待自己的身體息息相關,正因為性別平權在這幾年的能量累積充足,女性更善於關注自身感受及權益,才能有這麼蓬勃的產業研發與多元選擇權。
▎生理用品研發幕後大揭密 ▎
為了記錄從布衛生棉至月亮褲的發展歷程,本書花費近兩年時間,陸續採訪櫻桃蜜貼、凱娜、月亮褲等生理用品品牌的研發業者,透過她們的口述,觀察不同時代對於經期舒適度、社會文化背景,以及新創者如何突破重重法規,發展自我理念。
★本書特色:
台灣第一本生理用品發展史
月經科技的發展,見證了台灣新創產業的成長
近十年生理用品的研發,往往來自個人而非企業主導,本書記錄這些改變市場的創新者們的故事花費兩年時間採訪、拍攝,呈現第一手研發幕後
月亮杯、月亮褲的研發手稿首度曝光
成令方(高醫性別所退休教授)、楊佳羚(高師大性別所副教授)專文推薦
★名人推薦:
凡妮莎(月經一姐)
王秀雲(成功大學醫學系人文暨社會醫學科教授兼主任)
尤美女(律師、婦女人權運動推動者)
成令方(高雄醫學大學性別研究所教授退休)
伍維婷(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副教授兼所長)
吳少喬(幼兒性教育講師)
吳嘉苓(台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林易瑩(台南市議員)
林薇(「小紅帽」創辦人)
周雅淳(不會教小孩行動聯盟發起人)
烏烏醫師(禾馨婦產科醫師)
游美惠(高雄師範大學性別教育研究所教授)
黃韻如(台灣大學醫學系教授)
楊佳羚(高雄師範大學教育學院性別教育研究所副教授)
盧省言(台灣師範大學專案助理教授)
台灣年輕一代女性對月經污名的抗議行動,渴求與其他女性分享自己的「祕密」,材料製作科技的進步,還有創業者的熱情,感動號召了許多追隨者。十多年的累積,這股找回自己身體自主的力量,匯集成微型創業的經濟活動。於是,台灣的月經創業家出現了,成就了自己與她人。
──成令方/高雄醫學大學性別研究所教授退休、台灣基進性別發展部顧問
這本書是台灣第一本生理用品發展史,讓我們看到台灣如何透過許多個人的努力,除了開發環保舒適的布衛生棉、還歷經「開疆闢土」的時期,從國外帶回到申請生產棉條、募資做出台灣的月亮杯,到發展出月亮褲的精采過程。……本書也呈現了女性需求如何因為「不具賣點」而難以成為大公司想再積極改良開發的面向,而需要眾女之力,讓台灣從「禁止在網路擅自販賣棉條」到現在超市藥妝店都可以買到各式棉條、月亮杯等多種選擇的國家。而這些先行者……不只談不同的生理用品,也談更以女人身體感知為中心的月經教育,讓我們知道如何與月經及我們的身體相處,如何嘗試、挑選適合自己的生理用品。
──楊佳羚/高雄師範大學教育學院性別教育研究所副教授
月經是世界一半人口都會經歷的生理現象,也與另一半人口的生活息息相關。月經應是如此普遍與一般,卻被冠上標籤與記號,包裹著社會文化多樣的脈絡,在人類史上有著被誤解甚至被污名化的存在。我們需要更多投注在月經知識、議題教育上的資源,來重新認識、討論、理解、支持月經。
──黃韻如/台灣大學醫學系教授、創新設計學院社會創新研究中心主任、亞洲首開月經通識課《月經: 理論、思潮與行動》主授老師
台灣的月經運動走到這個節點,是因為路上所有人的攜手共創,在彼此的崗位上,不為自己,而為共同的理想邁進,才能有逐漸燦爛的可能性。期待未來能有更多這類型的紀錄出現,訴說出每一段不一樣的故事,不一樣的精彩。
──林薇/「小紅帽」創辦人
性教育從來就不是孩子在學校就足以學會一切,透過這本書可以讓家中養育小女孩的家長,可以用更正向的角度去迎接孩子的青春期。
