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瓜的名義/梁華春
梁華春
寒風蕭瑟,天氣一天冷過一天,人們紛紛穿上厚實的保暖衣服,變著法子吃一些高熱量的食物,以此來抵禦寒冷的侵襲。
與大多數人家不同,每年冬季,高熱量的食物在我家沒什麼市場。因為愛人不吃羊肉,我一吃牛肉就上火,加之孩子又在外地工作,故而以熱量禦寒,就得另覓他法。
不過,愛人和我有一個共同喜好:都愛吃餃子。因而,冬日裏餃子上桌的次數就比平時多多了。一到寒天,市面上各種各樣的餃子,排隊似地輪番光顧家裏的餐桌。比如,白菜、韭菜、芹菜、薺菜、荸薺、大白菜餡的餃子等,愛人在家常包著吃。
我愛吃餃子,但不會包餃子。出生農村的我,小時候家窮,偶爾吃上一頓餃子,只有過年時才有機會。加之,我又笨手笨腳,學不會包餃子。久而久之,吃餃子於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愛人生在城市,家裏條件相對好一些,吃餃子的機會也多一些。每次我一誇愛人包的餃子好吃,她就開始回憶“從小跟著奶奶學包餃子,包得不好看,總被輕輕打手的經歷。”言下之意,她包餃子的手藝是經了“嚴師”薰陶的。
前天下班回來,愛人說晚上吃餃子。我愣怔了一下,來了一句:“就冰箱裏那點肉餡啊。”指了指地上的南瓜,愛人說道:“還有這個。”我懵了:“南瓜也能作餃子餡啊。”愛人嘴裏蹦出一個篤定的字“能”。洗淨南瓜,泡上粉絲,見愛人在那和麵,我就趕緊開溜,躲到一杯看手機上的新聞去了。
不過,到底還是對南瓜餃子有點不放心。一會兒,借著倒水,我又去廚房溜達了一圈。好傢伙,愛人上手還真不是一般的快。現在的她,已坐在餐桌前,一邊麻利地包著餃子,一邊看上了手機中的電視劇。
見我來了,愛人立馬抓差,讓我把水先燒上。這是一個信號。歷經訓練的我,立馬忙著去拍蒜頭、切小蔥、找麻油與香醋等等,準備吃餃子的蘸料。
果然不出所料,愛人起身去廚房下餃子了。我這邊把蘸料放到飯桌上,擺開架勢,坐在那繼續玩著手機。沒一會兒,愛人就喊開了:“來,嘗嘗餃子鹹淡。”“老白鼠來了。”我趕緊應和著,小跑了過去。
“鹹不鹹?”“剛剛好。”“味道怎麼樣呢?”“不錯。”“沒嘗出來南瓜味嗎?”“沒有,沒有。”面對愛人的連續追問,我一邊嚼著餃子,一邊小心翼翼地應答著。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愛人也不賣關子了。原來餃餡中,除了南瓜、肉末、粉絲、她還加了雞蛋皮、五香粉等。
重新坐回椅子,一大盤熱乎的餃子就跟到了桌上。邊吃邊聊,眼見盤中三個孤零零的餃子,我停住了筷子,歎了一口氣:“鍋裏沒餃子了吧,剩著這幾個也犯不著放冰箱了啊。”說完,又舉起了筷子。愛人笑著揶揄了一句:“想吃就吃”。為了掩飾自己的饕餮之態,我又說起了口頭禪:“不吃,不吃,又吃了;吃著,吃著,就吃多了。”愛人這回一聲不吭地吃著,仿佛沒聽見似地。
“這哪是南瓜餃子啊,純粹是借南瓜的名義嘛。”扶著桌沿站起身,我不由得感慨了一下。“要對得起南瓜啊,它可是上次回鄉小舅媽送的。”愛人笑著說。
看了一眼地上的幾個南瓜,我心想:“今年過冬又有了新武器了。”
- 記者:好報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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