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獨鐘圖書館/崔鶴同

情有獨鐘圖書館/崔鶴同

崔鶴同

我平生一不好煙,二不嗜酒,唯一的興趣喜歡讀書看報。所以,我一有閒暇,便去圖書館。

我喜愛圖書館的氛圍。置身於圖書館,猶如魚翔淺底,鷹擊長空,那種自在、灑脫、快樂的情感油然而生。那麼多讀者,都手捧書本,或攤開報紙,津津有味地閱讀,只聽見細微的翻動書報的聲音,就像蠶兒在啃噬桑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是那麼動人心弦。

現在的圖書館,都是倉儲、開放式的,僅需辦一張讀者證,就可以自由出入,任意翻看、借閱自己所需要的圖書。現在上海除了少數街道圖書館一次只能借閱10本書之外,大多圖書館都能一次借閱15本圖書。饒有意味的是,我還用老伴的身份證去辦了一張讀者證,也可借閱15本書。這樣,我可以始終借閱30本書,真是“坐擁書城”了。而一本書可以借閱28天,還可以續借28天,可以讓你盡情閱讀,成為你日夜陪伴的枕邊書。

饒有興味的是,汪曾祺1939年考入西南聯大中文系。他常常光顧昆明翠湖圖書館。圖書館的藏書在樓上。樓板挖一個長方形的洞,從洞裏用繩子吊下一個長方形的木盤。借書人開好借書單,管理員把這書單按當時昆明人的叫法叫作“飛子”,放在木盤裏,一拽旁邊的鈴鐺,“噹啷噹啷”,木盤就沿著滑車吊上去了。不一會兒,上面的管理員拽一下鈴鐺,木盤就裝著借書人要的書下來了。這種古老而有趣的借書方法,汪曾祺以後再也沒有見到過。

湊巧的是,施蟄存老先生抗戰時期曾任教雲南大學。他也常去昆明的翠湖圖書館。據他言稱,那個圖書館規定每次限借1本,每人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只能借閱3本。每借1本要等三四十分鐘,讓他苦不堪言。他理想的是一個圖書館能有五六個或10個閱覽室,每個閱覽室能容納10到15個讀者;閱覽室有沙發,有圓椅,有圓桌,也有茶几,可以和朋友或不相識的同志聊幾句天,可以抄錄點什麼。現在所有這些,上海現有的市、區級圖書館都可以實現了。上海圖書館和浦東圖書館還有咖啡廳和餐廳,十分便利,非常人性化、“家庭化”,真是“賓至如歸”,溫暖如春。我的一個文友,他出版的一部長篇和幾部中篇小說,都是在上海圖書館寫成的。據舒乙回憶,老舍1924年至1929年夏,在英國倫敦大學當講師,他常去那裏的圖書館,並在圖書館裏創作了《老張的哲學》《趙子曰》和《二馬》,成了一個著名的作家,對圖書館滿懷深情,感慨良多。

現在我的家附近不遠處,就有3個街道圖書館。近的不足千米遠。而且,那個共和新路街道名叫知新圖書館的,剛剛重新裝修過,煥然一新,亮堂,整潔,典雅,寧靜,溫馨,冬暖夏涼。現在我幾乎每天都去那裏讀書看報,借書還書。我數過,從家到圖書館,從圖書館到家,正好1000步。走在路上,看著湛藍的天空,沐浴著燦爛的霞光,聽得綠葉婆娑的梧桐樹上,啾啾的鳥鳴,心裏有說不出的愉悅。一到圖書館,我就莫名地興奮,看到那麼多的好書,那種高興勁,真是無法形容,好像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看到心儀已久的書,總忍不住多看幾眼,從書架上取下來,流覽一會,撫摸、摩挲著好看的封面,嗅嗅那誘人的書香,煞是舒心。有時看到書報上刊發了自己的小詩或短文,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竊喜,高興得差一點叫出聲來。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天堂,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書香四溢滿申城,我愛書城上海。我愛圖書館,我是圖書館的常客。對於圖書館,我情有獨鐘,我曾寫過一首小詩《圖書館》:

攤開像一本大書,立著像一葉風帆;走進圖書館,像魚兒潛入海洋。讀呀讀呀,把自己讀成了一個歡樂的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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