──吳少喬/幼兒性教育講師
★內文試閱:
CH3 縮短台灣擁有月亮杯的旅程
【台灣女子如何擁有月亮杯】
凡妮莎曾在二〇一三年五月左右在凱娜KiraKira 粉絲團舉辦活動「難以忘懷的棉棉歲月」,徵求「重度棉條長期使用者」在經期第三天的全天使用衛生棉,並寫下從棉條換回衛生棉的心得,贈品是五個英國Femmecup 月亮杯。活動參與者紛紛表示,再次使用衛生棉,那種坐立難安跟悶熱的感覺又會重新回來。
月亮杯的使用難度比棉條高出許多,且在網路生理用品社群當中,它也被許多棉條使用者視為下一個挑戰對象。因此這個活動把月亮杯作為贈品,其實非常有吸引力。史文妃在她的論文裡,便記錄了網友烏哈 Uha 說:「感覺女性經驗值提升三步驟就是衛生棉→棉條→月事杯這樣 XDDDD。」網友501 也認為,從衛生棉換成棉條,再從棉條換成月亮杯,是一種「進化」。畢竟棉條通常是一小根直徑不到一公分,長度五公分以內的小圓柱體,塞進陰道,推進兩個指節的長度,來到陰道穹窿(Fornix vaginae),這還可以想像;但要把一個矽膠材質的迷你杯子,折成C型,塞進陰道穹窿,然後斜上四十五度推進,角度還要正確,這個迷你杯子會在裡面展開,底部抵住陰道,杯口順利承接滴滴答答的經血,這—就連資深棉條使用者都需要花一些時間才能上手。有些人則是知難而退,回去使用棉條。
然而月亮杯還是有其好處:
① 經清潔消毒後可多次使用,效期長達五到十年,可達到垃圾減量。
② 沒有異味。
③ 省錢。
④ 材質安全,不會過度吸收分泌物,導致陰道環境的改變。
這些好處使得台灣女性能在國內還沒有月亮杯的情況下,仍設法取得使用。批踢踢女性性版(feminine_sex)的精華區,即便許多精彩文章已經消失,但目前仍可以看到自二〇〇七年開始,便有人分享英國Mooncup、加拿大Diva cup、芬蘭Lunette 的購買和使用經驗。
當你買了一個月亮杯,並開始使用,通常五到十年內不會需要再買第二個,就算想買第二個或者第三個,也會想換個品牌試試看。因此月亮杯的回購率很低。棉條是消耗品,使用者可能會更換品牌,但仍需要定期回購。這種消費形式構成獨立品牌凱娜導管棉條的存續基礎,且能夠持續生產棉條產品,並在藥妝店等通路穩定銷售。當時凡妮莎就知道,凱娜的主力商品是棉條,開發月亮杯會跟棉條產品線產生衝突,不利自己主力商品的銷售,但是凡妮莎仍持續觀察網路討論,注意大家對不同生理用品的接受程度。
跟棉條情況類似。歐盟將月亮杯歸為民生用品,並非醫療器材,但是台灣醫療法規深受美國影響,同樣判定它屬於二級醫療器材,廠商要生產、進口或者代理,皆須取得醫療許可證,此外,若是託人從國外代購或者在國外網站訂購,器材要經過一個月的公文往返,你要向衛福部提交醫療器材專用個人自用切結書、貨品進口同意書申請書三聯、醫生診斷證明書及處方、國際包裹招領單或海關提單影本、申請人身分證影本正反面及醫材資料,依程序取得衛福部核准函跟通知單,交給海關後,才有辦法順利收到物品。
除了公文往返繁瑣之外,申請文件當中最容易引人疑竇的是醫生診斷證明書:即便你是因為環保永續跟長期使用成本等考量而改用月亮杯,但是仍要取得病理診斷,由醫生證明使用月亮杯的必要性。然而,國內婦產科醫生對於生理期的見解,主要仍是跟經痛病因有關,很少會知道、或者跟病患做不同生理用品的衛教。這也帶給有心想使用的入門者一些困難。即便可以說服自己這只是一道程序,一個理由,然而購買月亮杯,也只是想要降低經期的不適跟經血的存在感,為何需要提出那麼多理由才能爭取到呢?
