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來了,快跑

火來了,快跑

火來了,快跑
作者:大師兄   出版社:寶瓶文化   出版日期:2021-07-27 00:00:00

「接體員」大師兄,火葬場報到!
一人答「有」,萬人嗚喔!
【千度高溫火化爐的後台世界】

透過小小的檢視孔看出去,又一具棺木緩緩進爐來。
當火噴出,我靜靜地看著火苗越來越大,
「如果還能再看這人世最後一眼,你希望見到誰呢?」我暗問。
棺木破開,一雙將要熔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撿骨】
女子的骨灰中,竟然有個燒不化的衣架。莫非是家屬希望她下輩子,可以「依」她的意願而「嫁」?

【裝罐】
兩位家屬互不搭理的叫「摩西分海」;三兄弟現場打起架來的叫「三國鼎立」。那母親走了,兒女一人準備了一個骨灰罐,要「一人分一半的媽媽」,叫什麼?

【包罐】
聽說我想找東西練包罐,每個學長都問我:「你家沒罐子嗎?」我大吃一驚。原來大家的家裡都有骨灰罐,只有我沒有?

熱愛接大體、守冰庫的大師兄,來到了攝氏一千度高溫的火葬場。從零下十度C的冰庫轉行燒烤,一下子真不習慣。但轉念一想,工作內容沒有辦法選擇,工作態度卻可以自己決定。
「我一定要當一個快樂的火葬場人員!」
在後台得同時顧許多具火化爐,待冷卻後撿骨、裝罐和封罐,然後進爐掃灰。三十多年來頭一遭,他在頸子貼上痠痛藥布。
可是身為客家人,大師兄有「硬頸精神」──脖子上站再多的人,他也挺得住!

★本書特色:

◎睽違近兩年,大師兄熱燙動人新作:攝氏一千度高溫的火化爐,不為人知的「後台」世界。
◎棺材當成了畢業紀念冊,寫滿祝福?撿骨也可以夾哪裡、補哪裡?裝骨灰罐要先放骨盆,「坐在裡面」才不會累?原以為當接體員什麼沒見過……到這裡才知道,火葬場技工是真金不怕火煉呀。
◎(摘自〈一人一半〉)
裝罐時,如果骨頭比較滿,我們會用小棍子稍微擠壓一下,讓骨頭都能順利地被放入罐內。我正在這麼做時,角落的女子突然說:「他說痛。」
我:「啊?」
女子:「我哥說他痛。」
我:「你哥在哪裡呢?」
女子:「我哥就是你正在裝的那個。他在我旁邊,告訴我他很痛。師父,您可以小力一點嗎?」
……
我放輕了動作。

★名人推薦:

◎【一路好走推薦】(依姓名筆劃順序排列)
NeKo嗚喵(說書YouTuber)
「小冬瓜」郭憲鴻(冬瓜禮儀有限公司/單程旅行社社長)
林立書(導演)
范逸臣(「你好,我是接體員」音樂劇飾大師兄)
曾煥棠(國立臺北護理健康大學「生死與健康心理諮商系」教授)
鄭弘儀(主持人)
謝念祖(「全民大劇團」團長)

★內文試閱:

一人一半
【要把媽媽上下分?還是左右分呢?】

某天我裝罐子,家屬是一對姊妹,其中一個有點奇怪,她一個人站在角落,不斷地在碎唸,眼神也一直飄忽不定。
由於她表現得很古怪,所以我多看了她幾眼。另一位注意到了,略帶歉意地對我說:「不好意思,我這個妹妹有時候會這樣。你知道的,就是……該怎麼說呢?體質比較異常一點。你們這邊的環境也是這個比較……欸……異常一點。所以她從剛進來就開始在『溝通』。不用理她,師父,您忙您的。」
我不以為意,這種情形不是第一次。火葬場嘛,常常有人在門口就覺得身體不舒服,或是進來撿骨室時,感到暈眩、想吐。但我一直都是以環境問題解釋這些情形,沒什麼大不了,嚇不了我的,於是我繼續裝罐。

有時候骨頭比較滿,我們會用小棍子稍微擠壓一下,讓骨頭都能順便地被放入罐內。我正在這麼做時,角落的女子突然說:「他說痛。」
我:「啊?」
女子:「我哥說他痛。」
我:「你哥在哪裡呢?」
女子:「我哥就是你正在裝的那個。他在我旁邊,告訴我他很痛。師父,您可以小力一點嗎?」
……
我放輕動作。「那現在這樣,你可以幫我問你哥哥,這力道可以嗎?」
碎唸女子碎唸了一下,對我點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將這個故事說了出來,學長們都嘖嘖稱奇,紛紛聊起自己裝罐子的經驗。
有學長說家屬來撿骨,分成兩列,雙方互不相看。
啊我知道,這齣叫做「摩西分海」。

有學長說三兄弟來為爸爸撿骨,進了撿骨室,卻都不說話。當禮儀師請每個人都夾一塊骨頭進罐時,三兄弟搶著當第一個,還打了起來。
啊我知道,這齣叫做「三國鼎立」。

還有一位小姐,似乎是寡婦。學長說撿她公公骨頭的時候,她擋在門口,不讓其他家屬進來,只讓身為長孫的兒子來撿。撿骨室外面,家屬們亂成一團,而她擋在門口,一下子怒罵,一下子哭鬧,一下子下跪,還抓住門不放。一群人溝通未果就打了起來,她竟也不還手,就讓他們呼巴掌。
這齣……我就有點看不懂了。
老學長搭話說那家人好像姓王,「不然叫『巴王之亂』好了,巴下去的『巴』。」嗯,滿貼切的。

輪到老學長。他說:「我遇過一組家屬,一樣是摩西分海的,不過,他們分得很徹底,一人準備了一個骨灰罐。他們媽媽要一人一半。」
在殯儀館待了十多年的老學長和這一行做了四十多年的葬儀社老闆,還是頭一回遇上這種事,兩人聽了都傻眼。
「該是上下分呢?又或是左右分呢?」他們問。
家屬只說他們就是不要跟對方一起拜,但是又都想把媽媽帶去塔裡,所以「隨意就好」。
但是裡面要有一半的媽媽?我們聽了,都感慨萬分。
有時候忍不住猜想兄弟姊妹能夠要好到最後的,究竟有多少。各自結婚,各自生活,彼此有多少時間去聯繫這份感情。或許對某些人來說,這樣的情感是不需要聯繫的,也或許是種負擔。
但是,媽媽何辜,要這樣被分成兩半呢?



老學長說的故事,我聽了實在覺得滿扯的。結果某天,火葬場來了一個大家庭。
老母親火化後,信傳統宗教的家屬拿出一個骨灰罐,說:「我要晉塔。」
信阿門的拿出一個紙袋,說:「我希望幫媽媽灑葬。」
分住國外的另外兩位家屬也拿出自己的小罐子,說:「我希望帶媽媽回去我住的國家。」
看著家屬把媽媽分成了四份帶走,我開始思考:若子女們都很珍惜媽媽,想用自己的方式決定媽媽的最後歸宿,那確實是美事。但是,他們有問過媽媽的意見嗎?或是自己就決定了呢?
經過這件事情後,對於自己的最後一程,我下定決心要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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