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單厚之／民眾黨兩個太陽的矛盾

從2月新國會組成以來，民眾黨主席柯文哲的聲量日漸低迷，而民眾黨團總召黃國昌的聲量則暴增。（圖／記者葉政勳攝 , 2024.05.19）

[NOWnews今日新聞] 從2月新國會組成以來，民眾黨主席柯文哲的聲量日漸低迷，而民眾黨團總召黃國昌的聲量則暴增，「蔥粉」的熱情頗有壓過「小草」之勢，兩人間的關係也成為各界議論的焦點。雖然兩人一再解釋彼此的關係沒有任何問題，但柯文哲任何針對黨團運作方向的指示，都會被解讀為是劍指黃國昌、要拿回黨團的主導權。

大致從國會改革議題受到關注以來，黃國昌就取代柯文哲成為綠營攻擊的主要目標，聲量也一直居高不下。根據《網路溫度計》的監測數據，黃國昌過去一個月的聲量是77萬筆，在所有政治人物中排行第3，僅次於前總統蔡英文和賴清德總統，柯文哲則排名第8、為26.6萬筆，大約是黃國昌的1/3。

柯文哲和黃國昌都是聲量型的政治人物，如此懸殊的差距自然引人側目。有人認為以黃國昌的野心，必將取柯文哲而代之；有人認為以柯文哲的容人之量，必然無法繼續忍受這種情況，各種揣測與陰謀論四起。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日前就預言黃國昌將取代柯文哲成為黨主席，遭黃國昌則反批是潑糞、見縫插針。

民眾黨是以柯文哲為號召而成立，其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柯文哲選總統（一如之前的親民黨是為了宋楚瑜選總統而生），即便柯文哲的聲量低迷，也很難被任何人取代。黃國昌短期內不會有選總統的想法，他的能量也沒有到達那個層級，所以沒有道理在此時篡位，去養整個民眾黨。

民眾黨給立委的任期只有兩年，黃國昌已經表態要選新北市長，第一要務是在短時間內壯大，所以頻頻和新北市長侯友宜同台，即便被指為蹭侯友宜也不改其志，自然更沒有道理和柯文哲反目。但黃國昌和柯文哲因為目標不同，利益、需求也不一致，雙方也的確有難以解決的根本矛盾。

黃國昌要選2026年的新北市長、柯文哲要選2028年的總統，兩人都可能面臨「三角督」的局面，但柯文哲和民眾黨的「戰狼們」在去年藍白合破局和君悅飯店「分手擂臺」和藍營撕破臉，想要再爭取藍營支持者的好感極為困難，而黃國昌則相對容易得多。

從選票結構來看，柯文哲要在2028年有一戰之力，至少需要1/3或更高的支持度；而黃國昌則僅需要超越國民黨檯面上的人選，就能和國民黨談條件或重演「高虹安模式」，棄保國民黨的候選人。也就是說，黃國昌只要能爭取到非綠過半的支持，就有機會拿到選舉的門票，若假設藍綠基本盤相當，黃國昌僅需要獲得1/4甚至更少的支持。

以昨天《台灣民意基金會》公布的民調為例，民眾黨的支持度下滑了0.4%、中間選民下滑6.1%，這對柯文哲是壞消息，但對黃國昌則未必。雖然這次國會改革風波中民眾黨受傷慘重，但黃國昌卻因為和國民黨團站在同一陣線，收割了不少藍軍支持者的好感，足以彌補年輕或中間選票的流失。若以目前的氛圍來看，只要國民黨最終的人選不是李四川，無論市府官員或立委，幾乎沒有人能打得過黃國昌。

柯文哲跟黃國昌的另一個矛盾是時間差和身份，黃國昌的目標是在2年後達到自己支持度的最高峰，而柯文哲的目標則是4年；黃國昌在未來2年最大的舞台是國會，可以靠個人能力拼搏，而柯文哲雖是黨主席，對黨團也只能間接控制，只有出現政黨協商，柯文哲才有空間。所以黃國昌整天罵民進黨，柯文哲卻不斷跟民進黨喊話，希望能夠對話。

柯、黃矛盾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柯文哲自己不夠強，無法撐住總統格局的期待，所以黃國昌只能自謀生路。這樣的情況其實不只黃國昌一人，對其他任期只有2年的民眾黨立委來說，當柯文哲的總統夢越來越遙遠時，自己卸任又迫在眉睫時，就難免會有「過客」心態，把眼光放得更短、思考當下，或許是如何獲取更多政治利益、或許是想要在國會留下足跡，自然就不會把柯文哲或民眾黨的利益放在第一優先。利益、目標的衝突不能解決，柯文哲和民眾黨的問題就基本上無解。

●作者：單厚之／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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