如果台灣有自己的月亮杯,上述購買月亮杯的困難是否就會迎刃而解?往後想用月亮杯時,是否附近的藥妝店就可以買到?大家對於月亮杯的市場會有什麼期待?抱持著這些疑問,凡妮莎想跟這些月亮杯使用者見面聊聊,因而舉辦了一場焦點團體訪談,或者形容得活潑一點,就是「網友見面大會」。
二〇一五年五月二十日那天,全台有在使用月亮杯的人應該大多數都在這裡
了,她們之中有上班族、學生、舞者、老師,換言之,她們的樣貌分布多元。在當時,這些月亮杯的使用者在周遭生活中尤其特別,並不容易遇到那麼多同類,往往是在較為孤單的情境下摸索學習。凡妮莎舉辦的焦點團體訪談,是她們第一次在生活中遇見這麼多同為月亮杯的使用者,令人興奮且激動。當天大約三十幾個人,分成四到五組,一組六個人,分組的邏輯是:剛開始使用的人一組、半年內的使用者一組、使用一年到兩年的人一組,而使用經驗零的凡妮莎,則是親自來帶資深組――想跟五年以上的使用者交流。
資深組對月亮杯的使用跟台灣要做自己的品牌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其他組的問題很多,首先不好買、很貴、打開之後不敢放、放了放不進去、放了後放不對、放不對拿不出來,你能感覺到大家的疑慮非常多,但這組完全沒有。」她想這是因為有倖存者偏差。「我們問大家有問題嗎?每個人都一臉放空:﹃好像還好欸。﹄」這群人似乎只把新手的常見問題看作熟悉過程中的小小挫折,不會認定「這產品就是跟我八字不合」,反倒是強調當她們克服所有狀況後,那種宛如月經不存在的無感狀態,比什麼都值得。
凡妮莎跟資深組的對話,讓她意識到生理用品的設計者可以肩負的責任。一開助她們完全不遇到這些問題,這才是推出新產品的意義。技術上,月亮杯設計並不困難,它就是一個矽膠材質的小杯子,困難的是使用者的個體差異,適應期間可以縮到多短,短到讓她們想放棄之前就上手。要成為一個東西的長期使用者,就必須使用順利、不會遇到問題,因為每個你遇到的問題都會把你擊敗,逼迫你使用其他產品。這場聚會中眾人看著她充滿期盼的眼神,使她下定決心,要來做台灣自己的月亮杯。
「大家等我,我以後不是棉條教主,就會是月亮杯母后!」
CH4 彷彿經期少兩天的月亮褲
【顏色款式——考慮染血的視覺】
最一開始,月亮褲的款式是全黑色款。之所以選擇黑色,是因為陳苑伊與史文妃創業金流有限,與工廠的訂單下量只能做一個顏色、兩個款式、兩種尺寸。而在淺色和深色之間,深色是多數人較能接受的。除了訴求夜用安心的基本款,史文妃也特別選定蕾絲款。在她們心中,月亮褲是能長期使用的產品,就跟一般內褲一樣,可以有各式各樣的圖案、裝飾,不是用完即丟的消耗品,洗完曬乾還會摺好珍惜地放回抽屜,下次再取出來用,因此自己日常會穿什麼,月亮褲當然也必須要有,畢竟谷慕慕的創業理念就是「讓經期與日常生活一樣」。
陳苑伊在談到選擇顏色時這樣說:「想要褲子或褲底是淺色、可以觀察自己經血的人,可能會勉強接受黑色的褲子;可是如果只有白色,那些不想看到自己經血的人是絕對不會用的。所以最後決定先做黑色,也是考慮到市場接受度比較高,經血在上面會很不明顯,這樣有一種被吸收就消失了的感覺。深色也能強化都被吸收掉的印象,又不會讓人有紅到要外漏的感覺。」
他牌月經褲也有清爽布料,但非常難洗。月亮褲則是改採登山用的機能性布料,從裡到外共有三層――親膚層、吸收層及防水層,經血排出經過親膚層,會被吸收層吸收,並且防水層能阻絕外漏,經血被控制在吸收層,不會直接接觸到皮膚跟空氣, 也能減低傳統印象中混合衛生棉化學分子的經血味,同時也很好清洗。
陳苑伊提到,生理用品的產品規格設計,常常跟設計師本人的生理期相關。像是谷慕慕兩位創辦人的經血量並不算特別多,可能在經期的大多數時間單獨使用月亮褲即可,血量最大時多換一件月亮褲,或是搭配棉條、月亮杯,即可輕鬆度過整個經期;但對於經血量多的人來說,需要判斷什麼時候吸收層已經飽和,如果量多卻沒有及時更換,有可能經血還是會從旁邊布料滲漏出去。
這時褲底設計成黑色就會有問題了。使用者會完全看不出來吸收範圍,只能觀察那些細微的反光差異。第一代月亮褲推出後,陸續收到客服的訊息,客人回饋說看不到自己的血量。「我們才知道有些人會很希望能直接觀察到自己是否有不正常出血,進而了解可能的原因跟健康狀況。使用月亮褲並不像使用月亮杯那樣,可以直接觀察到經血的狀態。」因為經血是有濃稠度的,血塊會殘留在親膚層上,不會被吸收進去,因此褲底設計成稍淺的顏色,對於觀察經血吸收範圍的確有幫助。「就像血塊在被吸收的時候只剩下固體,然後有種『原來血塊本人的液體都被吸乾了之後是長這樣啊。』」透過觀察經血,我們也會對自己的身體機制有更深的認識。
