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皋採菊集》沒有了柯文哲 民眾黨能存活？

台灣民意基金會日前的民調顯示，民眾黨支持率只比上月少1.8個百分點，約還有二百多萬人支持民眾黨。面對柯文哲案的紛紛擾擾，在柯文哲被羈押乃至入獄的期間，民眾黨會有脫離「柯一人黨」的契機而持續發展嗎？

作者／劉東皋

台灣民主基金會9月16日發布的民調顯示，在政黨支持度上，民眾黨仍有12%的支持度（約尚有230萬人以上的支持），民進黨有35.5%的支持度，國民黨為23.2%；時代力量有5.1％；另有21.3%中間選民沒有特別支持哪個政黨。依民調分析，經過近一個月柯文哲相關案件的紛紛擾擾，民眾黨的支持度僅比上月調查少了1.8個百分點，民進黨與國民黨則沒有明顯變動，反倒是時代力量從上個月的1.3%明顯上升到5.1%。

很顯然，支持民眾黨的選民，即使因不滿柯文哲在政治獻金會計帳的烏龍，以選舉補助款購買個人辦公室，或因京華城案的某些表現，而連帶不再支持民眾黨，但這些主要為年輕人的20歲以上選民，多只會跑去支持時代力量，而非民進黨，更不會是國民黨。

年輕人仍壓棄民進黨的貪腐與國民黨的朽敗

這顯示兩個意義，民進黨以為，「天然獨」的年輕人會因棄卻民眾黨而轉支持民進黨的「想望」明顯落空；因為民進黨在蔡英文執政期間長期的貪腐事件，以及賴清德政府利用檢察、司法系統加綠媒「無法無天」的打壓柯文哲，使得民進黨依然是多數原民眾黨年輕支持者厭棄的政黨。

對國民黨而言，長期的腐朽老敗的形象仍深印在多數年輕人腦海裡，以致，即使有些民眾黨年輕支持者不再支持民眾黨，也厭棄民進黨，卻也不願轉而支持國民黨，而寧願跑去支持時代力量。

重點在於，有兩成多的中間選民並不想也不願表態支持個別政黨，這些人的支持動向，皆是看「候選人」的表現而定。

台灣民意基金會另外公布的是柯文哲「感情溫度」，此次調查，台灣民眾對柯文哲的感情溫度是44.91度，創新低記錄；因低於50度，調查分析認為，柯文哲的社會形象已從正面轉為負面。

另與最近一次的「好感度」調查比較，也就是2024大選前一個月所做調查，柯文哲從40.1%降到此次的29%；約等於有220萬人以上對柯的好感「憑空蒸發」。

然而，不論是「感情溫度」或「好感度」的調查數字，都只有柯文哲個人自己與自己的比較，卻沒有賴清德或朱立倫另兩大政黨的黨主席之調查數字，自然也就無從比較賴、朱二人在台灣民眾心理上的「感情溫度」和「好感度」，說不定賴或朱兩人的溫度與好感度都比柯文哲差？也很難說。

民眾黨有無脫離「柯一人黨」的契機？

但不論如何，柯文哲在社會上的好感或信賴程度，確實遭受了很大的損傷。只是，從民眾黨的支持度與柯文哲好感度的下降，能不能判斷，若民眾黨沒有了柯文哲，民眾黨還能不能存活？

依此次民調來看，就目前態勢，短期而言，即使柯文哲仍「長時期」被關押在監獄裡，使民眾黨少了柯文哲，但民眾黨看來仍能存活。長期則要看柯文哲最後到底有罪或無罪來分析；若柯文哲最後判定無罪，民眾黨的後勁力道應會更強；而就算柯文哲被判有罪，民眾黨仍有存活的方法與空間。

創黨五年多的民眾黨過去一直被視為柯文哲的一人黨，但在2024總統大選之後已逐漸有脫離「柯黨」的現象。主要原因在於，民眾黨8位國會立委的能見度已開始顯現，除了前台北市副市長黃姍姍之外，黃國昌、張啟楷、林國成、陳昭姿、吳春城等人，在議事表現與公眾形象上，都漸建立自己的辨識度與群眾影響力。短期內，透過集體共識決的制度，加上尚有12%以上的選民支持，趁此時柯文哲遭羈押的危機，可能正是民眾黨脫離「柯一人黨」的轉機。

未來，柯文哲若無罪釋放，在黨務革新、培養人才與接班梯次上，也應發揮團隊智慧，朝更制度化的方向，並「落實」執行。

柯文哲最後無罪或有罪 影響民眾黨發展與思考

若柯文哲遭羅織，或真的被找到「圖利」、「貪凟」的「一絲」罪狀而入獄，民眾黨現有黨、政檯面人物必須思考的是，如何維繫民眾黨支持者持續對民眾黨的支持、並爭取中間選民的來歸。

多數民眾黨支持者具有冀望社會公義、重是非高於重意識型態、期望政治清明廉潔的特性；許多人支持柯文哲，是因為他打著清廉執政、不貪污就是正常國家的口號，而且縱使他曾自稱是墨綠、但也曾高喊「兩岸一家親」以尋求兩岸和平的共識；這些所謂的「價值」，是眾多支持者投給柯文哲的主因；也是許多人支持民眾黨的原因。

或許仍有少數支持者是抱著「崇拜」柯文哲的心理，但就如同柯文哲標榜民眾黨是「務實、科學、理性」的政黨，事實上正反映出，多數民眾黨支持者是理性務實的；而既然是理性務實，就不會是盲目的崇拜者。柯文哲個人行為能否接受科學的檢驗，真正做到清廉執政、公平公正、依SOP落實人與事的管理，民眾黨的多數支持者都會依實情加以檢定，不可能盲目而不顧是非的支持他。

因此，一旦柯文哲真的犯了「圖利」或「貪凟」等罪，多數講求務實、理性的支持者也不可能反去支持貪腐的民進黨與腐朽的國民黨。只要民眾黨的中央黨政核心團隊代柯文哲向眾小草認錯道歉，且柯文哲也能真心誠意向支持者「懺悔」道歉，則民眾黨支持力量應不致全面散滅。

真心懺悔補過 民眾黨仍有再起之機

就佛學概念而言，所謂「懺悔」的真意，除了真心補過之外，還要做到「過不再犯」。明知不能為了貪婪而害人以圖不義之財，如果因一念之貪而犯錯，既要對受害人懺悔補過，未來也不可再犯此過。民眾黨黨政公職既需堅守清廉勤政與理性務實科學的價值，並言行一致，也要以柯文哲之過為警惕，不能再犯同樣或類似過錯。

就現況來看，柯文哲未定罪前，大部分民眾黨支持者仍願意以「無罪推論」相信柯文哲。這股力量此時顯示在台灣民意基金會的民調數字上。只要柯文哲被判無罪，民眾黨終有再起機會；即使柯文哲最後遭判有罪，民眾黨既有集體領導團隊仍具有自救之道。

未來，不論柯文哲是否繼續領導民眾黨，沒有柯文哲的民眾黨，仍具有永續發展之機，就看柯文哲與中央團隊核心，如何能做到與支持者的「心連心了。」

（文章只屬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劉東皋，祖籍山東齊東縣，台灣高雄人，淡江大學統計系畢、朝陽科大企管研究所碩士、大葉大學管理研究所管理博士。曾任經濟日報、台灣日報、新新聞周刊、台灣醒報，並陸續在中部數家私立大學兼課。2014年創辦自媒體中報雜誌至今，持續關注台灣社會表面現象的背後實相，記錄當代台灣社會的思想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