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開／崔漢朝

崔漢朝

五月的天氣，天空澄亮。田野裏的油菜花開，風吹金色。每天城裏的人們，絡繹不絕都驅車跑到農田裏，拍照留戀。不論哪一個油菜花開季節，即便是沒有手機的年代，城裏人也會攜帶照相機，到田野裏，哢嚓哢嚓，閃著鎂光燈，把自己的美麗、瀟灑的身影，與五月金黃的油菜花融合。

吳老頭自從老伴去世後，一直跟著兒子在城裏生活，幫助兒子帶孩子，接送孩子上學。今年，五月的一個星期天，吳老頭趁著兒子兒媳週末休息的時間，想回農村老家一趟，念念舊，回憶以前的事情，放鬆一下心情。

聽說吳老頭要去鄉下，他上小學的孫子粘著他也要去鄉下。於是，吳老頭帶著孫子乘坐公車返回了故鄉。

透過車窗，一路上，鄉下油菜花香撲鼻而來。

回到老家以後，吳老頭用鑰匙打開自家的鎖著的門，屋內牆上老舊的相框，還保留著他和老伴合照的相片。幾年前，他的老伴因為癌症去世，只留下他一人。後來，他的在城市工作的兒子，把他接到城裏居住。他的兒子和他的兒媳大學畢業後在城市裏買了房子，安了家，有了小孩。吳老頭被兒子接到城裏後，每天負責接送孫子上學。

在城市裏居住，社區鄰里之間幾乎相互不認識，樓上樓下，上下一個電梯。剛開始，吳老頭不適應城裏的生活習慣，送孫子上學後，孤零零的，就去河邊公園裏散散步，慢慢地就習慣了城市裏的生活。

這次吳老頭和孫子回鄉下，在舊屋牆上的老舊相框裏，看著老伴以前在五月的油菜地裏的相片，內心還是很甜蜜的，嘴角滿是甜蜜蕩漾微笑的回憶。孫子看著爺爺和奶奶的合影，就問爺爺：“爺爺，這是誰呀？”吳老頭對孫子說：“這是你奶奶。”吳老頭的老伴去世的時候，他的孫子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所以，他的孫子是不認識奶奶的。如果不是他回鄉下，吳老頭的孫子還不知道，鄉下的油菜花金黃一片，風光那麼美麗。

左鄰右舍聽說吳老頭回鄉下的家，都過來看看吳老頭有沒有什麼變化，大家見了吳老頭都說，吳老頭臉變白了變胖了，孫子這麼大了，很是羡慕。還有家鄉的孩子們也都來湊熱鬧，吳老頭把從城裏帶過來的糖粒，給每個小孩抓了一大把。

然後，吳老頭帶著孫子騎著車子到田間欣賞油菜花開，田間還有一塊自留地是吳老頭的，現已經租給了別人。到了自己自留地，吳老頭總是回憶和老伴在田間勞作的日子，相依相伴，風風雨雨走過數十年，在油菜地裏留下許多美好的回憶，從黑白相片到彩色照片，都是相互扶攜滿滿的愛。

孫子在油菜花地邊，讓爺爺用智能手機不停地拍著照片。金燦燦的色澤裏，孫子在油菜花地間留下許多可愛的瞬間。

吳老頭看著大片的翻著金波的油菜花，把滿滿的回憶轉嫁到對孫子的滿滿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