因此陳苑伊與史文妃開始調整月亮褲的褲底顏色。她們想到,創業時將品牌主視覺設計為紫色,因此也把褲底改用紫色布料。褲底的顏色調淺,至少可以讓使用者看到經血的範圍到哪裡。就像使用衛生棉時,要是經血已經擴散到快要靠近邊緣,就會知道要趕快更換。
從第二代月亮褲起,不只是將基本型做改版,谷慕慕還把尺寸從兩種加到六種全尺寸,後來還擴大產品線,推出不同的款式:有高腰跟中腰之分,還有經期能單穿去運動的運動短褲款,習慣穿得更通風涼爽的簡約款,甚至還有可以在下腹隔層塞暖暖包的暖宮款。而在顏色跟圖案設計方面,選色也不局限於過去主流女性貼身衣物品牌的粉嫩色系,而是提供更多元的選擇:二〇二〇年跟「臺灣吧」、「印花樂」合作,推出臺灣吧「黑啤與啤下組織BEERU FRIENDS」、「台灣八哥」款跟「玻璃海棠」款圖樣印花的四角褲款式,選色也更中性,讓性別氣質不同的人也能選購自己用起來自在的月亮褲。二〇二一年起則是跟日本三麗鷗合作,推出名角色「Hello Kitty」、「雙星仙子」、「衝吧!烈子」三個系列角色的聯名款,藉由跟知名角色聯名,期待可以讓谷慕慕的品牌形象更親切。又或者說,每個人本來就有不同的喜好與性別氣質,即便是吸血內褲,也要讓所有人能跟買一般內褲一樣,能隨著自己的愛好來穿著。
【打版——打造舒適的包覆感】
在台灣月亮杯群眾集資專案中擔任產品設計的陳苑伊,其實是織品設計的外行人,但既然創了業,就要負責從設計到工廠接單生產的這段過程。她坦言,一開始還是用工業設計的邏輯去執行,「起先以為看到設計圖就可以想像實際的樣子,但打樣出來都跟想像中不一樣。」初入新領域,她還沒有很了解織品加工方式或製作方法,經歷了幾次的溝通,剛好看到打版師在畫的線稿,才能理解「喔,原來是長這樣!」
「原先我不夠理解該怎麼標示才算『清楚』,以及中間各個部件怎麼組裝起來。」因此早期研發的時候,只能就樣品本身去討論。她回想,「以前做產品設計,畫3 D檔案給開模的師傅,頂多拋光沒拋好、細節沒修好,但整體尺寸都會跟設計圖一模一樣。」但織品的狀況並不相同,已經標示在樣品圖上的東西,有一些地方本來沒有想到要改,打版時才會發現問題。有些地方她跟打版師想的不同,卻沒有看出來,要等到打樣出來,才知道當初彼此想像衣物的邏輯大不相同。
工業設計師改行做織品設計,有一段頗長的適應期。理由是因為月亮褲的材質
跟版型比較複雜,起初掌握度也不高,要摸索很久才能搞懂細節。「比如說像是月亮褲有推出夜用加長版,這個款式的後面,吸血層布料做比較大片,就有很多細節要調整。」我們一般會設想是:夜用款除了從中腰改成高腰款式,後面的布料變大片,增加吸血範圍,這樣就可以了對吧?
「但實際打樣出來,不只腰部加高,吸收範圍也加寬了。」當時她沒想到會有什麼問題,包覆身體的布料增加,就代表吸血包覆的範圍也會增加,不是很好嗎?「然後我們現場試穿,測試站著與蹲著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卡。接連改過好幾次,但都是做出來才發現,站著的時候,腳只要稍微往前,屁股後面那塊布因為沒有彈性,拉扯開來時,沒辦法包覆整個臀部,布料會直接翹起來。」
這些狀況都讓陳苑伊理解到,光是在紙上畫平面的設計圖是不行的,需要有更立體的想像才能應付各種狀況。還缺乏實際經驗的她,一開始是去買一般內褲,在上面畫線,描自己在哪個部分要做什麼,之後才是透過一次次打樣來調整、修改,最後做出成品。
月亮褲不只是改良內褲的版型,也因為它在親膚層下尚有吸收層跟防水層布料,要固定這幾層布料,著實煞費苦心。在她們研發的早期,國外的吸血內褲品牌不多,且試穿經驗都不是很讓人滿意,有的產品即便聲稱有防水層,但是卻讓車縫線車過防水層,就此讓防水層失去功能,經血隨著車縫線滲漏,還是有外漏的問題。
谷慕慕為此研發出反摺邊工法的專利,利用防水層的布料特性,在夾層裡把防水層反摺,解決這個問題。一代無痕月亮褲都是採用反摺邊工法,成本極高,在紡織成衣加工廠紛紛外移的台灣,根本找不到可以量產的工廠,頂多只能做少件樣品,因此要將所有布料送到中國工廠加工完成這個結構,再寄回台灣繼續製作完成,為此付出高額關稅跟運費。後來,谷慕慕仍持續改良產品,再次研發車縫工法的專利,並且找到願意做台灣訂單的工廠,讓整條展線都是確實的台灣製造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